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典禮,跟誰結啊?」沈天澤一臉懵B的問道:「我沒聽說過他有女朋友啊。」
「平時也不怎麼聯繫,人家有沒有,你知道啊?」付志松搖頭回應道:「當初,我們和二胖一塊建議你入局,你不幹,你跟我說嘉俊還有後手,現在你還堅持這種看法嗎?」
沈天澤喝了口水,沒有回話。
「我問了東觀,嘉俊跟他說,這次是準備徹底撤了。」付志松低頭繼續補充道:「老駱和嘉俊是在三亞談的話,張嘴就給十五個億啊。說實話,這錢不少了……老駱也算給他交代了。」
沈天澤依舊皺眉沉思著。
付志松點了根煙說道:「現在基本可以肯定了,侄子什麼的都是扯淡……嘉俊跟老駱絕對有點不能說的秘密。」
「這個是一定的。」沈天澤表示贊同。
「老弟,你到底動不動啊?如果嘉俊真他媽撤了,咱弄三鑫可沒有切入點了。並且嘉俊要被清退了,三鑫清一色后,駱嘉鴻一個人說的算,那肯定調轉槍頭就搞咱們啊。」付志松皺眉說道:「這事兒得早做決斷。」
「大松,你還記得咱們剛從國內跑出來的時候嗎?」沈天澤扭頭問了一句。
「記得啊。」付志松點頭:「嘉俊沒有幫忙。」
「你平時感覺嘉俊這個人怎麼樣?」沈天澤笑著問了一句。
「他不好說。」付志松仔細回想了一下應道:「你說他硬吧,他平時做事兒其實又挺軟,挺仗義的,剛開始對咱們也沒得說。可你要說他不硬吧,他在一些事兒上的決斷,又很強硬,一旦有了想法,那八頭牛也拉不回來。」
「對。」沈天澤立馬點頭:「三家人整了這麼長時間,咱們可以知道,駱嘉鴻是一個心不算重,但手狠的人。就連包文鐸我也可以斷言,他是有小格局,但卻沒有大格局的人,只能謀一域,但當不了老大。還有周氏集團,雖然他們跟咱們打交道的時候並不算多,也就峴G那一次衝突,可我能感覺到,周廣龍有腦袋,有魄力,而且作風老派,講道義,講規矩……可唯獨嘉俊我不好判斷……就像你說的,他這個人,你不好說。」
付志松愣住。
「你說他窩囊,可他這麼多年,在駱嘉鴻絕對優勢下,又存活了下來。你說他不窩囊,可又在很多事兒上顯得有些猶豫,不果斷。」沈天澤嘆息一聲說道:「最重要的是,你現在說他為了十五個億,不爭了,退出了,我覺得合理;可你要說他還有別的想法,不甘心,在謀划其他事情,我一樣覺得合理。」
付志松聽到這裡,渾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他是有兩面性的人。」沈天澤略顯武斷的沖付志松說道:「我不相信這種人會狼狽的退出去,我還是不準備動,再等等。」
「你覺得他還有後手?」付志松追問道。
「我覺得有。」沈天澤點頭。
「可他要沒有了,真退了,咱們就徹底被動了。」付志松強調了一句。
沈天澤喝了口水:「生活里就沒有你能準確算到的事兒。這些年,我輸在過實力上,輸在過錢上,但好像還沒輸在過看人上……我相信我的判斷,現在就是不動。」
付志松點了點頭,就沒有再勸。
「他要訂婚,東觀沒有邀請咱們嗎?」
「東觀說了,讓你過去一趟,但我回他說,現在三鑫和我們整的這麼對立,他訂婚也會去很多那邊的人,你應該不會到場,不然挺尷尬的。」付志松低聲回頭道:「然後他就說,讓我過去一趟。」
沈天澤一愣:「你答應了?」
「還沒有,可問題是他訂婚,咱們一個人都不去好嗎?」付志松問了一句。
「是不太好,可這種局三鑫那邊也會去不少人,」沈天澤搖頭回應道:「我怕你去了會有啥麻煩。」
「我覺得這倒沒啥事兒,兩家公司暗地裡干那是暗地裡的,但面上都是穿著西服的講究人。更何況駱嘉鴻那邊也不會去人……而老駱沒必要搞我這個段位的吧?那樣也太小家子氣了。」付志松笑著回應道:「你不去,好像還很膽小。」
沈天澤瞄了付志松一眼:「你特么是想去看艾青吧?」
「呵呵。」付志松一笑:「我聽說相浩也派人去,朱開他們也會到場,咱們的人不少,沒必要虛他們。」
沈天澤撓了撓鼻子:「那就去吧,帶著老張一起。但你記住了,老駱肯定不會動你,可你要防著他下面的那些小人,這幫人沒準。」
「我心裡有數。」付志松點頭。
「我讓去的目的,你清楚嗎?」沈天澤斜眼問了一句。
付志松一笑:「我他媽傻啊?你不就想讓我去看看,探探風,嘉俊到底是真想退,還是假想退嗎?」
「聰慧!」沈天澤點頭:「順便跟朱開多聊聊,他這人也不錯。」
「好勒。」付志松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
三亞,亞龍灣。
第二日,下午。
駱文濤吸著煙,慢步走在游泳池旁邊,抬頭看著落日:「這景色真好。」
老歐跟在旁邊,輕聲說了一句:「別轉移話題了,嘉俊給我打電話,實際上就是通知你,只是他沒辦法親口說而已。」
「你覺得他是想讓我去。」
「你是他爹,你說呢?」老歐反問道。
「在他心裡,我不是他爹。」駱文濤沉吟半晌后:「我不太想去,現在就這麼吊著吧,我還知道自己有個兒子,可有些事兒一旦鬧僵了……那什麼都沒了。」
老歐一愣:「我覺得你想的太多了。」
駱文濤低著頭,陷入沉思。
「在公司的事兒上,你選擇了嘉鴻,在他訂婚典禮上,你又不去,這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啊?」老歐勸了一句:「一家人,走動走動肯定還是比別人親啊。」
駱文濤抬頭:「好吧,我去看看。」
……
次日一早。
付志松帶著張東城等人飛往迪B,與此同時艾青,朱開等人也趕往了那裡。
私人客機上,老駱蓋著毛毯,低頭吃著藥片:「這天真好,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