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處內。
白成鐵回過神來,皺眉就坐在了沙發上,也沒有主動說話。
「從水庫的事兒結束之後,我就感覺你有點不對勁。」白成鋼表情凝重的問道:「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白成鐵低頭點了根煙,雙眼直愣愣的看著地面許久說道:「大哥……我……我們走吧。」
「走,走什麼?」白成鋼一臉茫然的問道。
「不在周氏集團呆了,我們回東北吧。」白成鐵抬起頭,目光直視著大哥說道。
「不在周氏集團呆了,咱倆回東北能幹什麼?」白成鋼略顯激動的站起身:「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呢?」
「以前就想過,但水庫的事兒促使我做了這個決定。」白成鐵同樣神色激動的遊說道:「……咱倆的歲數越來越大,乾的事兒也越來越危險,如果繼續在周氏集團呆下去,說不定哪天小命就沒了。這些年咱倆也攢了不少錢,回到東北幹個買賣,不挺好的嗎?」
「你他媽是在逃犯,沒有龍哥護著咱倆,咱倆早都出事兒了,明白嗎?」白成鋼嗓門極大的吼道:「更何況,現在龍哥正在越N搞賭場的事兒,手裡正缺人,你遇到點事兒就跑了,那讓下面的人怎麼想?」
「你為自己考慮考慮,行不行?」白成鐵猛然站起身:「你老替周氏集團考慮,你犯得著嗎?你就是馬仔,掙著髒錢,人家用你是為了做事兒便利,你他媽還真以為龍哥想跟你交朋友呢?你是誰啊,還能不能擺清楚自己位置了?」
白成鋼完全沒想到對方會把話說的這麼絕,這麼難聽,所以一時間也愣在了原地。
「咱倆眼瞅扔下三十奔四十了,你還能拎著刀,拎著槍拼幾年啊?!」白成鐵拍著自己的胸脯子說道:「我也清楚現在走確實有點不仁義,可你得明白,咱要把自己混沒了,周氏集團還是周氏集團……沒有幾個人會天天為你掉眼淚的!」
白成鋼聞聲坐在了沙發上。
「在水庫,我差點就死了啊……!」白成鐵聲音顫抖的說道:「咱拼了這麼多年圖啥啊,不就圖能搏出來一個自己滿意的生活嗎?現在這個生活有了,那你還玩啥命啊?……我不在乎別人說我什麼……我只想自己好好活著。」
「對。」白成鋼聞聲點了點頭。
「你同意跟我走了?」白成鐵眼中泛起驚喜的神色。
白成鋼抬起頭,話語簡短的說道:「我同意你走。」
「……什麼意思?」
「咱倆雖然是親兄弟,但卻是兩個性格,想事兒的角度也不一樣。」白成鋼插手回應道:「我剛才細想了一下你說的話,心裡挺認同的,所以我贊同你走……不過,我不會跟你離開的。」
「大哥!」白成鐵聞聲就要再勸。
「……當年咱倆啥也不是的時候,龍哥把咱留下了,這個情兒呢,我來還就行了。」白成鋼態度堅決的回應道:「我就是有想走那天,也不是現在,你明白嗎?」
白成鐵聽到這話后,心裡焦急的不行。他之所以現在就要走,那是因為他被何正源和大菠蘿親手抓過,並且在死亡面前選擇了妥協。
如果現在不走,那迎接白成鐵的可能就是滅頂之災。可這話他不能跟大哥明說,因為後者性格敦厚,剛硬,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兄弟倆人可能就得徹底掰了。
怎麼辦?
白成鐵站在原地,有些一籌莫展。
……
兩天後,峴G市某會場門口。
一個身材發福,有些禿頂的中年,正在與一群人合影。
「吳理事,來來,屋裡請。」
合影結束后,眾人擁簇著禿頂中年,就要向會場內走去。
「吳理事!」就在這時,站在人群外側的秘書,邁著小碎步就跑了過來,輕喊了一聲。
「怎麼了?」吳理事回頭。
「有點急事兒,要跟您說一下。」秘書臉色凝重。
吳理事一愣后,轉身就沖旁邊的人寒暄了幾句,隨即單獨把秘書叫到了旁邊喝問道:「什麼急事兒,非要在這種場合說?!」
「小蓮託人聯繫到了我,說想跟您見一面。」秘書抬頭應道。
吳理事聞聲一愣,面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她說有非常重要的事兒,需要和你面談。」秘書補充了一句。
「前段時間因為她,阿明仔在水庫那裡搞出了大動靜,她現在找我肯定沒什麼好事兒。」吳理事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不見。」
「好,那我馬上回她。」秘書立即點頭。
「一定要注意保密這個事兒,不要讓阿明仔的人知道小蓮企圖聯繫過我們。」吳理事臉色凝重的叮囑道:「他現在就是個瘋狗,逮到誰咬誰,我不希望跟他發生什麼衝突。」
「明白!」
……
晚上,十點多鐘。
吳理事開完會之後,就去了附近的酒店休息。
漆黑的走廊內,一個打扮性感的女人,戴著墨鏡,慢步就來到了包房門口,按了門鈴。
十幾秒后,秘書打開了門,一時間沒有認出小蓮的問道:「您找誰?」
「我找吳理事。」小蓮摘下了墨鏡。
秘書看見小蓮一愣,立馬回應道:「不好意思,他不在這裡。」
「讓開,我有事兒和他談。」小蓮話語輕柔。
「他真的不在這兒……!」秘書有些不耐的回應道。
「呵呵,他不在,我能來嗎?」小蓮將墨鏡插在胸口的衣領上,邁步就往屋內硬走。
「小蓮,你最好……!」秘書臉色難看的就要訓斥對方几句。
「啪!」
「你!」秘書臉色瞬間變得紫紅。
「我一個女人,還能把他怎麼樣嗎?」小蓮俏臉滿是笑意的說了一句,動作輕柔的就把他拉到了房門外面。
秘書懵B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小蓮進屋,順手就關上了門。
秘書很機敏,站在門口聽了能有不到一分鐘后,發現屋內並沒有吳理事驅趕小蓮的聲音后,才低頭點了根煙,後背靠在牆壁上等待了起來。
……
複式樓內。
大炮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著橘子,一邊沖沈天澤問道:「那小子回去也好幾天了,咱們到底啥時候故意給阿明仔透信兒啊?」
「不,不用故意給阿明仔透信兒了,他現在很敏感,我覺得這點事兒,不難逃過他的眼睛。」沈天澤輕笑著說道:「還是等他自己有反應,這樣才顯得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