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瀟穿過土路再次鑽進了苞米地,這回沒有停留,而是開足馬力狂奔了起來。
十秒后。
兩個方向傳來了腳步聲,一個年輕的刑警持槍喊道:「警察,停下腳步,留在原地。」
王明聽到這話肺都快氣炸了:「別喊啊,他剛才開槍了,你沒聽見啊?這是大匪,你喊話等於當靶子。」
年輕刑警聞聲立馬住嘴。
馬路邊上。
李夜臨看著遠處汽車燈光,驚愕的說了一句:「來偷瓜的還他媽是個茬子啊。你聽見了嗎,剛才起碼開了六七槍,一個人就他媽敢拒捕啊?!」
……
峴G某夜店內。
姚子琳沖著沈恩賜問道:「來啊,玩點遊戲啊?」
「你們玩吧,我也不太會。」沈恩賜撓頭回了一句。
「來,我教你,可簡單了呢。」姚子琳開朗活潑的就坐在了沈恩賜旁邊。
就這樣,在阮婷婷,姚子琳的帶動下,眾人氣氛變得熱烈了一下,大家推杯換盞的就開始喝了起來,而且逐漸進入狀態。
玩了一會後,姚子琳喝的面色紅潤,搖搖晃晃的扶著阮婷婷進了衛生間。
「你覺得恩賜怎麼樣啊?」阮婷婷問了一句。
「有點呆。」姚子琳打著酒嗝說道。
「你不喜歡啊?」
「不,我現在喜歡這樣……靦腆的,嘿。」姚子琳笑著說道:「長的也還行。」
「嗯,他和沈天澤長的都挺好看,但沈天澤這幾年就玩心眼了,看著有點太穩了,很老成。」阮婷婷笑著評價道:「恩賜,稍微顯得水靈一點。」
「哈哈,對,獃獃的還挺可愛的。」姚子琳立即點頭附和。
沙發上。
沈天澤斜眼看著恩賜問道:「咋樣?」
「……我心思不在這兒。」沈恩賜抽著煙回應道。
沈天澤一聽就炸了:「不在這兒在哪兒?天天看徵召往家裡領女的,拿那麼長的棍子出溜,你有意思嗎?」
「呵呵,滾滾滾!」沈恩賜也被逗笑了。
「試著接觸一下,別一開始就排斥,好不好?」
「嗯。」沈恩賜點了點頭。
……
苞米地內。
古瀟邁步狂奔三十餘米,突然聽到左側有人追了上來,隨即他一彎腰,兩聲槍響就在耳畔旁炸起。
「他媽的!」
古瀟罵了一句,沒有開槍還擊,而是奔著右側方向跑去。
「確認身份再開槍,這裡面太黑,我們容易打到自己人。」王明拿著對講機喊道:「各組人員都聚集在一塊,不要分散,這樣容易辨別他們的腳步聲,不要讓自己人搞混了。」
「收到!」
「收到!」
「……!」
一通回復后,兩組人員就開始準備聚攏,而古瀟在往右側跑的時候,突然撞上了那個很年輕的刑警。
雙方一碰面,古瀟不待對方喊叫,一腳就蹬了過去。
年輕刑警經驗較少,但反應速度很快,一腳被踢在胸口處,抬手就扣動了扳機。
「亢!」
槍響,古瀟腹部飆血,整個人後退兩步后,一個輕擺腿就踢飛了年輕刑警手裡的槍,隨即抬手就將槍口對準了後者。
年輕刑警滿眼驚懼,雙手撐在濕潤的土地上,心想自己這下算是完了。
古瀟借著月色看清楚了對方的長相,見他臉頰稚嫩,表情驚懼后,立即將槍口往下壓了壓。
「亢!」
「啊!」
槍響,年輕刑警抱著胳膊慘叫一聲。
古瀟往前奔跑,一腳踢飛了對方的手槍,迅速的消失在了苞米地內。
王明很快追來,低頭看了一眼年輕的刑警,立即問道:「傷哪兒了?」
「胳……胳膊。」年輕刑警捂著手臂回了一句。
「媽的,抬他出去。」王明扔下一句后,領人就追了過去。
……
五六分鐘后,眾人跑出苞米地,王明氣喘吁吁的掃了一眼四周,見到周圍全是寬敞的岔路和苞米地后,身體才有些脫力的坐在地上罵道:「媽的,還是跑了。」
「怎麼辦?」
「把傷員趕緊送醫院,同時局裡的法醫,技術科趕到現場,繼續挖掘那個藏屍點。我看見了,那個坑裡有人。」王明立馬吩咐了一句。
數十分鐘后。
三公里開外的某農村醫療所門口,古瀟臉色蒼白,渾身冒著虛汗跳進了院牆。
「汪,汪汪……!」
兩條大狼狗,沒栓鏈子,氣勢洶洶的就跑了過來。
古瀟後退兩步,後背緊貼著牆壁,雙眼死盯著狼狗,待其中一條撲上來的時候,一個高抬腿,嘭的一聲就踢在了狗脖子上。
「嗷嗚!」狼狗慘嚎,飛出去了半米遠。
「嘭嘭嘭!」
古瀟追上一步,連續三腳全部踢在狗肚子上,狼狗滾飛數米遠不動了。古瀟轉頭,邁步嚇唬了一下另外一條狼狗,它當場掉頭,瞬間就鑽進了狗窩。
古瀟拎著槍,順著牆壁走到診所門口敲了敲門,但等了一會,屋內也沒動靜。
數十秒后,古瀟拿著磚頭子砸開門,從窗戶鑽了進去。
……
大野地,小樹林中。
法醫在坑裡檢查了一下屍體后,轉身說道:「從腐爛程度看,他死亡時間跟於仕偉消失的時間差不多……從外部創傷來看,他應該是後腦遭受重擊致死……具體細節要上設備才能知道。」
王明踩著草甸子,轉身又問:「找到其他線索了嗎?」
「學生證是於仕偉的。」同事拿著鑷子,夾著一個學生證放在了袋子里。
「這幫畜生太狠了。」一個老警察搖頭罵道:「你說人家一個學生,跟你什麼仇什麼怨啊,把人家弄的這麼慘?!」
王明斟酌再三后吩咐道:「繼續查,注意一下這周邊的幾條路,看一看有沒有明顯的車轍印,血跡,我記得於仕偉失蹤的當天晚上,下了一點小雨……!」
「吱嘎!」
話音剛落,一檯面包車就停在了土路上,緊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領著三個同伴,手裡拿著相機下車就開拍。
「你們幹什麼的?!」一個刑警上前喝問道:「誰讓你們拍的?」
「我們是自由撰稿人,對於仕偉失蹤一案很關注,你讓我們拍兩張照片。」領頭男子一邊拍照,一邊回了一句。
「你們沒權利拍照。」
「……你別碰我昂,我有記者證。」領頭男子拿著相機回了一句。
路邊上,李夜臨看著昌亮說道:「安排完了嗎?」
「嗯,人已經去了,是咱們公司法務部門的經理,他還有記者證呢。」李昌亮笑著說了一句。
……
深夜。
老張在電話鈴聲中被驚醒,起身走到陽台上,按了接聽鍵。
「領導出事兒了……!」
「什麼事兒,慌慌張張的?」老張吃了安眠藥,精神狀態很不好。
「是這樣…」電話內的男子語速很快的敘述著經過。
老張越聽越心驚,過了幾分鐘后竟暴跳如雷的打斷道:「是誰給王明的權力,讓他私自組織抓捕的?傷了五六名專案組成員,他想幹什麼?!這件事兒他要承擔起主要責任,要嚴肅處理,絕不姑息。」
是的,當老張聽見屍體被挖出來了,而且三鑫公司那邊的人竟然敢開槍打傷刑警后,心態就徹底炸了。
幾分鐘后。
老張換了一個號碼,親自撥通了包文鐸的手機說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讓開槍打警察的那個傻子,在十二個小時內去公安局自首,理由你自己想。」
……
峴G。
阮婷婷扶著姚子琳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我回酒店……讓……讓沈獃獃送我就行……嗝……不然找個地方再喝一會也行。」姚子琳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