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丁瑤滿臉嗔怒,瞪視黃永禮:「傷得這麼重,還想那些有的沒的。」
開摩托車時,她在前,他在後,無法看到整個人。
現在黃永禮臉色雖然慘白,但雙目放光,哪裡有半點兒重傷垂死的樣子。
「我能堅持到現在,都是你剛剛激勵的結果。」
黃永禮身體搖搖欲墜,聲音再次變得虛弱:「我快要暈倒了,你要繼續那樣治療我。」
丁瑤哭笑不得,但懸著的那顆心放下了:「你在做白日夢呢!」
黃永禮能這樣上躥下跳,滿腦子都是男女事,證明身體還沒到油盡燈枯的地步。
攙著他進屋,丁瑤把黃永禮放到沙發上,就去拿醫療箱。
「兩顆子彈。」
她看了腿部,滿臉擔心:「需要儘快取出,否則傷口發炎,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我們去醫院吧?」
「不能去!」
黃永禮否決她的建議,指著醫療箱裡的手術刀和鑷子:「你給我取。」
「你能忍受痛苦嗎?」
「我能堅持。」
黃永禮不容置疑道:「早點兒做,就能早點兒止血,夜長夢多,我凌晨還要走。」
關心則亂,丁瑤鎮定下來,仔細想想,也覺得黃永禮說得有道理。
「我來!」
她不是普通女子,面露堅毅。
「等等!」
黃永禮突然攔住她:「一起泡浴缸的事情現在沒辦法做,下次見面我會達成你的心愿。」
都什麼時候,這混蛋還惦記這事。
還有什麼她想他陪著泡浴缸了,明明是他心裡渴望來著。
如水雙眸瞥下黃永禮,丁瑤當做沒聽見,自顧自忙碌。
酒精!
手術刀!
鑷子!
紗布!
止血藥膏!
……
丁瑤認真擺放好,看向黃永禮的大腿。
有點兒糾結,右腿上的傷有兩處,小腿肚上的沒事,捲起褲腿就行。
可膝蓋上那處,離膝蓋比較遠,擼褲子根本不行。
下意識與黃永禮的眼神接觸,她看到了戲謔,氣不打一處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看她笑話,不要命了!
「脫!」
她板起臉來。
「我脫不了。」
黃永禮隨意扯了扯褲子,面部抽搐兩下,滿臉無奈:「無法用力。」
故意的!
丁瑤哪裡不知道他的鬼心思,也真是佩服這混蛋要澀澀不要命的瘋狂勁兒。
「我來吧!」
有什麼辦法,誰讓她比黃永禮更關心傷勢呢。
「對了!」
黃永禮不滿道:「你還沒有換紅色短裙呢。」
混蛋!
丁瑤暗暗啐罵,消毒小刀,刺啦一聲割開傷口。
「嘶!」
黃永禮痛叫一聲,腦海里綺念消失:「你,你真狠啊!」
「紅色短裙還看嗎?」
「只有五寸長。」
「上面露肩。」
「前面中開的。」
……
丁瑤輕聲慢語,帶著誘惑。
黃永禮腦海里有了畫面,痛感都減弱了,不再嚷嚷。
「啊!」
他痛得差點兒抬腿踢人。
早有防備的丁瑤,一下坐到他身上,牢牢壓住大腿。
「子彈取出來了。」
她笑著解釋:「只是痛這麼一下,馬上就給你包紮。」
看著向外飈的血流,丁瑤不敢分心。
她丟了子彈,上了止血藥,又仔細包紮了傷口,這才長出口氣。
「接下來……」
只說了三個字,她的嘴就被黃永禮堵住了。
不止是嘴,還有手。
丁瑤羞愧難當,急忙推開黃永禮,眼中含淚:「初次見面就帶你去浴場,我承認我有其他意圖。」
「但我並不是水性的女人,你如果看輕我,以為我可以隨便,咱們還是不要再見了。」
那晚和黃永禮談心之後,她就懊惱初見時自己的做法。
現在表明態度,也是想要剖白自己。
「我明白!」
黃永禮意猶未盡嘆口氣,眼中的熱切慢慢散去,安撫丁瑤道:「你為了報父仇,有點兒急功近利了。」
「我都理解!」
他克制心中的激盪,坐得筆直:「未經允許,我不會再碰你。」
這是表示尊重的意思,丁瑤長出口氣。
她承認對黃永禮有好感,因為彼此知根知底的原因,也不希望他死掉。
究其原因,還是期望有人共享秘密,借而助她復仇。
黃永禮覬覦她的身體,是男人都會有的毛病。
正如那晚兩人交心,他抹去她臉頰上那顆淚珠一樣,現在的黃永禮壓制心中的迫切,又進一步得到她的認可。
尊重她,不當她是玩物,這樣的男人值得一交。
丁瑤心中安慰的同時,依舊非常害羞。
但是感動於黃永禮的態度,她有了決定。
兩人都這樣了,反正遲早都是黃永禮的人,何必再忸怩呢。
除了一些事情,他因為腿傷不能做,剩下的就滿足他吧。
她離開洗手間,徑直去了臥室,拿出那件紅色短裙。
與其說是裙子,不如說是帶著情意和趣味的衣服,根本就是供閨房之樂用的。
她也是個果決的人,不再猶豫,換了衣服。
至於當著黃永禮的面,丁瑤自認目前做不到,也不想他看輕自己。
「嘿嘿!」
看到她出來,翹首以盼的黃永禮眼睛閃亮:「瑤瑤答應我的做到了,我答應瑤瑤的,下次一定要兌現。」
還想著共浴的事情呢,這個傢伙還真是壞!
不過她有的是辦法,引開黃永禮的注意,所以丁瑤迅速坐下,切開了第二個有子彈的傷口。
「啊!」
一聲悽厲慘叫,黃永禮眼淚都出來了:「瑤瑤你提醒一下啊!」
「出其不意最好。」
丁瑤眼中有笑意,滿不在乎道:「反正你不怕痛。」
「誰說我不痛的。」
黃永禮滿臉苦色:「我不但痛,我還難受。」「你可以安慰我嗎?」
他眼中飽含期盼,帶著誠懇,說了一番令人聽了臉紅的話。
這個混蛋還沒忘了這件事,真是不要命了!
不過想到凌晨黃永禮就要回港城,丁瑤陷入糾結之中。
答應?
還是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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