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絲們的互動熱議瞬間占領了屏幕:
【箏姐真颯!竟然把傅總甩了!】
【不過,這代價有點大。】
【要不怎麼叫颯呢!任男人你背景再大,不喜歡了我也敢甩!】
【眼看要到巔峰了,未免太可惜了……】
【就是,代價有點大了。】
【大膽猜測:會不會是箏姐得罪了傅總,不得不如此……】
【真是,也有這可能!】
……
互動熱議還在持續攀升,秦箏的採訪已然結束。
這邊,傅思衡坐在辦公室里看完了秦箏的採訪。
三天前答應她的條件時,傅思衡就多少猜到她的意思了。
只是聽到她說認真而平淡地出「突然就不愛了」時,手中握著的筆「叭」地一聲折斷了。
瞬間鮮紅溫熱的血滴沿著斷筆一滴滴滑落在待簽的文件上,陰紅了一大片。
傅思衡絲毫沒有察覺,拿起電話給派去的保鏢打電話:「等會兒太太出來,一定把記者擋住了,不再接受任何採訪,安然無恙地上車。」
接電話的保鏢很驚訝,之前傅總已經囑咐過了,現在又特意打電話,不太像傅總的風格。
看來,雖然離婚了,但太太的地位不降反升了。
保鏢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堅定地道:「放心吧,傅先生,您今天派的人手比平常多了不只一倍,不會出差錯。」
傅思衡這才稍稍放心。
進來匯報工作的陳特助此刻才敢出聲提醒:「傅總,您的手受傷了,我去拿醫藥箱給您處理一下吧。」
傅思衡這才注意到自己受傷的手:「傷無大礙,你把合同再幫我列印一份。」
傅思衡抬手遞過手裡的文件。
「是,傅總,不過……」陳特助見自家老闆還在滴血的手,有些心疼。
「陳特助,您去吧,傅總的傷口我來處理。」
林暖茵走進來,身後跟著邢開。
當林暖茵拿著醫藥箱過來時,傅思衡道:「我自己來。」
她懂他的意思,對著邢開遞眼色。
「哎,當我是死的。」邢開快速向前,不由分說地快速幫傅思衡處理了傷口。
然後玩笑道:「秦箏還真挺有魄力,擺了你一道。」
傅思衡瞥了他一眼:「你懂什麼?她這是為我的名聲著想,否則,我就成了忘恩負義的混蛋。」
邢開挑眉:「原來如此啊。」
但是他沒拿此再揶揄傅思衡,因為知道他心裡有多難過和不舍。
陳特助遞文件上前時道:「傅總,現在評論上來了,封殺的觀點占了一半,相反的觀點也有一半,您和太太想要的效果應該都有了。」
傅思衡原本嚴肅陰沉的臉色緩和了些,語含讚許:「要不說她聰明呢。」
既給自己保留了驕傲,也給了他想要的效果。
三人看著傅思衡明顯飄遠的思緒,看了看邢開。
邢開看向林暖茵,林暖茵搖了搖頭,示意給他留出這個空間。
最終打破沉默的是傅思衡的電話鈴聲。
三人見他接電話的神色就猜到是誰了,默默退出去了門。
傅思衡接通電話,聽到了日思夜想的聲音:「傅思衡,謝謝你的成全。」
「成全什麼?」他明知故問,想和她多說幾句。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顯然秦箏沒有繼續和他拖延時間的意思,繼續道:「我明天去金鶴山莊收拾東西,和你說一聲。」
「好……」傅思衡再想說什麼,見秦箏已經掛掉了。
他心裡莫名發慌。
那個纏著他、討好他的小女人終於開始和他保持距離……
是他,將她變成這個樣子的。
阿箏,如果還有機會,讓我去追著你,纏著你,討好你……好不好?
……
第二天早晨,推遲公司事務的傅思衡在家等著秦箏上門。
外面一有動靜就趕緊起身往外看。
家裡傭人們剛開始有些納悶兒,後來知道自家先生在等太太,都儘量輕聲做事,以免引起自己先生新的失望。
最終,人來了,但不是傅思衡想見的。
秦箏直接雇了人來收拾東西的,還把他之前買給她的【太陽火】和【珍珠戒指】還給了他。
傅思衡拉住了來收拾東西的人,給秦箏電話:「阿箏,我不大喜歡進來生人。」
秦箏道:「既然這樣,那些東西我就不要了,大部分也是你花錢買的,你看著處理吧。」
傅思衡本來就想留住這些東西,留住一切和她相關的痕跡,可以讓他睹物思人。
只是太想見她才妥協。
如今聽她這樣講,知道她不會來了,直接道:「好,放在你那邊的東西你也看著處置吧。」
「好。」正在華庭別苑收拾男人東西的秦箏突然停住了手裡的動作,重新
將箱子裡的東西一點一點恢復原樣。
然後也將自己的衣服重新掛了回去。
不管如何開始又如何結束,她和他,彼此真實地擁有過。
秦箏甚至不想去探究多少情真多少利用,因為一想心就痛。
除卻感情,這裡也承載著她奮鬥的歲月。
這是她自己有了經濟能力後獎勵自己的房子。
再看那些衣服、首飾、包包……都是自己曾經努力的成果。
她在自己最好的年紀里,擁有了很多少女時代只能憧憬的一切。
這裡,還是維持原樣吧。
門外的敲門聲拉回了秦箏的思緒。
她起身打開門見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弟弟。
爸爸在老家訓練基地執行任務,媽媽在國外學術交流,弟弟在科研院執行科研任務。
昨天她才宣布退圈,今天他們就空降在自己面前。
才知道,這麼多年他們雖然不在身邊,但卻一直關注著自己,哪怕他們對娛樂圈一點都不感冒。
之前有舅舅為她傳遞好消息,後來有傅思衡。
知道她過得好,所以才天涯各處安好。
秦箏的眼睛發熱發脹,強忍著才沒掉淚。
「箏箏,你這孩子……」秦母話到一半出聲哽咽,上前抱住了她。
與母親拉開距離後,她看向身後身形挺拔的父親,未及開口,就被秦父摟在懷裡:「怎麼突然離婚了?」
「姐,是他對你不好嗎?」秦珏緊跟著問道。
「沒有,沒看是我甩他嗎?」
秦母道:「箏箏,一開始你說工作需要,可近兩年來明明你們相處得很好的,看他也對你很好,所以我們才默認你們在一起的。
怎麼突然就離婚了呢?你實話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秦母的話都是提醒秦箏了,她一邊領著家人進屋一邊道:「因為只是工作需要,近兩年來的甜蜜也是為了我的新作《和平》炒作贏熱度,如今上映再離婚話題會再掀起一番熱度。」
因為秦箏進入娛樂圈後,他們都抽空了解些,所以秦箏的話他們聽懂了。
秦母半信半疑:「真的是這樣嗎?」
「嗯,真的。」秦箏撒謊不眨眼地道。
秦父突然道:「那你為什麼退出娛樂圈?」
秦箏抬眸看向自己的父親,按理說父親該高興,可此刻明明不是。
她小心試探道:「爸爸不是一直不想讓我進娛樂圈嗎?」
秦父道:「是你主動退出的,還是那小子逼你的?我雖然不同意你在娛樂圈,但我女兒也不是隨意能讓別人來封殺的,這是兩個問題。」
聽此,秦箏的眼圈又紅,語氣儘量如常道:「我自己退出的,作為演員該得到的我都得到了,在巔峰時刻選擇退出,反而讓人們記得更牢。而且,爸爸,我想家了,想你們了。」
秦箏這樣說著,眼睛噙著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掉下來。
秦母立刻將秦箏摟在懷裡,看向秦父:「好啦,好啦,咱們多久沒見寶貝女兒了,這一見面搞得像三堂會審似的。」
秦父看向秦箏:「你這丫頭,我倔,你也倔。」
話語是責備的,但語氣卻很是溫柔。
秦箏視線停留在父親已經泛白的雙鬢,鼻間酸酸的,從母親懷裡出來,依偎在父親身側,認真中帶著幾分撒嬌道:「爸爸,是我年少不懂事,是我不好。」
秦父摸著她的頭:「我的箏箏長大了,獨立自強得長大了,雖然不是爸爸贊成的路,但你依然是爸爸的驕傲。」
秦珏在一旁道:「姐,你不知道,咱爸每次把你拒之門外,都躲在書房裡看你的照片。」
秦箏好奇道:「我的什麼照片?」
秦珏道:「你的劇照,你的海報,你的宣傳冊……」
秦母也在一旁道:「這倔老頭之前給我們倆下了死命令,說我們誰都不許告訴你。還說,一旦告訴你有恃無恐,更不退出娛樂圈更不回家了。我們也擔心他這倔脾氣,就沒說。」
秦父看向兩人道:「你倆有完沒完!」
「這倔老頭還不好意思了!」秦母打趣他。
秦父不甘示弱:「你這老太倒是好意思,一點沒有長輩的樣子。」
秦母笑道:「有沒有長輩的樣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收你。想當初,還不是乖乖被我收服。」
「那也是因為我對你蓄謀已久。」秦父說著已經將剝好的橘子遞給秦母。
秦父和秦母自然開始日常秀恩愛模式。
秦箏和秦珏兩個人默契地交換眼色,起身離開。
秦珏去了廚房做飯,秦箏幫著弟弟打下手。
秦珏本不想讓秦箏幫忙,秦箏玩笑道:「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很失敗。」
見秦箏真的想做,秦珏沒再堅持,但她只讓秦箏做簡單的。
秦箏突然就想起了傅思衡,和他在一起也是如此,與其說幫忙,不如說單純地滿足她想幫忙的想法。
然後她聽到秦珏突然道:「姐,你是騙我們的,你愛傅思衡。」
秦珏早就知道他們是實名夫妻,她也在他面前表露過,所以乾脆道:「是,可愛不是一成不變的。」
「姐,既然如此,她不值得你傷心。」秦珏猶豫片刻道:「是因為舅舅嗎?」
秦箏知道他們來夏城,除了看自己,肯定回去看舅舅的,自是瞞不過去。
她索性坦言道:「是,也不全是。」
秦箏道:「有聯繫過嗎?舅舅肯見你們嗎?」
她之前去了好幾次,舅舅都不肯見。
「聯繫了,舅舅不肯見。」秦珏遲疑片刻道:「可能覺得愧對於你。」
秦箏知道傅思衡和楚竹之間的事情,家人了解得並不多,大概止於商業競爭。
所以她不想多說,直接轉移了話題。
吃過午飯,一家人坐在屋子裡看電視,有說有笑,滿滿的幸福感。
一家人因各自職業的性質,其實這樣團聚的時光很少,一家人都格外珍惜。
因為家人的到來,秦箏和傅思衡分開的痛苦沖淡了許多。
但到了晚上入睡時,回憶縈繞腦海,心裡又開始漫過細細密密的疼。
聽到敲門聲,秦箏立刻斂起情緒去開門。
她打開門,秦母抱著被褥門外:「媽媽睡不著,求寶貝女兒收留。」
秦箏拿過她手裡的被褥,笑道:「我現在知道我這麼可愛像誰了。」
「箏箏,你這是誇我還是誇你自己?」
「雙夸。」
母女倆玩笑著一起上了床,依偎在一起分享分開的日子裡各自生活里的趣聞。
秦箏本以為秦母是為了擔心自己難過而過來陪自己的。
但當她提起乾脆要爸爸和弟弟也一起,玩一玩他們家自創的【棋羅】遊戲時,見秦母並不贊同。
平常里,秦母是很喜歡這個遊戲的。
秦箏察覺出不對勁。
她跑到爸爸和弟弟的房間,果然沒人了。
再返回來險些和秦母撞上,她臉上收起笑容道:「媽媽,你實話告訴我,爸爸和弟弟是不是去找傅思衡了?」
秦母自知瞞不過,拉住女兒的手:「讓他們去吧,否則,會失眠的。我們的寶貝女兒不是無名無姓的,不能叫人隨便欺負了去。你舅舅和他,不該遷怒於你。」
「媽,不是這樣的。我不是說了,我們就是因為工作原因結婚的。」
秦母語重心長地道:「箏箏,你真當我們傻啊,三言兩語就被你糊弄了?你愛不愛一個人我們會看不出來?」
「即使如此,去找他又有什麼用?讓我看起來更像被拋棄的那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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