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國內杭Z市區。
駱嘉俊坐在公司辦公室內,低著頭往槍里壓著子彈,聲音深沉的問道:「都安排好了嗎?」
「嗯,好了。」建東點頭。
「寅子已經去了?」駱嘉俊又問。
「是。」建東回話之時,雙眼偷瞄著他,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駱嘉俊沒有抬頭去看建東,但卻很了解他的問了一句:「你有話說?」
建東遲疑半晌后,才皺眉看著駱嘉俊說道:「……你懷疑寅子是有道理的,因為他是三鑫的老人,是你爸留下的班底。他捧你正常,但私下裡跟駱嘉鴻有私交也正常。」
「有話你就說,不用鋪墊。」駱嘉俊抬頭一笑。
「寅子最近確實很反常,駱嘉鴻找他要買股份的事兒,到現在為止都是他自己在說,我們其實並不了解真實情況。」建東硬著頭皮回應道:「可我們防著他正常,但……咱們在澳Z這麼做,有些過激。」
駱嘉俊抬頭看著建東,聲音沙啞的問道:「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建東無言。
「他已經把自己的股份賣給了駱嘉鴻,並且在這個時間段,家裡人突然去了澳Z。但你也查了,他兒子並沒有什麼大事兒啊。」駱嘉俊擼動著槍栓:「就像你說的,他捧我正常,跟駱嘉鴻合謀也正常。可我不敢賭啊,明白嗎?」
建東看著駱嘉俊的表情,沒有再勸。
「今晚一切順利,澳Z的事兒,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你知我知而已。」駱嘉俊起身將槍收好,面無表情的催促道:「幹活吧。」
「嗯。」建東點頭。
……
內M某酒店辦公室內,曹猛坐在椅子上,抬頭沖著一位中年語氣急促的問道:「他們走了?」
「嗯,沈恩賜,徵召他們都走了。」中年點頭。
……
前些日,邊J遭受突然襲擊之後,沈恩賜等人被迫跑到國內,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只能在山裡臨時藏匿。
沈天澤知道這個信兒后,內心十分焦急,可他又不能讓段子宣,沈燼南,艾青等人出面。因為駱嘉俊心裡非常清楚這幫人和盛世萬豪的關係,並且他極大可能先一步知道了恩賜等人入境的消息,那麼他肯定會先盯上這三家,隨時準備動手。
萬般無奈之下,沈天澤懷著忐忑的心情,撥通了許久未聯繫的曹猛號碼。
一陣沉默過後,沈天澤硬著頭皮說道:「猛子,我有事兒求你。」
「說。」曹猛聞聲停頓了兩三秒,話語簡潔的應道。
「我在緬D遇到了坎,邊J沒了,恩賜他們跑回了國內。」沈天澤如實說道:「子宣,燼南,艾青他們可能都被盯上了,我現在沒什麼辦法。」
「那我幫你吧。」曹猛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回了一句。
「……!」沈天澤聽到這話,渾身汗毛孔都炸立了起來。
「不遇到生死坎,你是不會給我打電話的。」曹猛是一個嘴極笨,並且不擅長爭辯與解釋的人,所以話很簡潔的問道:「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猛子,我…!」
曹猛:「別磨嘰,說事兒。」
「恩賜,在雲N邊境。」
「我去接,」曹猛都沒有說派人去的話,而是點名自己:「用去上H開會的幌子。」
「駱嘉俊現在反應不過來,但馬上就會想到你。」沈天澤提醒了一句。
「人在我這兒你放心。」曹猛聲音沉穩:「他人來了,我打他人;他來了,我打他。」
沈天澤低頭忍著眼淚,語氣結巴的說道:「我……我以為自己沒這麼好使呢。」
「你好使個JB!」曹猛皺眉回應道:「好使的是我們在一起經歷過的事兒。」
「當初讓你走…。」
「別說了。小澤你從來沒有虧待過我,你讓我走的意思我明白,也感激。」曹猛低頭說道:「坎到了,你一個人過不去,那咱們就一起過。」
沈天澤擦著眼角,重重的點了點頭:「哎!」
……
辦公室內。
曹猛吸了口煙,略有些埋怨的說道:「你為啥不攔住呢?」
「他們偷著走的,我事先也不知道啊。」中年表情無奈的回應道:「但我給沈恩賜打過電話了。」
曹猛聞聲立即問道:「他怎麼說?」
「讓我謝謝你,說如果事情順利結束,他回來親自跟你喝點。」
曹猛吸了口煙,沒有吭聲。
中年斟酌半晌勸道:「猛子,你做到這一步夠意思了,剩下的事兒,就讓他們自己辦吧。」
……
杭Z郊區,某果樹園外的圍牆邊上。
沈燼南皺眉看著恩賜罵道:「誰他媽讓你過來的?事兒我們就辦了,你們回來瞎摻和什麼?」
「呵呵,我不如你唄?」沈恩賜齜牙問了一句。
「別他媽扯淡!」沈燼南心情煩躁的回了一句后,扭頭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就一把拉著恩賜走遠:「咱們哥仨,現在有倆已經把命壓上了,你再湊過來,那一旦出事兒,你讓老兩口怎麼辦?他們還活不活了?」
沈恩賜歪脖看著燼南,咧嘴笑著應道:「你咋想的,我心裡清楚。但你放心,小澤對我有其他安排,沒事兒的。」
「他對你有啥安排?!」沈燼南一愣。
兄弟二人正在交談之時,遠處突然走過來一個人喊到:「別聊了,差不多得走了。」
沈恩賜聞聲回頭,雙眼看清楚那個站在汽車前面喊話的男子后,頓時愣在原地。
「那邊打來電話了?」沈燼南問了一句。
「對,打了電話。」男子點頭。
「好,我們馬上上車。」沈燼南吼著回了一句。
男子聞聲也沒再回話,拽開車門就坐了上去。
沈恩賜緩過神來,眼神十分驚愕的看著燼南問道:「他怎麼來了?他不是……?」
「他是小澤的牌,為了保護我的。」沈燼南輕聲解釋了一句。
沈恩賜雙眼看著男子坐的那台汽車,無語的笑著說道:「這他媽一最後了,怎麼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
「誰是妖魔鬼怪啊?」話音剛落,左側的汽車內也下來了一個剃著光頭的青年。
沈恩賜聞聲回頭看去,眼神略顯驚喜的說道:「艹,你也來了?」
「……我他媽回來晚了,我要在家,他沒不了。」青年嘆息一聲:「我勸過他,他不聽。」
眾人聞聲沉默。
……
緬D,接近蒙Y瓦的公路上。
沈天澤坐在車裡,低頭用左手往右胳膊上系著白布,聲音平穩的問道:「還有多久?」
「最多五分鐘。」小吉回應。
沈天澤抬頭看向前方,伸手拿起對講機說道:「所有人打開保險,五分鐘后,我們把西北軍區打到邊J的子彈,一塊他媽的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