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為啥敢不給魏虎子,楊龍擺事兒的錢?
因為在他眼裡,這幫小孩就跟網吧那些天天包宿,沒事兒給別人跑個腿啊,駐個場面的小混混差不多。嘴上行,但人不行,你嚇唬嚇唬他,罵他兩句,他都不敢吱聲。
如果換成狗王,或者哪怕是大壯那批人,一個個三十多歲,在社會上混了很多年了,你看大軍還敢不給錢,並且打人嗎?
大軍對魏虎子,楊龍,小洲等人的錯誤判斷,讓他付出了血的代價。而原本抱著「決一死戰」,甚至自己挨砍,可能都走不出去的魏虎子,楊龍,小洲三人,在菜刀一通亂砍后,突然發現在他們眼裡一直混的挺好的軍哥,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
你真干他,他也跑,他也捂腦袋,看見刀眼神也怯。
熱氣升騰的工棚子內,大軍右手捂著臉,左手抱著腦袋,躲在柜子旁邊喊道:「別砍了……你們不要錢嗎?我車裡有,你敢拿,我就敢給你。」
「艹你媽,今天你上太平間取錢,我都跟著你。」魏虎子瞪著眼珠子回應道:「走,我跟你去。」
大軍咽了口唾沫,捂著腦袋喊道:「走,出門我給你拿。」
胖子工頭胳膊上挨了一刀,看著大軍沒吭聲。
「你們不用跟著。」大軍甩了甩胳膊上的血,推門就離開了工棚。
魏虎子,楊龍,小洲三人誰都沒躲,彎腰就跟了出去。
……
兩分鐘后,車內。
「錢呢?」魏虎子瞪著眼珠子問道。
大軍打開雜物箱,從裡面掏出了一個紅包,轉身說道:「我就三千塊錢了。」
「艹你媽!」小洲拿刀就要砍。
大軍完全出於條件反射的護了一下腦袋,呼吸急促的說道:「兄弟,我真沒錢!」
「你們在屋裡拿的那三萬,都是我要給的工程款……你看我架子大,好像混的挺好,可我一個月在工地就拿一萬多塊錢……你讓我補那麼大窟窿,我補不上……!」大軍此刻語氣已經沒有硬度了,有的只是解釋,生怕再挨菜刀的解釋。
「這三千塊錢,是我晚上隨禮的……!」大軍沖著魏虎子說道:「不是我不給,是老賈他就沒給我錢……不信你翻我……實在不行,你把車開走吧,等我啥時候有錢,我啥時候把車拿回來。」
「你當我傻B啊?你給我錢是應該的,我把你車開走,你回頭咬我搶劫,我怎麼解釋?」楊龍破口大罵:「你天天在工地管這麼多人,幾萬塊錢都拿不出來。」
「兄弟,我是個啥啊?我就是給老闆跑腿的……你去問問安子,我是去年才在大L買房,到現在還欠了銀行幾十萬的貸款……我真沒錢……!」大軍聲音顫抖,低頭解下腕子上的手錶:「不行,你把這個也拿去吧。」
楊龍扭頭掃了一眼魏虎子后,陰著臉沖大軍說道:「你給我寫個欠條,我給你寫個收條,今天咱們就是經濟糾紛……!」
「行行!」
大軍一口應了下來。
幾分鐘后,大軍用空白的收據給楊龍寫了個三萬三千塊錢的欠條,而後者則是立馬給他寫了個同等數額的收條。這樣一來,眾人算是經濟糾紛……人頭費也變得合法了,可以防止大軍報案說他們搶劫。
一切弄妥之後,魏虎子沖大軍問道:「剩下的錢怎麼辦?」
「老賈不給我……那我也沒辦法。」
「呵呵,老賈?!」魏虎子擦了擦臉,伸手就推開了車門,扭頭看著大軍問了一句:「安子說你挺猛的啊!」
大軍沉默半晌,低頭應道:「年輕的時候,誰也不在乎。」
「走!」
楊龍跳下車,與小洲,魏虎子二人快步離去。
幾分鐘后。
大軍明晃晃的拎著他那把劣質六響兒進了工棚。
「咋整了?」胖子工頭立即問了一句:「你把錢給他們了?!」
「給他媽了個B,我一拿槍他們就全跑了。」大軍拿起紙巾捂在臉上,話語渾厚的說道:「這事兒不算完,我還得找他們。」
「現在的小B崽子太生性了,因為這點錢,他們都不要命了。」胖子工頭感嘆了一句。
「去醫院。」大軍岔開話題,招呼了一聲眾人。
今天在場的人,都聽到大軍說,他還要找魏虎子,楊龍等人。可事後大軍治好了傷,除了臉上的疤瘌提醒眾人,他曾經讓仨小孩給堵屋裡一頓剁外,大軍本人卻好像遺忘了這事兒。並且工地項目一結束,他就回了縣城老家包起了小工程的活,本人雖然還在社會上半混不混,可卻沒有再跟任何人發生過衝突。
還有,魏虎子,楊龍等人上車的時候,大軍車裡是有六響兒的,而且槍里有子彈……可他卻沒有反抗,選擇服軟的把事兒解決了……至於其中原因,可能只有他自己清楚吧。
從大軍那兒把錢拿回來之後,魏虎子,楊龍,小洲三人,生怕大軍報案,所以找個地兒就躲了起來。並且楊龍建議,先把拿到的三萬塊錢給眾人發下去,剩下的三千三人留著吃喝。
……
越N峴G,盛世萬豪嘉年華門口。
「你跟我去幹什麼?」沈恩賜笑著說道:「我去緬D出差,陪國內的關係,不方便帶你。」
「又是吃喝嫖.賭一條龍唄?」姚子琳眨著大眼睛喝問道。
「呵呵,你都跟誰學的啊?」
「我爸啊。」姚子琳撇嘴說道:「你們男人招待朋友,招待關係,不就這點事兒嗎?桑拿會所走一走,小.姐技師瞅一瞅,是不?」
「不是,你說話能不能像個女孩似的?」沈恩賜無奈的回應道:「矜持一點,行嗎?」
「我告訴你沈恩賜,姐對你好的時候,你最好心裡有點B數,等我心真涼了,你開航母都拉不回來我。」姚子琳挺認真的說了一句,順手打開車門,就從裡面拿出了個禮盒:「給,送你的。」
「什麼啊?」沈恩賜一愣。
「打開看看嘍!」姚子琳俏皮的回了一句。
沈恩賜一笑,低頭拆開禮盒,見到裡面有一副男士的卡地亞的鐲子,鐲子下方還拴著紅繩纏著的幾顆水晶珠。
「這什麼啊?我一男的,你送我鐲子幹什麼?」沈恩賜笑著回了一句。
「你懂個屁,那麼老土,這是卡地亞的鐲子……男款的,戴著多有范兒啊。」姚子琳噘嘴說道:「下面的水晶珠我編了好幾天呢,你不喜歡啊?!」
「謝謝。」沈恩賜看著姚子琳幫他戴在了左手腕上:「看著有點娘們。」
「不懂審美,行了,你滾吧。」姚子琳送完禮物,彎腰就上了車。
「不再膩歪一會了?」開車的阮婷婷問了一句。
「懶得理他,走吧,我們去逛街。」姚子琳回了一句后,指著沈恩賜脆生生的喊道:「有點B數哦,這幾天,我是不會給你打電話的,你自覺。」
話音落,汽車揚長而去,沈恩賜低頭看了看腕子上的鐲子:「這啥色啊?怎麼金里還有點發紫呢?」
……
當天晚上。
大炮,小雷領著四個兄弟,外加沈天澤,沈恩賜,一塊啟程返回了緬D。
路上。
沈天澤眯著眼睛問了一句:「你哪兒整個破鐲子,老在那兒擦什麼?」
「姚子琳送的,還挺好玩的,越擦越亮。」沈恩賜笑容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