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沈天澤一方和駱嘉鴻一方,其實已經達成了一種平衡。
駱嘉鴻手裡握著沈恩賜,可以直接威脅到小澤,不讓他直接摻和三鑫公司的內鬥。但同時他也非常清楚,人家大哥在自己手裡,對方不可能坐以待斃,組織營救是一定的,搞點動作也正常。
而沈天澤這邊呢,雖然可以搞點動作,但卻不能太過火。因為你一旦真正威脅到駱嘉鴻,對方也就沒有必要顧慮到恩賜這邊了,一急眼,弄掉他是肯定的。
這也是為什麼陸濤最後會放了源豐,因為在他眼裡,這人就是個高級馬仔,他的價值遠換不回來恩賜。而你真的幹掉他,又犯不上,所以只能把事兒往狠了辦,踢他出局。
至於為啥沒動雙全,可能陸濤有著不為人知的打算吧。
這種平衡是兩家BOSS心照不宣的,駱嘉鴻急於穩定住公司內部,徹底清出駱嘉俊,完成接班。而沈天澤也在等一個機會,讓恩賜回來,從而立馬馳援嘉俊。
雙方都在趕時間,都在等著打破平衡的契機到來。
……
李凱丟了之後,駱嘉鴻沒怎麼慌,但關磊慌了,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了浙J。
「怎麼辦,人在沈天澤手裡。」關磊直言問道。
「你不要慌。」
「我他媽能不慌嗎?李凱都不用翻出來別的事兒,只要把沈恩賜和沈天澤的事兒挑出來,我就會攤上大麻煩。」關磊低吼著回應道:「非法啟用沒有警籍人員去當卧底,這是很嚴重的事兒。當時有局長支著,可具體辦事兒的是我,現在局長調走了,你覺得他會替我攬這個事兒嗎?還有,我說了,李凱很清楚我們這邊的事兒……他如果捅開一個點,我們就被會盯上,這才是最主要的,明白嗎?!」
駱嘉鴻沉默半晌問道:「那你想怎麼辦?」
「啟用沈恩賜,用他換回李凱。你信我的,這個人絕對不能留。」關磊已經徹底陷入到了死循環當中。他當初因為業務能力出眾,政績出眾,卻久久不能晉陞后妥協了三鑫,從而獲得了機會。可人的慾望不停被滿足,又不停的膨脹,他當了分局副局長后,又瞄準了局長,一步步把自己套死在了複雜的環境當中。
關磊一而再再而三的放棄了自己的底線,以前他還能勸自己,我只有掌握了更大的權力,才能幹更大的事兒。可是在骯髒和降低底線的背後,剩下的就只是「全身腐爛」和那些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
他當了局長,就要受三鑫的擺布,受了三鑫的擺布,就要不停的干一些臟事兒,那有人知道了秘密,他就要自保,就要繼續降低底線。直到今天,他已經「迫不得已」的要殺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
一步走錯,步步受限,關磊是否後悔過沒人知道。但他現在就跟一個籠中困獸一樣,毫無人性的掙扎著,只能逼著自己往前走,往上走,再無回頭路。
駱嘉鴻聽著關磊的話,毫不猶豫的拒絕道:「我不可能用沈恩賜換一個李凱,這不值。」
「李凱不回來,我就有很大危險。」關磊激動的與他理論著。
「老關,你要明白一件事兒,如果恩賜回去,沈天澤入局幫著嘉俊,那我的優勢就徹底沒有了。我他媽要倒了,你就別說自己還要繼續往上爬了,光是沈天澤的報復咱們都兜不住,明白嗎?我說了,你不用慌,最多三個月,我就能把嘉俊清出去。等三鑫清一色了,老頭的關係我全吃穩了,我保你還難嗎?一個毫無背景的李凱能掀出什麼風浪?」
「他背後有沈天澤支持,你還沒看懂嗎?」
「沈天澤的主要能量在國外,不是國內,明白嗎?」駱嘉鴻低吼著強調道:「只要我清除了嘉俊,他是那麼好回到國內的嗎?李凱有直接證據,能證明你殺人了嗎?能證明你有問題嗎?他們得調查,得需要時間,這一點我們也一樣。當務之急,是我能穩了,才能保住你,明白嗎?」
關磊沉默。
「還有,我手裡有恩賜,他們是有很大顧忌的。李凱這條線不會馬上就響,他也怕咱們報復。沈天澤更怕我一急眼,就砍了他大哥一條腿,明白嗎?!」駱嘉鴻再次強調道:「時間,時間拖的越長,對我們越有利。你不用慌,就干好自己的事兒就行。李凱如果這幾天回到了H市,你也不用著急動他。沈天澤無非會給他支個關係,保護他的安全……等我這邊搞定了公司,咱們就開始反撲。」
關磊沉默了許久,心裡已經非常清楚,自己並不是駱嘉鴻第一個要保護的目標,而僅僅只是一個當初圈沈天澤和沈恩賜的跳板。現在這個跳板的作用已經發揮完了,而一個局長的關係,對三鑫來說並不那麼重要。
想明白這一點,關磊知道自己再怎麼爭取,也不會改變駱嘉鴻的想法,所以只能點頭說道:「……希望你是對的吧。」
「老關,你是我自己培養的關係,未來H市分公司也是我要重點發育的。」駱嘉鴻可能感覺到了關磊的心態變化,所以立馬安撫道:「只要我有辦法,肯定保你周全。」
……
緬D。
沈天澤跟陸濤通完電話后,剛剛上樓準備洗漱的時候,付志松就走了進來。
「你咋這麼閑著呢?」沈天澤回頭問了一句。
「家裡的事兒安排妥了嗎?」
「安排妥了。」沈天澤點頭:「但救了李凱,我也不敢亂動。恩賜在對伙那兒,咱們只能辦一些駱嘉鴻能忍受範圍之內的事兒。」
「李凱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人很硬,能跟咱們合作一為自保,二為扳倒關磊,我準備給他支個關係,等恩賜回家之後,再動關磊。」沈天澤輕聲回了一句。
「嗯。」付志松點頭坐在沙發上:「陸濤這人雖然獨,但辦事兒確實有效率,他在那邊,你也可以放心。」
沈天澤倒了杯水,皺眉回應道:「慢慢來,不著急。」
「我看現在不急不行了,事情跟你想的有很大變化。」付志松扭頭說道:「是嘉俊那邊。」
「什麼意思?」沈天澤愣住。
「東觀我倆通過電話。」付志松低聲說道:「三天後,嘉俊在迪B搞訂婚典禮,同時宣布徹底脫離三鑫公司。老駱給了他十五個億,作為分家費……我看嘉俊鬧不好是要撤了。」
沈天澤聞聲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