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的餘波在三界發酵。

  雖然五莊觀處在西方，可鎮元子明顯感覺到靈氣變弱，他有些愁眉不展，靈氣變弱，他想邁入混元大羅金仙，成為真正大能的希望將變得渺茫。

  「師父，因何事憂愁。」

  申公豹自拜在鎮元子門下，心性大變，一心跟隨鎮元子修行。對鎮元子，申公豹又敬又畏，拜在他門下有段時間了，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般神色，不禁關心道。

  鎮元子道：「靈氣變弱，於修行之人大有影響，為師感嘆天地之變，故有憂色。」

  出生在混沌時期，鎮元子一步步苦修，才有如今這般修為，他見證太多的強者，因為利益之爭，反目成仇，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鎮元子性子恬澹，與世無爭，獨自守著人參果樹，在五莊觀潛心修道。當然，他並非積年宅仙，兩耳不聞三界事，一心只修他的大道，不爭只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

  畢竟當時強者那麼多，哪怕是先天聖人也不敢肆意妄為，他一個準聖若敢出頭，早就被弄死了。

  鎮元子也曾去過紫霄宮聽道，也去分寶岩分寶，也見過巫妖兩族大戰。

  因為三界混亂，大戰不休，混元大羅金仙時有隕落，他感到生命無常，迫切想突破境界，成為真正的大能。只是時機不巧，恰逢祝融和共工大戰，共工怒觸不周山，天柱既經折斷，整個宇宙便隨之發生了大變化，天傾東南，地陷西北，三界生靈因這場浩劫，死傷無數。

  隨之而來的是，天地靈氣變弱，不足之前四成，帶來的後果是大能數量變少，五位先天聖人成了三界頂尖戰鬥力，而處在他們之下的鍊氣士，仰視他們，就如凡人仰望日月星辰，是那般遙不可及。

  自那以後，鎮元子花了無數年，可修為仍是原地踏步，這一次天地大變，靈氣變弱，此生只怕再難成聖。

  申公豹奇道：「怎么弟子感覺不到。」

  鎮元子道：「你境界太低，感覺不出來，可為師清晰感覺，天地之變，肯定是這場大劫掀起的。」

  每次天地大劫，對修行之人來說是一次浩劫，像這樣的大劫再來個幾次，只怕修行界將不復存在。

  申公豹道：「若這麼說，那肯定是闡截兩教進行了決戰。」

  能改變天地格局，使靈氣變弱，只有聖人才能做到，就是不知兩教是哪一方贏了。申公豹心中希望是截教，不然元始天尊所主導的闡教氣勢更加不可一世。

  鎮元子嘆道：「兩教大戰，非三界之幸。」

  既然沒有機會成聖，自己便好好教這些弟子成才，做一個逍遙自在的大仙。

  申公豹道：「師父說的極是。」

  出自玉虛門下，申公豹對大劫的產生十分清楚，其中，闡教要占主要原因，可元始天尊為了維護弟子，將截教拉入戰火，讓三界承擔後果。

  鎮元子看了他一眼，道：「申公豹，你的神通學得如何了。」

  申公豹面露尷尬之色，道：「師父，弟子愚昧，這麼久了，仍是無法掌握。」

  他心中還指望早日學會袖裡乾坤，來日找闡教弟子一試神通，一出心中積壓已久的惡氣，只是這門神通，實在是太難了。

  鎮元子道：「別急，慢慢來。」

  對鎮元子來說，這是他的拿手神通，若是申公豹這麼快就學會了，有損自己偉大形象。他預估，沒有個十年八載，申公豹根本學不會。

  申公豹點點頭。

  就在這時，清風匆匆進院，對鎮元子行了一禮，道：「師父，外面有個自稱降魔尊者的人要拜訪您。」

  「降魔尊者。」

  鎮元子眉頭一皺，他根本就不認識這號人物，略一沉吟，便道：「來者是客，你將他帶進來。」

  「是，師父。」

  清風轉身向山下走去。

  鎮元子道：「申公豹，你隨為師一起去見客。」

  「是。」

  ……

  師徒二人來到大廳，見到一個光頭道人，臉上掛著笑意。

  李靖便要上前行禮，可一看申公豹，不禁愣住了。申公豹也是吃了一驚，出聲道：「李靖，是你。」

  李靖道：「申道友，好久不見。」

  鎮元子驚訝道：「你們認識。」

  申公豹回道：「師父，李靖原是燃燈的弟子，跟弟子一樣，出身闡教，只不過不知為何這般打扮，還自稱什麼降魔尊者。」

  剃了光頭，還穿著道袍，怎麼看都有些不倫不類，再加上降魔尊者，申公豹直皺眉頭。

  鎮元子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道：「李靖，你是闡教的人，來五莊觀所為何事？」

  若是為了申公豹而來，這事不好辦。

  李靖忙道：「大仙，弟子早就脫離了闡教，如今拜在西方教下，家師接引道人。」

  申公豹心中一驚，李靖居然加入西方教，還成了聖人弟子，這有些不可思議。自己拜鎮元子一個準聖為師，還沾沾自喜，沒想到李靖這廝運氣這麼好，被聖人收入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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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方二聖的影響力雖然不如三清聖人，可也是先天聖人，法力無邊。

  鎮元子道：「原來是西方教主的弟子，失敬，失敬。」

  五莊觀跟西方教井水不犯河水，鎮元子在這住了無數年，也沒去靈山拜訪西方二聖，他們二人也從不踏足五莊觀，李靖此來，不知是何用意。

  「大仙，是這樣的，弟子近來傳道，見犀牛山有伙妖怪盤踞，傷害無辜。犀牛山離五莊觀不遠，弟子想大仙神通廣大，連師尊都稱讚的人物，故擅自做主，前來拜訪，若有打擾之處，還請大仙見諒。」

  李靖這話說的十分客氣。

  鎮元子道：「原來是為那群妖怪而來，貧道一直待在五莊觀，不怎麼過問外界的事，若是知道這群妖怪作惡多端，早就出手剿滅了。」

  李靖忙道：「豈敢麻煩大仙出手，弟子也學道多年，會些本事，對付這群妖怪，自認綽綽有餘。」

  「既然如此，那你便請便吧，待回了靈山，代貧道向西方二聖問好。」

  「弟子一定帶到。」

  李靖滿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