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翰聽著齊江川的問話一愣：「你終於開竅了，兄弟！」
齊江川眉頭緊鎖的說道：「董翰，我跟你說實話，我確實不想以這種方式離開公司，或者給猛哥帶來什麼麻煩。可現在我考慮公司，公司不一定考慮我啊。猛哥有些過於信任他和沈燼南的感情……那我自己得早做打算啊。」
「是啊，我也是這意思，這年頭，自己混好了比啥都強。既然沈燼南容不下咱們，咱們就自己找出路唄，你有能力，去哪兒都是爺。」
齊江川沉吟半晌后，又輕聲沖董翰打探著消息：「……三鑫公司找你的時候，說沒說以什麼樣的方式合作啊？他們找咱們的訴求是啥啊？」
「小川，你腦袋也不空，三鑫公司要是只想挖兩個高管去他們那邊，那沒必要非得聯繫咱們，找個獵頭公司，那啥事兒都辦了。」董翰低聲回應道：「所以啊，我估計三鑫找咱們，不會是簡單的讓咱們加入而已，估計談的時候，會對你有一些要求。」
「……如果這個要求是坑了猛哥……我……！」齊江川表情很糾結的說道：「我可能很難做到。」
「現在咱倆在這兒聊，都只是猜測。我覺得你既然想給自己留條後路，那就先跟他們聊聊。」董翰輕聲應道：「我現在已經是被逼走的人了，說實話能跟他們談的價碼不多。可你要現在能跟他們談，我在他們那兒的分量，馬上就會不一樣的。所以……你要能跟他們搭上，也算幫了我啊，小川。」
「這樣，你先聯繫他們吧，讓他們得空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
「找我的人是現在駱嘉鴻身邊的紅人叫包文鐸，我估計他很難直接跟你打電話說這事兒，估計會讓下面的人先跟你接觸。」董翰低聲囑咐道：「雖然三鑫和盛世萬豪已經撕破臉了，但那邊肯定也不願意落下啥把柄，你明白嗎？」
「嗯，我清楚。」齊江川點了點頭。
……
下午三點多，浙J三鑫公司總部。
大光頭包文鐸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接通了董翰的電話。
「喂？！」
「鐸哥，忙著呢？」
「哎呦，你可好久沒給我打電話了，董翰。」包文鐸一笑：「最近怎麼樣啊，還好嗎？」
「……唉，一言難盡啊。」董翰嘆息一聲：「鐸哥，我跟你也就不藏著掖著的了，我們大概是啥情況，我相信你一定聽說了。」
「沒有，我最近注意力沒在內M。」包文鐸嘴角上掛著玩味的笑意，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我從盛世萬豪離職了。」
「那可太可惜了。」
「……但齊江川還在。」董翰沉默半晌后應道：「跟您我就不說孩子話了，他目前處境也不太好，想找個機會，跟您坐下聊一聊。」
「哈哈，行啊，讓他來浙J聊吧。」包文鐸大笑著應道。
「鐸哥，您可別鬧。」董翰直接拒絕道：「他現在哪能抽開身去浙J啊？！」
「內M水太深，我可不敢過去。」包文鐸說出了自己的態度。
「那我讓他給你打個電話？」董翰試探著問道。
包文鐸斟酌再三后應道：「不，這樣吧，我派別人去一趟內M，他就代表我和齊江川談了。」
「這樣也行。」董翰點了點頭。
「但這事兒啟動之前，咱們得把醜話說在前頭。」包文鐸拿起茶杯，低頭補充道：「齊江川和你，風光的時候是一個價碼，現在不太好，那又是一個價碼。項目部經理，財務，三鑫公司都不缺，所以你們要動，那得動的有價值。」
「我明白。」董翰點了點頭。
「我可以給你透露一下，如果時機成熟，三鑫可能會投個公司在內M跟盛世萬豪打對台戰。你們帶來的東西如果價值連城，那這個新公司里就會有你們一席之地。」包文鐸話語非常赤L的說道：「三鑫公司的經營理念和盛世萬豪完全不一樣，他們還在用義氣，兄弟，朋友之類的話留下人，但三鑫公司不是這樣……這裡的義氣，兄弟，朋友，都是私下的……但桌面上我們談的就是相互的利益，合同，明白嗎？」
「我懂了，鐸哥！」
「電話我就不給齊江川打了，你通知他一聲，我的人很快過去。」
「好的，鐸哥。」
「嗯，就這樣。」
話到這裡，二人就掛斷了電話，隨即包文鐸打著哈欠喊道：「叫雙龍，雙全來一趟。」
「好的，包總！」司機起身點了點頭。
……
大約兩個小時后，一對長相一樣，似乎是雙胞胎兄弟的青年，邁步走進了辦公室內。他們都剃著小平頭，衣著乾淨利索。
「坐！」包文鐸招呼了一聲。
「有事兒，鐸哥？」
「你倆去一趟內M。」包文鐸笑看著二人說道：「之前我跟你們提過的那個董翰，給我回饋了。」
「哦！」
二人點了點頭。
「你們到了之後，雙龍負責和齊江川談。」包文鐸輕聲叮囑道：「他們要過來，咱們是可以接受砸大錢，許諾給他們職位的，這一點也可以落實在合同上……但咱們的條件，也是不容講價的。我對齊江川就兩點要求：第一發酵這個暴力拆遷的事兒，爭取把火引到盛世萬豪身上；第二，我需要他在盛世萬豪內搞到一些……！」
……
盛世萬豪對面的小飯店內。
一個挺胖的老闆，邁步走到窗口處的座位旁邊，伸手拍了拍鶴老五的肩膀：「我說兄弟，你是警察啊？」
鶴老五一愣：「怎麼了？」
「你上午點個麵條，下午點個小菜，往這兒一坐就是一天……！」胖老闆輕聲說道：「你這樣占我一張桌，我沒法做生意啊。」
鶴老五眨了眨眼睛。
「今天的單，我給你免了，明天你別來了，行嗎？」胖老闆皺眉說道。
鶴老五沉默半晌，低頭從兜里掏出了二百多塊錢，斟酌半晌后扔在桌上一百說道：「不好意思了，不用找了。」
話音落，鶴老五起身離開。
「這人幹什麼的啊，」胖老一臉費解的罵道：「怎麼看著像精神病呢？！」
鶴老五齣門之後，扭頭掃了一眼四周，就往斜對面的衚衕里走去，而沈燼南剛一出門，就正好看見了他一個側影。
「哥，你看啥呢？」孫智問了一句。
「艹，怎麼好像還是昨天那借火兒的人呢？」沈燼南記憶力還不錯的嘀咕了一句。
「什麼借火兒？」孫智追問。
「沒事兒，走吧！」沈燼南皺眉看著鶴老五消失的方向，轉身就奔著停車場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