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碼頭工會的路上,何正源坐在汽車內,皺眉沖著小蓮問道:「誰跟張永佐去那邊?」
「老董,小朱都可以。」小蓮斟酌半晌后,輕聲回應道:「反正你是不能去,盛世萬豪那邊人對你的意見最大,萬一這事兒有點波折,你不好抽身。」
「他倆都是我朋友,讓他們去,還不如讓我去呢。」何正源有些抗拒,轉身看向小蓮:「為什麼不讓工會裡,其他人去?」
「很多人並不支持,我們跟張永佐干這事兒。」小蓮輕聲回應道:「而且我答應張永佐會給他一部分資金支持,這事兒我不想讓工會的元老知道。」
何正源聽到這話,忍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問道:「小蓮,你要獨立,要有自己的空間,要讓碼頭工會發展的更好,這我能理解。可我們為什麼非要跟張永佐,置小澤於死地呢?非得結死仇嗎?」
小蓮低頭沉默半晌,話語簡潔的回應道:「因為沈天澤不倒,有一天要重返峴G,他會第一個弄我和張永佐。」
「小蓮,我覺得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如果我去……。」
「老何!」小蓮打斷對方的話,臉色凝重的說道:「我們考慮問題要成熟一些,在有些事兒上,人是不可能有中立立場的。」
何正源看著小蓮的表情,徹底沉默。
「人你選吧。」小蓮面無表情的補充道:「儘快辦好,張永佐可能馬上會動身。」
……
當天晚上。
碼頭工會門外,何正源在一家小飯店內請了小朱吃飯。
「……源哥,什麼事兒,你直接說。」
何正源聞聲喝了口酒,皺眉看著小朱說道:「你去一趟緬D吧,保護張永佐和白富他們。」
「行。」小朱根本沒問這件事兒的具體細節,只一口答應了下來。
何正源放下酒杯,轉身從旁邊座椅上拿起了一個黑色皮包,順手交給小朱說道:「這是車馬費。」
小朱愣了一下,順手將裝錢的皮包放在一旁,笑著拿起筷子問道:「哥,工會和盛世萬豪真的撕破臉了?」
「嗯。」何正源點頭。
「……那你豈不是很難做?」小朱吃著炒粉,輕聲問了一句。
何正源聽到這話,沒有吭聲,只端杯繼續喝酒。
「源哥,如果在碼頭工會裡沒碰見你,我可能現在還在港口那邊扛大包呢。」小朱聲音真誠的說道:「所以,我首先是你兄弟,其次才是碼頭工會的人。這段時間,我在會裡聽到不少風聲……有人說你……。」
「說我傍著小蓮?」何正源抬頭問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小朱猶豫了一下后,點頭附和道:「就這麼說吧,不管咱們給碼頭工會做了多少事兒,那也很難真正的融入他們。在他們眼裡,我們永遠是外人,是貪圖碼頭工會利益的寄生蟲。」
何正源沉默。
「現在峴G事情少,所以矛盾體現的還不明顯。」小朱再次提醒道:「可有一天,等雙方正式開戰了,都互有損失了,那咱可能變得裡外不是人。盛世萬豪那邊會認為你是叛徒,碼頭工會這邊鬧不好還會以為咱是內J。」
何正源再次喝了一口酒。
「源哥,咱們下面的兄弟不少,老董和我也都攢了一點錢。」小朱端起酒杯說道:「我就說一句,如果有一天,你不在碼頭工會了,想拉出去單幹,那我們和你一塊走。」
何正源抬頭看著對方,舉杯撞過去說道:「謝謝你,兄弟。」
「不說這些,喝酒。」
二人的談話點到為止,相互撞杯后一飲而盡。
飯吃完,小朱拿著東西邁步要離開飯店的時候,何正源喊了一聲:「朱,去了注意點。」
小朱回頭一笑:「知道了。」
深夜。
小朱挑了七八個跟著自己很長時間的兄弟,一塊去找了張永佐。
……
第二日中午,緬D北部軍區。
巴昂接到了參謀長的電話:「對方怎麼說?」
「人過來了,確實想談。」參謀長笑著說道:「這下連老天爺都幫著我們啊。關鍵時刻,有兩家錢可以選擇,這樣我們的空間就大了。」
「呵呵。」巴昂一笑,一針見血的說道:「如果不是趕上軍政改革,估計這幫人都不敢來找我。」
「那對。」參謀長點頭附和了一句后,輕聲問道:「怎麼辦,是我先談啊,還是直接帶回去談?」
巴昂吸了口雪茄,話語簡潔的吩咐道:「把人帶回來吧,我看看他們的誠意。」
「明白了。」參謀長點頭。
「注意消息保密。」巴昂輕聲囑咐道:「我這幾天都沒動靜,沈老闆肯定在盯著這邊呢。所以越N來人的事兒,要低調,保密的處理。」
「這點我清楚。」
「嗯,就這樣。」
話音落,二人就結束了通話。
……
船上。
張永佐單獨叫了白富去了甲板,伸手遞給了他一根煙。
「你打算跟對方怎麼談?」白富接過香煙點燃,扭頭看著張永佐問道:「有多大把握能撬動他?」
「還不好說。」張永佐吸了口煙,搖頭回應道:「富哥,怎麼談你先別管,咱們要先說說談之前的準備。」
「什麼準備?」白富一愣。
「巴昂和北部軍區的不少高層都見過我,而他們中間有些人,又跟盛世萬豪的高層關係親密。」張永佐低聲說道:「所以,我要貿然露面,鬧不好會有一定麻煩,而且還有可能影響談判,讓沈天澤有反應過來護盤的時間。」
白富聽到這話,內心疑惑:「那你想怎麼辦?」
「我遙控你,你過去和他們談。」張永佐雙眼冒著精光的說道。
白富一聽這話,頓時臉色陰沉的問道:「事兒你引起來的,你讓我去談算怎麼回事兒?」
「富哥,你為什來,我心裡清楚的很。」張永佐笑著說了一句:「你不就想知道談判細節嗎?」
白富愣住。
「撬動巴昂付出的代價,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去談,談出來多大空間,都是你一個人的。」張永佐拍著白富的肩膀說道:「我的目的,就是安全搞垮邊J,整死沈天澤。至於花多少錢,付出多大代價,我都不在乎,你明白嗎?」
白富陷入沉思。
……
緬D境內。
北部軍區的兩台汽車已經行駛到了港口,參謀長手下的副官親自前來迎接。
與此同時。
阮婷婷火速聯繫上了境外的房產中介,在瘋狂幫助陸濤籌措最後的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