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鑫休息室內。

「你聽不懂嗎？」雙全笑著問道：「昨天你去市郊幹什麼了？」

康喜笑眯眯的看著雙全，輕聲回應道：「啊，你說昨天啊，我去市郊見了兩個老家的朋友，怎麼了？」

「你看見我了嗎？」雙全直言問道。

「你去了嗎？」康喜歪脖回應道：「哥，你不會跟著我吧？」

「你看沒看見我！」雙全強調了一句。

「沒有啊。」康喜搖頭。

「沒有你跑什麼？飯都沒吃，就和那兩個人跳窗戶跑了。」雙全逼問。

「我跑了？」康喜抱著肩膀回應道：「全哥，我好端端的跑什麼啊？我一直在4號院喝酒，喝道凌晨才走，基本就是斷片了，車都沒開走，今天早上還是工地的一個小孩幫我開回來的……哎，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呵呵，裝！」雙全點了根煙，陰笑的看著康喜。

「全哥啊，你混的不如意，跟我可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康喜歪脖看著雙全，言語盡顯嘲諷的說道：「上面不想用你了，你不能把氣兒撒到我身上啊？哦，我還聽說，你好像最近挺缺錢的……不過你盯著我，也發不了財啊，但你要實在困難，不行我給你介紹一個小額貸吧，你看咋樣？「

「你嘴挺厲害啊！」雙全眯眼吸了口煙。

「呵呵。」康喜一笑沒接話。

「那倆人是先去的農家院。」雙全低著頭，扣著手指甲說道：「院里不一定有監控，可街上有沒有，那就不好說了。」

康喜聽到這話，頓時愣住。

「我在杭Z呆的時間也不短了，那一片正好有我一個朋友，他在派出所上班。」雙全語氣平淡的說道：「我倆剛才通了電話，他現在應該就在調監控呢。」

康喜聞聲攥起了拳頭。

「呵呵，康喜啊，我比你年長几歲，經驗多點，看人準點。」雙全抬頭看著康喜說道：「全公司都在抓鬼，很多人都跟著背了鍋，也包括我，那這時候要有一個人反常……就他媽是大家的敵人，你說呢？」

康喜沒有回話。

「我再告訴你，即使街上的監控誰都沒拍下來，那我也不信，農家院的服務人員，會記不住昨天晚上那倆人長啥樣！」雙全一字一頓的說道：「時間還有，還很充裕，我有很多機會能證實，昨天晚上到底是誰去見的你！」

康喜右手伸進外衣兜，先是摸住了槍柄，最後仔細思考半天，才選擇放棄，掏出了煙盒。

「好好想想吧，如果你覺得咱倆能成為朋友，晚上你給我打電話，咱倆換個地方，換個方式聊聊！」雙全站起身，拍著康喜的肩膀說道：「哥比你歲數小的時候，就在三鑫呆著……我比你知道什麼叫感情，也比你知道混到最後是為了啥。別覺得嘉鴻挺重用你的，我在他身邊紅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呵呵，我知道了，全哥。」康喜笑著點了點頭。

「想好了聯繫我。」雙全扔下一句后，邁步就往門外走。

……

離開公司后。

雙全給廖昂打了一個電話：「我跟他談完了。」

「怎麼樣？」

「我的直覺，他百分之百有問題。」雙全言之鑿鑿的回應道：「只是有啥問題，我現在還搞不清楚。」

「你覺得威脅他當內應有可能嗎？」

「有!」雙全點頭。

「那你儘快跟他攤牌！」

「我已經攤牌了，讓他晚上給我打電話。」雙全低聲應道：「我們等結果就好！」

「OK！」廖昂點頭。

「行，先這樣吧，等我回去跟你說！」

「嗯！」

二人聊到這裡，就結束了通話，隨即雙全剛上車，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

低頭一看，月月在簡訊里這樣寫道：「不算陷進去，就是漂了這麼久，也沒跟誰動過感情，因為我知道，自己出來就是掙錢的，夜場只不過是一個各取所需，逢場作戲的地方……但你走了，我還真的有點不太好受……你沒必要躲著我，我不會粘著你，更不用摁著自己的錢包，好像我要佔你多大便宜似的……因為這些年，我就攢下錢了，這個姐兒不缺。」

雙全看著這些話，坐在車內，沒有馬上打火，正在思考怎麼回她。

「滴滴！」

又是一條簡訊發過來，雙全低頭靜靜看著。

「我就是有點空虛，覺得前段時間咱倆在一起的時候，很像居家過日子，稍微有點小感性，你別想多了。」

「……！」雙全沉默半晌，低頭就給月月回撥了電話。

十幾秒后。

電話接通，月月卻沒有吭聲。

「喂？！咋不說話呢？」雙全問了一句。

「……呵呵，你幹嘛呢？」月月舌頭梆硬的問了一句。

雙全一愣：「你喝酒了啊？」

「我自己在家呆的沒意思，有點無聊……就喝了一點啊。」月月笑眯眯的說道：「就是上回咱倆去超市買的那些。」

雙全聞聲嘆息。

「我用你杯子喝的……！」

「我沒想到咱倆能這樣。」

「哎呦，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我就是今天有點感性，別以為我真想跟你怎麼樣！」月月口是心非的回應著。

雙全吸著煙，思考許久后問道：「你以後一直打算干這個嗎？」

「怎麼可能，歲數稍微大一點了，就是我能幹，我胃都受不了了！」月月撇嘴回應道：「說實話，以後我還沒想好。」

雙全猶豫，沉默。

「哎，要不咱倆合夥做點生意吧？我不幹了，你也別幹了……！」月月大笑著說道：「這樣還能沒事兒約個炮啥的。」

雙全聽到這話，莫名一陣心暖：「你特么在外面混了這麼久，你能安分下來嗎？」

「你傻B啊？誰有辦法願意干這個？什麼叫不安分？你是混子還瞧不起我這當媽咪的唄？」月月冷聲質問道。

「艹你媽的，你還急眼了。」雙全一笑，突然回應道：「要不……你別幹了，過一段時間跟我一塊走吧。」

月月聽到這話，嘴角泛著微笑，仰面喝了一大口酒。

……

公司休息室內。

康喜拿著電話，額頭見汗的沖著陸濤說道：「他肯定發現什麼了！他要去查監控，還要跟農家院服務員辨認一下昨天晚上到底是誰跟我見面……我這回真不安全了。」

陸濤聽完康喜的敘述，皺眉回應道：「別慌，他是在炸你，他要有直接證據，就不會這麼跟你談了，明白嗎？」

「可他要真掌握了什麼，我就完了！」康喜攥著拳頭強調了一句。

「你別喊，聽我吩咐就完了！」陸濤瞪著眼珠子罵道：「雙全在三鑫最火的時候，我都沒在乎他，現在變成個雙面狗，他能怎麼樣？！你怕什麼？」

康喜聞聲愣住。

「聽我說，你這樣辦……！」陸濤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在電話中跟康喜說了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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