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源以為自己的背叛是對家庭的救贖,可他沒想到,這對小蓮來說卻是最殘忍的一刀。
她對生活徹底絕望,她外表剛硬,內心卻極其脆弱,她無法面對自己最後愛的一個男人,也背叛了自己。
她走了,留下了一個餘生都在懊悔的男人,和一個還不會走路的孩子。
悲劇的發生,似乎也在一念之間。
船上。
陸濤沒有去勸老何,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跟對方說什麼,只衝著大炮輕聲交代道:「你們開船先走,我要進一下市區。」
大炮聞聲立即拒絕:「不行,老白和阿九死了,順H那邊肯定要跟你拚命,鬧不好河N都會有人要親自辦你。太危險了,你跟我們一塊走。」
陸濤斟酌半晌搖頭:」不行,我必須去一趟醫院。婷婷進產房了,我一定要看看她和孩子。」
眾人聞聲愣住。
……
緬D某地。
沈天澤坐在車裡,皺眉沖著金泰宇問道:「我們進不去嗎?」
「進不去。」
金泰宇搖頭說道:「反政府武裝鬧出了大動靜,現在那邊全戒嚴了,路上全是當兵的。我們這些人要是明著走,那還不等到地方,就得被揪出來。」
「他媽的。」
沈天澤聽到這話,心裡急得不行:「佤族這邊怎麼搞的?都讓他們先別動了,怎麼還鬧出這麼大動靜?」
「現在怎麼辦?」付志松皺眉問道:「我們進不去,對方要感覺事兒不對,直接跑了就麻煩了。」
「是啊。」陸相赫立馬附和道:「碼頭工會那邊的消息一但傳回來,對方很可能感覺事兒不對就跑了。」
沈天澤眉頭緊皺,大腦也在急速運轉著。
「滴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喂?」
沈天澤接通了手機:「情況怎麼樣?」
「你那邊到底能不能得手了?!」巴昂語氣急促的吼著:「吳總參已經要強行繳械我司令指揮部了。」
「一把還沒有幫你說話嗎?」沈天澤聞聲愕然。
「那是個老狐狸,」巴昂咬牙切齒的回應道:「他在坐山觀虎鬥,想借著我的手看看吳總參都有什麼牌。事情沒有出現絕對優勢的時候,他不會表態的。」
「吳總參搞你司令部,你反擊啊。」
「這不行。嘴上說說還可以,但肯定不能沖軍W的人開火啊。不然咱們沒有回頭路了,一把也沒辦法幫我說話的,明白嗎?」巴昂立馬搖頭解釋了一句。
「可我現在這邊也遇到了一些問題。」沈天澤皺眉說道:「我沒辦法進去他們的區域,那邊戒嚴了,路上全是當兵的。槍如果先響,他們調兩個團來,那誰能扛得住?」
「小澤,我們的身家性命全部壓在了這把事兒上,而現在事情的關鍵點,就在你那邊。你只要把來緬D的人一窩端了,西北軍區的老莫心裡就沒底了,明白嗎?因為對方的人全死了,新運輸線的事兒就黃了,那他們就沒必要拚命了。」巴昂思路清晰的吼著說道。
沈天澤皺眉斟酌半晌,咬牙回了一句:「半個小時,我肯定打進去。」
「能嗎?」
「打不進去就死了,不能也得能了。」沈天澤話語果斷的說道:「你干好你的事兒,等我消息。」
「好。」
話音落,二人就結束了通話。
路邊,金泰宇聽完小澤的話,立馬喝問道:「大哥,你話說的有點太大了,半個小時我們怎麼進去?」
沈天澤聞聲后,下車吩咐道:「給佤族那邊打電話,我需要借借他們的道。」
金泰宇聞聲眼神一亮:「可以,這招靈。」
「澤哥,澤哥。」
就在這時,小吉突然跑過來喊到:「事情有點麻煩了。」
「什麼?」沈天澤聞聲立馬回頭。
「林先生的秘書打電話過來,說內線遞過來消息,小張要走,要去仰G面見吳總參。」小吉語速很快的說道。
沈天澤一愣后,臉色大變:「小張也是想奔著巴昂打,我們不能拖了,馬上要趕過去。快,快給佤族打電話。」
與此同時。
蒙Y瓦境內。
張永佐邁步行走在醫院內,低聲沖著老莫派來的尉官說道:「對,就這樣辦。對對,你先準備直升機吧。」
……
峴G。
陸濤沒有理會大炮的勸說,執意開車回到了市區,火速趕往醫院。
路上。
阮書記親自打了十幾個電話過來,想勸阻陸濤,但後者都沒有接。
一路風塵僕僕,陸濤趕到了醫院,在街道上開車轉了一圈后,就果斷停在後門,伸手拿起鴨舌帽戴在頭頂,邁步下了車。
陸濤向四周看了一眼,大步流星的來到醫院後門,伸手就要推門。
「別進去。」
一聲叫喊泛起。
陸濤聞聲本能摸向腰間,但一扭頭看到的卻是阮書記的秘書。
「你怎麼在這兒?」陸濤面容驚愕的問道。
「趕緊走。順H來了四五十警員,已經往醫院這邊來了。」
「我求你了,你就讓我進去看一眼,就一眼。」陸濤急迫的說道。
「先跑,以後總有機會的。」秘書不容置疑的說道:「你現在進去,很可能會當著婷婷的面被抓,明白嗎?!」
陸濤站在原地,表情無比猶豫。
「聽我的,走吧。」
「……他媽的,」陸濤摸著腦袋罵道:「我就想看看他們。」
「你急什麼?孩子生下來,早晚會有你看到的時候。」秘書低吼著回應道:「大炮他們都沒走,在船上等你,你要不離開,大家可能都玩完。」
陸濤聞聲一怔,抬頭看向醫院主樓,語氣無奈的嘆息道:「……這就是命吧。」
二十幾分鐘后。
陸濤回到船上,大炮立馬拿對講機喊主舵開船。
貨輪推開水面,緩緩向遠處行駛。
陸濤站在船頭,眼神無限渴望的看著醫院方向,狠狠的攥著拳頭。
船一開走,大批警員就趕到了碼頭,並且準備徵用停靠貨輪追捕。但海J那邊也以巡防檢查為借口,勒令所有船隻不得離港。
當船緩緩向朝X海域行駛的過程中,峴G醫院內,突然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阮婷婷虛弱的躺在接產床上,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輕聲問道:「他沒來?」
「只差一步。」秘書低聲回了一句。
阮婷婷閉上眼睛,笑著說了一句:「那我休息幾天,就帶著兒子去找他。」
「好,好。」秘書一笑,輕聲問道:「孩子有名了嗎?」
「陸賢。」阮婷婷滿臉幸福的說道::「小濤起的,他說自己這一輩子就夠累的了,如果有孩子,不希望他這麼累……所以去取個閑的諧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