秦箏直接俯身從傅思衡衣兜里拿出剛才那疊現鈔,抽走了幾張,又將剩餘的重新遞過去道:「腳腕不按了,我要去開會。」
陳特助默默看向傅思衡,又很快低下頭。
傅思衡遲疑片刻,拿起鞋幫秦箏穿好:「好吧。」
此時,秦箏的電話響了,秦箏看是冷茜的,起身接電話往外走。
陳特助讓出門口的位置,恭敬地頷首點頭。
關門聲響起。
陳特助抬步往裡走到傅思衡面前道:「傅總,會議室的椅子已經換成有護腰功能的沙發了。」
傅思衡揉著眉心道:「別讓太太知道。」
陳特助默默看了看門的方向,內心os:太太還能不知道?
但面上還是立刻道:「放心,傅總,沒人敢亂傳話。」
然後拿出解酒藥:「傅總,您需要吃嗎?」
傅思衡點點頭接過了藥,陳特助立刻遞上了水。
陳特助不禁脫口而出:「傅總,您真醉了?」
「否則呢,你以為我只靠演技能完全瞞的過太太?」
自家老闆也是不容易,為了追妻,還得把自己灌得半醉半醒。
「陳特助,你當初怎麼追妻的?」
陳特助一時怔愣,隨即立刻道:「傅總,我媳婦追的我。」
「你很幸運。」傅思衡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有……我記得太太當初也是追您的,而且對您特別好……」
陳特助一緊張嘴給禿嚕了,恨不能打自己一巴掌。
見自家老闆正看著自己,陳特助心下越發忐忑了:「傅總,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的意思挺對的,是我不知道珍惜,對她不夠好。」
傅思衡說著邁步往外走去,陳特助鬆了口氣,立即跟了過去。
因為會議馬上開始了,走廊里人來來往往在洗手間和會議室之間穿梭。
但傅思衡一眼便注意到了正在拐角綠植處打電話的秦箏。
剛才的電話是冷茜打的,傅思衡也注意到了。
他走過去的時候,秦箏剛好掛了電話。
他多少感覺秦箏是憂心的,開口道:「如果茜姐在m國有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傅思衡擔心遭到秦箏的拒絕,又補充道:「茜姐治好了阿姐,她的事我理應幫忙。」
秦箏看向他,傅思衡先一步開口:「我吃了陳特助帶來的快速解酒藥,還有,後邊其實清醒了些,氣你拿錢『侮辱』我才故意不放你。」
先發制人,他也會。
侮辱?這話說得有那麼點……委屈。
秦箏忍著沒笑,也大概看出來他剛才是醉的,轉而道:「邢開已經在那邊幫了茜姐了,她和邢開朋友租住的同一個房東的房子,遭入室搶劫被邢開救了。」
「那你在擔心什麼?」傅思衡問道。
秦箏心下觸動,沒想到傅思衡一眼就看出她在擔心,然後想起他也是什麼都沒問就知道她哪裡不舒服。
「阿箏?」傅思衡看出秦箏有些走思,又輕聲提醒了一句。
秦箏回神說出了自己的顧慮:「時間,m國那邊現在是凌晨,茜姐這個點回我電話,反而讓我有點擔心。」
「我馬上讓人去查。」傅思衡道。
秦箏眼神略帶躲閃:「謝謝,我先去開會了。」
「好。」傅思衡見著連忙轉身走向會議室的秦箏,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傅思衡一時琢磨不透,看向身後的陳特助:「我剛才說錯話了嗎?」
「啊……」突然被提問的陳特助大腦飛速運轉,最後道:「我想太太只是著急開會。」
是嗎?
傅思衡抬手撥通了邢開的電話:「你在那邊和茜姐做什麼了?」
除此之外,他暫時找不到別的理由。
此時,遠在大洋彼岸m國的邢開被被問得有些心虛:「沒,沒幹什麼?」
「沒幹什麼你結巴什麼?」傅思衡轉而低聲道:「雖然我之前支持你和茜姐好,但你如今可是要結婚的人了,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衡哥,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
冷茜直接將邢開的手機搶過去道:「傅思衡,我受傷了,不想讓小箏知道,就這麼簡單,你可以找人來調查,但你最好瞞住了,否則,我肯定你的追妻之路會更加漫長。」
傅思衡:「……」他再看,手機屏幕已經黑了。
m國救護車裡。
坐在旁邊的邢開對著冷茜豎大拇指:「茜姐,厲害!」
冷茜唇角扯出一抹笑,隨即暈了過去。
邢開一下著慌了,立刻道:「一定要救她,否則,否則,我死不瞑目!」
醫護人員:「……」
「先生,我更擔心這位小姐死不瞑目,您壓住了她的輸血管。」
邢開立即跳了起來:「除了失血過多,她還有沒有別的危險?」
「身上的傷可能不是最重要的,但造成的心裡創傷可能需要及時的心理疏導。」
「對,越是看上去表現冷靜的,也許心裡隱患越大。」
「嗯,確實是,我見過這樣的案例。」
醫生們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但邢開的視線全然落在了那輸血管上。
他知道,冷茜不會,那些血液就是她的能量。
因為她本身就不是普通的女人,不能隨便被定義。
只是越是這樣,他心裡越是感到內疚和難受。
他沒想到,那些人會再次將冷茜劫持走。
他趕到的時候,冷茜正在被吊起來打,再晚一步,她就被那些人糟蹋了。
冷茜被轉移到病房時,人已經醒了。
見她掙扎著起身坐起來,邢開道:「茜姐,有事明天再說,你需要休息。」
冷茜連連擺手道:「我有重大發現,你需要馬上去解決,邢開。」
邢開聽此,轉身坐到病床前:「茜姐,你說。」
冷茜整理著思路,組織著語言道:「我儘量長話短說,這件事要追溯到大概十年前,那時候,十六歲的秦箏被綁架,被傅思衡救了,這也是秦箏愛上傅思衡的原因……」
邢開一臉驚訝道:「茜姐,你說什麼,秦箏愛了衡哥十年!」
「對,十年。」冷茜點頭,繼續道:「這些人手裡有當年秦箏收迫害的視頻和音頻,而且好像背後有更大的陰謀,他們要『複製』一系列的音視頻,就類似於我剛才那樣被對待……」
邢開一拳頭砸在病床上:「這些人太可惡了!」
「確實!」冷茜眼神沉了下來:「小箏,那時候才十六歲啊!」
「茜姐,你認為秦箏對音視頻的事情知情嗎?」
「邢開,你認為傅思衡知情嗎?」
兩個人目光相接,相互搖了搖頭。
「你先說。」兩個人異口同聲。
冷茜先開口道:「我直覺他們都不知情,傅思衡甚至不知道自己救的是秦箏……」
邢開點頭表示贊同:「以我對衡哥的了解,他確實不知情。」
兩個人一同陷入了沉默,再次準備開口前,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邢開起身打開門,門外站著幾名警察,其中一位開口道:「先生您好,有人指控住在這裡的冷小姐非法使用化學毒劑,致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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