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抬手,推門下車,自顧往金鶴山莊裡走。
傅思衡眉梢唇角輕揚,抬步跟在後面。
他正欲上前,秦箏突然轉身警告他:「傅思衡,你離我遠點!」
「好的。」傅思衡作勢退後了一步:「這樣,可以嗎?」
秦箏:「……」
她懶理他,轉身繼續向前,傅思衡倒配合,隔著距離跟在後面。
但到門口,秦箏卻遲疑了,她停在台階前,沒繼續向前。
兩年多了。
可這裡的一切,好像從來沒有變過。
如果說那些綠植花草的造型,那些室外草地上的桌椅布置只是保持了一貫的風格,那麼別墅門上貼著的春聯上的生肖並不是今年的,而是兩年前的。
「怎麼不進去?」傅思衡走上前,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向前。
秦箏站著沒動,將手抽了回去。
傅思衡轉身看著他,搖頭作無奈狀:「阿箏,真拿你沒辦法,動不動就求抱抱。」
話落,秦箏就被傅思衡打橫抱了起來。
秦箏掙扎,傅思衡便隨著她的動作往上顛了顛,化了她的力氣,低眸睨她:「還想求吻,嗯?」
秦箏沒再掙扎,抬眸認真道:「傅思衡,你現在這麼纏著我,是幾個意思?」
「我在追你,難道不明顯嗎?」
「當初你離婚怎麼對我說的忘了嗎?」
「忘了。」
秦箏:「……」
傅思衡抱著她進門,家裡的傭人也一切如常地打招呼和問候:「先生,太太,回來了,要喝什麼茶?」
傅思道:「不要茶,準備暖宮湯,太太休息好了要喝。」
「是,先生。」傭人們應聲去做事情。
這樣熟悉的情景,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只是短暫的外出了。
傅思衡一路抱著秦箏去了臥室,秦箏這才發現室內的一切布置也絲毫未變。
行至臥室,秦箏更是驚訝。
不光布置完全一樣,連她離開當天翻看的雜誌還擺在床頭。
秦箏被傅思衡放在床上時,她環顧四周,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傅思衡,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傅思衡突然改變了追求方式,否則,很難這麼快可以帶她回金鶴山莊。
他本想說離婚的真實原因,但想到她可能心裡裝著另一個男人,呼之欲出的話突然就轉了方向:「我也沒回來住,傭人們按照收拾習慣沒有動。」
「哦。」秦箏內心自嘲地笑了笑,爾後道:「可以認真談談並解決一下現在的問題嗎?」
「可以。」
「傅思衡……」
「在。」他的俊臉突然在她眼前放大,指腹壓住了她翕張的唇瓣,眼神里堆著笑:「阿箏,不是現在,你休息好了,身體恢復了再說。」
「我沒事……唔~」一記綿長溫柔又深沉的吻。
拉開距離後,他的長指沿著她的後背脊骨略帶重量地划過:「阿箏,你最好乖點,否則,等你親戚走了……嗯?」
傅思衡後面的話沒說,但那個意猶未盡的「嗯」加之眼神里不加掩飾的情慾,唇角的那一絲痞笑,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秦箏整個頭皮都麻了,一陣輕顫,爾後脊背挺得很直,。
傅思衡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稍微拉開距離,沒再肢體碰觸,出聲溫柔:「阿箏,只是時間久了你忘了,我會讓你重新習慣的,無論是身體、還是心。」
「傅思衡,你這是,犯法……」秦箏抬眸撞見了他眼神里的悲傷落寞,語氣不自覺地減弱。
「阿箏,如果你可以回頭,別說是犯法,就是犯天條,我也不怕。」語氣堅定又執拗。
秦箏心下微動,一時怔愣,再反應過來已經被傅思衡抱到了床中央,他語氣帶著十足的耐心和溫柔:「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不擾你。」
看著他的背影,秦箏猶豫片刻,唇瓣微啟:「傅思衡……」
比她的聲音先一步響起的是關門聲,她鬆了力氣,靠著床頭坐下來。
這裡的一切太過熟悉了,讓她覺得好像回到了幾年前,像做夢一樣。
她不能在這裡待太久。
監視居住一結束,就得想辦法離開。
但眼下還是先好好睡一覺再說,才有力氣想辦法。
秦箏躺下,又去看了眼手機,看到沒被傅思衡關機才放心重新躺好入睡。
傅思衡出門下樓,向廚房走去,路過餐桌見上面擺著之前喝的酒,拿起來一飲而盡。
然後繼續向廚房裡走去,見傭人剛把煮暖宮湯的食材準備好,正認真看著說明書,小心翼翼地給食材擺順序。
他抬步走過去:「去忙吧,我來。」
傭人鬆了口氣,如獲大赦:「是,先生,為什麼都是一樣地熬煮,為什麼我們做出來的總是差點意思,要不色澤不對,要不口感不好。」
「沒什麼技術含量,就是熟能生巧。」
「那是,你們先生日日『修煉』!」邢開斜倚在廚房門口,看著裡面的主僕兩人,斂笑繼續道:「還有,你比你家先生少了一味藥材。」
傭人立刻神經緊繃,稍顯緊張地道:「我是完全按照說明做的,不可能少的。」
邢開笑起來:「放輕鬆,不是你的錯,說明書上壓根沒有。」
傭人認真又疑惑道:「那是什麼?」
邢開先是神秘一笑,爾後道:「心啊,你們傅先生的心可給你家太太做了藥引。」
傭人恍然大悟,聽此立刻道:「確實,我們先生為了我們太太的一片真心,真是無人可比。」
傅思衡看向邢開,語氣裡帶著嫌棄:「你來做什麼?」
「傑克·威爾遜的事。」
傭人見兩個人要談事,悄悄出去了。
見傭人走遠了,邢開低聲道:「衡哥,他和秦箏真有事啊?」
傅思衡眼神暗了暗:「滾。」
之前邢開是不信的,但見傅思衡這樣的表現,反而心下忐忑,不敢再問了。
他視線落在了鍋里沸騰的暖宮湯,再看傅思衡陰沉的臉色,有些心疼。
「這秦箏真是個沒良心的!」
「邢開,你倒是說說,我怎麼沒良心了?」
她回頭,見秦箏正走過來。
「秦箏,你知……」
「別擋道。」傅思衡打斷了他的話,順勢將他推到了一邊,然後換了很溫柔的語氣對秦箏道:「這麼快就醒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秦箏是被傑克的電話吵醒的,她看了看邢開,然後對著傅思衡道:「你和我上去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說。」
「好。」語氣溫柔耐心,傅思衡跟在秦箏身後,一起上樓。
邢開微微挑眉,感覺這兩個人好像換了劇本一樣。
「你發什麼愣。」傅思衡抬腕看了看時間:「十分鐘後轉成文火。」
「是,暖宮大師。」邢開語氣裡帶著幾分戲謔。
傅思衡瞪他一眼,看秦箏已經進了臥室,沒再搭理他,提步跟上。
他拿手機看時間,正好喬榕打電話過來,傭人見此,立刻上前道:「邢少,您忙,我來。」
邢開笑著點了點頭,走到客廳接電話。
剛說了幾句,就聽到樓上東西砸落在地上的聲音,好像還有隱約的爭吵聲。
邢開擔心出事,連忙往樓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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