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箏見傅思衡喊自己名字又沒繼續往下說,有些疑惑。
「沒什麼。」他終究沒說出口,怕這是一廂情願,也擔心各自左右不了現實。
秦箏看了看時間:「我該出去了。」
她知道,雖然他們彼此可以忽略那人的指控,儘量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但懷疑這種東西,一旦有了苗頭,就會無聲無息地蔓延。
他,懷疑她。
她,懷疑他懷疑自己。
但,她等了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會坐以待斃。
「傅思衡,我也要你。」
傅思衡眸色微動,牽起了她的手。
秦箏看了眼時間:「我該出去了。」
「好,我陪你。」
會場外,儼然與化妝間內是兩個世界,一片喧譁。
南櫻的粉絲來得比想像得多。
秦箏上台。
先是一片沉寂,隨後有人歡呼,有人哭泣,然後一片譁然。
她心裡莫名有些悲傷。
夏城南調響起的時候,更是如此。
突然就想到了已故的林母和南櫻,她們也算師出同門,但此刻,她們卻都不在了。
那支簪子到底是不是南櫻的呢?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一時走思,琴弦崩斷。
她的手被劃破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彈,傅思衡上來攬著她的肩膀站起來:「不用彈了。」
他帶著秦箏下來,示意陳特助可以開始組織粉絲進行抽獎活動了。
為了吸引持有南櫻簽名的粉絲前來抽獎,傅思衡準備了很豐厚的獎品。
所以,粉絲們很是踴躍。
若不是傅思衡找保鏢控場,估計都得飛奔上台。
陳特助先是拿過簽名,然後有人引著粉絲抽獎,每個粉絲可以抽取五個號碼。
抽完五次,再從陳特助那裡拿回自己的簽名。
這樣的設計可以讓陳特助有時間去查看南櫻簽名究竟留有什麼線索。
傅思衡見秦箏情緒不大好,沒帶她去座位上,直接去了後台,順便讓人告知文藝。
進後台時,傅思衡電話響了。
秦箏見他要掛斷,出聲道:「有事你去忙,我沒事。」
傅思衡抬眸見文藝站在門口,點頭道:「好,你和朋友待會兒。」
文藝見傅思衡,有幾分敬畏和拘束,恭敬地點頭:「傅總好。」
傅思衡點頭回應她:「進去吧。」
文藝有些受寵若驚:「是,傅總。」
見傅思衡走遠了,她立刻跑進去給了秦箏一個大熊抱:「秦寶寶,想死我啦!」
「低調,低調。」
秦箏玩笑著拉開距離,語氣認真了幾分:「謝謝你為我扔鞋相助。」
「嘁,我這算什麼!」
文藝臉色也嚴肅了幾分:「你知不知道,沒有你,我就毀了。」
秦箏一臉疑惑,笑道:「這從何說起啊?」
「你知不知飛躍傳媒的那個魏利導演?」
「知道,但是不熟。聽聞他犯事進去了。」
「那你知不知道是你老公把他弄進去的?」
外面的事情,傅思衡不說的,她一般都不會多問,這人和自己沒什麼交集,沒多大關注。
所以她也才知道魏利入獄和傅思衡有關。
秦箏多少還是有些驚訝,但知道傅思衡不會無緣無故整人,肯定事出有因。
「他得罪你了?」秦箏說話間坐下來,不知道是不是鞋不合適,有點累乏。
文藝靠著梳妝檯站在秦箏身邊:「他差點毀了我。我見他劇組招演員,有個配角我特別喜歡,去試戲還挺順利,本來以為事業更上一層樓,結果羊入虎口。他說我這人伶俐,應變力強,帶我去應酬,結果卻給我下藥想玩我!我不小心聽到了,但跑不了,特麼的直接拿酒灌我……咳咳!」
文藝見旁邊有未開封的礦泉水,拿起灌了幾口緩了緩:「嗓子不太舒服。」
「是不是剛才為我出頭罵人罵的?」
秦箏嘴裡說著玩笑話,但心裡卻是有些悲傷和心疼的,拉她坐下來:「不著急,慢慢講。」
「後來我被灌酒後卻發現酒沒問題,我雖不明所以但順水推舟裝被下藥,然後逃脫了,咳!」文藝拿起水又喝了口。
秦箏笑道:「我聽到現在,好像和我沒多大關係。」
文藝將水瓶一放,笑道:「壓軸的來了!那酒被你喝了,秦寶寶。」
秦箏先是疑惑,隨即恍然大悟:「是年前在那個【冰島】飯店?」
她記得當時和葛薇與喬森吃飯被傅思衡撞見,裝醉喝了別人的酒被下藥了。
文藝抬手拍秦箏肩膀:「對!你說我是不是該感謝你,秦寶寶!」
「那你怎麼知道的?」
「這事說來也巧,今天我認出了當時去調查的一個保鏢,我追著他問,他給傅總打完電話告訴我的。」
說完,文藝侵身抱住秦箏:「秦箏,你真是我的幸運星,我得和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秦箏玩笑道:「朋友可以做,理由不接受,沒誠意。」
秦箏覺得被她壓得肩膀疼:「起來,壓死我了。」
見文藝沒有回應,秦箏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再一看,她果然失去意識了!
秦箏的視線立刻看到了她手邊的礦泉水瓶:水有問題!
她順勢帶著和文藝一起倒在了化妝檯上。
不巧手機還在包里,正猶豫要不要去拿,她聽到了不斷靠近的腳步聲。
隨著聲音的逼近,她猛地回身拿起化妝檯上的花瓶砸了過去。
「救命!」
她的呼救聲和花瓶砸地的聲音,都被外面響起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蓋過去了。
看來對方有備而來,一切都計劃好了。
秦箏見來人蒙著面,一步步靠近自己。
她暗示自己要鎮定,不要慌。
傅思衡肯定有派人保護她,即使被這人控制,也很快會被發現,她要爭取時間!
「你是誰?什麼目的!」
「小妖精,別來無恙,時隔多年,你可出落地越發迷人了!」
聽到這人聲音,秦箏毛骨悚然,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
「是……是你!」
這聲音,是五年前綁架她的人之一。
「看來,還記得。」
秦箏雙拳握緊,克制著身體發顫,儘量保持語氣的鎮定:「當年制服你的人就在這,你敢碰我,今天活不了!」
蒙面人笑起來:「哦,你的老公是嗎?看來,我們還成就了一番姻緣呢!」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孤家寡人,社會渣宰,所以才想要你這種伺候大佬的人間尤物來慰藉。」
見這人繼續向前,秦箏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椅子:「不要過來!」
蒙面人俯身將椅子扶起來,直接坐在了上面:「別怕,我就是和你說句話。」
「你想說什麼?」她要拖延時間,等著傅思衡來。
「告訴你一個真相,哈哈!沒想到老闆的遊戲越來越有趣啦!」
「什麼真相?」
「小妖精,你只是個誘餌,引誘傅思衡救你,受傷失去了重返部隊的機會只能去做臥底,給了我們老闆鏟掉林家的機會。可沒想到,你們成了夫妻,哈哈,有趣。你說,如果傅思衡知道會怎樣?」
秦箏只覺得全身冰冷,抑制不住地顫抖:「你……你胡說。」
「不會,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哈哈!」
「砰!」
門開的一瞬間,蒙面人直接一頭栽倒了地上。
傅思衡直接衝到了秦箏面前,見她面色蒼白,渾身發顫,心疼地摟住她:「對不起,我來晚了,沒事了,沒事了……」
「傅先生,這人已經死了。」
「封場,把太太朋友送去醫院。」
「是,傅先生。」
傅思衡俯身去抱她:「箏寶,沒事了,我們走。」
「傅思衡,我……我肚子疼。」
秦箏覺得小腹疼得厲害,隨即感覺到一股溫熱而出。
傅思衡看到被血染紅的旗袍,仿佛整個心都被人狠狠攥住擰在了一起,疼得厲害。
但出聲溫柔:「箏寶,沒事。」
他用外套裹住她,抱起她大步往外走,她顫抖著出聲:「傅思衡,是不是我們的孩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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