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榕不禁看向傅思衡,並沒有開口的打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倒覺得他有幾分看熱鬧的意思。
看來,是真的把秦箏當情人來對待的。
但情人正得寵,她也是不能得罪的。
喬榕停下手裡擦地的動作,起身看向秦箏:「傅太太誤會了,我這是不小心嚇著小護士害她打翻醫藥托盤,她不敢讓別人知道,所以我就是幫個忙。」
秦箏微微挑唇:「原來如此,是我狹隘了。」
喬榕:?
她以為秦箏會拉臉直懟的,眼下這樣倒有幾分不明所以了。
傅思衡挑眉看了秦箏一眼,總覺得傅太太憋著什麼壞呢。
「喬小姐繼續吧。」
話落,秦箏邁步往病房裡走,微揚下巴,飯盒挎上胳膊,昂首闊步,總裁夫人的架子擺得很足。
看上去拽拽的,還有點欠。
這是用純熟的演技在演沒有演技了?
傅思衡看得饒有興趣。
喬榕見她這副明顯壓人的樣子,心裡不屑又不爽,但卻不能直接發作。
沒辦法,被架上去了,她只能繼續擦地的動作。
「呦!」
秦箏看著掉在地上的飯盒和灑了一地的飯菜與湯水。
她看向喬榕,表情抱歉又無辜:「不小心灑了,麻煩喬小姐了。」
喬榕壓著心裡的情緒道:「舉手之勞。」
「喬小姐這麼好脾氣,以後誰娶了你肯定特別幸福。」
說這話的時候,秦箏看向傅思衡:「老公,我說的對吧?」
「不對。」
「怎麼不對?」
「各花入各眼,我就喜歡你這樣五體不勤的,照顧起來有成就感。」
秦箏:「……」
傅總的求生欲和覺悟力超預期呀!
秦箏眼睛裡布滿了笑意,邊說邊向前走,直接坐在了傅思衡的病床上。
雙臂撐著上半身坐著,雙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
不像是豪門太太,倒像是千金大小姐。
嫁人了也被寵著的那種。
喬榕在一旁擦地,穿著白襯衣,修身牛仔褲和小細跟。
彎腰的角度正好漏出腰間的一抹,豐胸翹臀的曲線因恰到好處的彎腰姿勢,更加明顯。
說實話,蠻勾人的。
之前,她倒沒想到喬榕對傅思衡有這些心思。
也就是進來時,見傅思衡沒有看她,否則,秦箏是壓不住火氣的。
「喬姐,那還不乾淨。」
秦箏起身翹起二郎腿,單手指著地上。
稱呼的變化,還有此時秦箏目中無人的動作,生生將她當作了高級家政。
喬榕又一次看向傅思衡,他在看著秦箏。
什麼情緒,喬榕看不出來。
只得忍下心裡的情緒,繼續擦地。
小護士走進來,見喬榕在清理地面,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您快放下,一會兒我來吧。」
說著,放下手裡的醫藥托盤去搶喬榕手裡的拖布。
「不用,我來吧。」喬榕作勢往後躲,小護士卻拉住。
拉拉扯扯,爭執不下的。
秦箏對著小護士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應該先把自己專業上的活做好了?」
「抱歉,我馬上。」小護士一緊張,立刻鬆了手。
喬榕正向後用力,始料未及,地上又滑,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
秦箏倒是沒想到,不過她也只覺得喬榕自作自受。
都是玩聊齋的,不是她年紀小就道行淺,看不出來她裝。
小護士立刻上前去扶她:「對不起,對不起,您沒事吧?」
還是可以騙騙單純的小姑娘的。
喬榕覺得很是難堪,但同時覺得傅思衡也該說點什麼了。
但並沒有。
小護士拿紙巾幫她擦衣服:「您衣服髒了。」
「沒關係,我去洗手間弄乾淨。」
喬榕說著就往病房洗手間走。
但沒想到,阻止她的不是秦箏,而是傅思衡。
「喬榕,去外面的洗手間。」
然後撥了個電話叫來陳特助,吩咐道:「送喬小姐回去,路過商場的時候買身乾淨的衣服。」
到底是邢開喜歡了三年的女人,傅思衡看秦箏氣差不多順了,還是給了薄面。
喬榕看了眼秦箏,倒是沒有阻止,而是示意小護士給傅思衡扎針輸液。
看來傅思衡的寵也是有限度的,秦箏也是要拿捏分寸的。
喬榕拿起自己的包,對著二人道:「謝謝傅哥哥,不對,傅總。」
然後笑著對秦箏道:「傅太太抱歉,我忘了。」
「沒關係,之前不熟,現在既然熟了,就叫哥哥也沒什麼,不過,如此的話,你也別找我叫傅太太了,生分,叫嫂子吧。」
傅思衡不禁咳了一聲,差點笑出來。
「好,傅哥哥,嫂子,再見。」
倒是能屈能伸。
陳特助也是一臉驚訝,低著頭掩蓋情緒。
「陳特助,你回來時從滿堂樓帶幾樣菜回來,我一會兒發你手機。」
陳特助立刻道:「是,太太。」
妥妥的女主人。
喬榕沒想到臨走前,秦箏又壓她一下子。
她看向秦箏:「說起賢妻良母,我倒是比嫂子不如。」
「畢竟你未婚,以後不懂的可以學著點。」
「我定當不恥下問。」
「是呢,雖然我輩分大,但畢竟小了喬姐五歲呢。」
「我記得我和傅哥哥同歲,都說三年就有個代溝,嫂子和傅總有溝通不暢的時候倒是可以問我,我定傾囊相授。」
「喬姐,你這就不懂了。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三年算什麼,三十年都可以心心相印,心意相通。」
喬榕被戳中痛點,心裡難受,面上卻佯裝無異,儘量保持心平氣和:「正在努力,到時候一起交流經驗。」
「隨時歡迎。」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啊!
陳特助不禁咽了咽口水。
秦箏望著喬榕出去,眼神沉了些。
面上清冷孤傲卻能忍,看來不簡單,只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見她一副沉默的樣子,傅思衡捏了捏她的指尖:「怎麼,還不解氣?」
秦箏拍掉他的手:「傅思衡,你為什麼總招我不喜歡的人進公司,先是林曉音,又是喬榕。」
「我是萬惡的資本家啊,我要替你榨乾他們的血汗,為你報仇啊!」
她又笑了,輕易就被他逗笑了。
畢竟公司的事情,他簽誰客觀來說,都沒錯,秦箏沒再追究下去,何況應該多少有些原因在。
秦箏試探著問了句:「傅思衡,你覺得喬榕對你有意思嗎?」
傅思衡回答得肯定:「不可能。」
果然,男人和女人的思維不一樣。
「傅太太,你不是占有欲太強了,嗯?」
「那我可是小巫見大巫了。」
傅思衡抬手捏了捏她的臉:「傅太太,哪個wu?」
秦箏:「……」
她佯裝氣惱瞪了他一眼,拿掉他的手起身往外走。
「我讓陳特助帶的是午餐,我出去給你買早餐。」
她抬手開門,卻見一位氣宇軒昂,威風凜凜的長者站在門前,手裡拿著拐杖,但身形卻很挺拔。
身後跟著同樣身形挺拔的年輕人。
和父親與傅思衡一樣,他們身上帶著股陽剛正氣。
秦箏判斷這兩人是傅思衡訓練基地的舊識。
她立刻禮貌恭敬地微笑打招呼:「伯伯您好。」
來人淡淡應了一聲,看了秦箏一眼,臉色沉了些,看上去不大高興。
「誰這麼不懂事,還驚動您了呢?」
傅思衡道。
秦箏側身讓開道路,來人徑直往裡走,後面的人恭敬地跟著。
「你這小子,有倆錢燒得你啊!都結婚了還和女明星不清不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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