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警員當場就急了，一個嘴巴子直接抽在了李昌亮的臉上：「土佬，我殺了你！」

李昌亮被打了之後，後背靠在牆上，臉色蒼白的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沒感覺……它就自己竄出來了……！」

「嘭嘭！」

警員看了一眼自己褲子上和小腹上的屎，抬頭又打了李昌亮兩下，後者當場鼻孔竄血，撲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剩餘三個警員身上沒啥屎，心裡不但感受不到倒霉警員的憤怒，反而還有點忍不住笑得就將二人拉開。

「不要搞他了，他身上有傷。」

「對對，弄出事兒，麻煩了。」

「……！」

三人一邊勸著，就一邊將渾身是屎的警員拉了出去，而李昌亮則是倒在地上繼續喊著：「……我還要拉，我憋不住了……！」

「你忍著點，你搞的衛生間里全是黃湯……誰清理啊。」

「不行，我憋不住了。」李昌亮滿地打滾，弄的狹小的衛生間滿處都是黃斑。

「護士！」

警員推門喊了一聲。

半分鐘后，護士走進屋內，眉頭緊鎖的停頓了一下，還是沒怎麼嫌棄李昌亮，只進屋問道：「你哪裡不舒服……！」

「我……我肚子疼……渾身沒勁兒……憋不住大小便。」李昌亮臉色煞白的躺在地上喊道。

「來，幫個忙，把他弄診室去。」護士回頭招呼道：「剩下的人，把衛生間清理一下。」

……

數十秒后。

李昌亮渾身沾著黃斑，在兩個警員，兩個護士的攙扶下，一塊去了診室。

路上，李昌亮低著頭，雙眼在四處尋找，隨即見到了走廊盡頭的病房門口，也有兩個警員在外面看守。

一個多小時后，李昌亮清理完身體，警員也拿了給他吃的葯，這才重新返回病房。

路上，李昌亮在腦子裡組織了一下語言后，突然撞開一個警員，用黑話喊道：「B養的，你們刑訊逼供！老子都說了，腦袋上掛的不是盛世萬豪的晃兒，響兒也是撿的……你黑我也沒用，我到哪兒，都會這麼說。」

越N人聽不懂李昌亮說的是啥，但一看他嚷嚷，就立馬摁住他，堵上了嘴。

走廊盡頭，左右兩側的房間內，陸濤和張永佐同時睜開了眼睛，隨即沉默半晌后，繼續裝死。

……

深夜，第二次突審時，一直沉默的陸濤開始張嘴說話了。

「……有保安交代說，持槍傷人的李有槍是你們盛世萬豪的經理？！」警員輕聲問道。

「李有槍是誰？我不認識他。」陸濤搖頭。

「開槍傷人的人，你沒見過嗎？」警員逼問。

「……他是賭客，跟我們沒關係。」

「你狡辯，保安說他是賭場的經理。」

「保安？保安知道個屁！」陸濤皺眉回應道：「你可以去我的賭場翻翻員工入職材料，有這個李有槍的嗎？」

警員沉默。

「開槍打傷工人的那小子，就是一個賭客，他的槍，還有他本人，都跟我們賭場沒關係。」陸濤心裡非常托底的說道：「我們賭場確實跟工人發生了衝突，但僅限於自衛反擊，從沒有主動挑釁過。」

警員一聽這話，轉身就沖同伴嘀咕道：「他們好像串供了。」

陸濤閉上眼睛，心裡暗道一句：「大亮啊，大亮，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唉，你遭點罪吧。」

另外一屋，張永佐完全不理解李昌亮喊的那兩句黑話是啥意思，可他卻不難猜出對方的意圖，所以他的口供基本全是這樣的。

「……我在盛世萬豪沒有固定職位，只拿乾股。」

「人事任命陸濤負責，我什麼都不知道。」

「事情起因我不清楚，陸濤和工人談的。」

「對，我只需要每年在盛世萬豪的賭場里拿到紅利就可以，剩下的事兒，我全部不清楚，都是陸濤負責。」

「……！」

張永佐的一問三不知，讓警員也束手無策，再加上他有財政部的關係，所以眾人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

凌晨，越N某軍區團部門口，一個中年坐在車裡低聲呵斥道：「你們怎麼總是在搞這些棘手的事情啊？……上回因為在船上藏匿罪犯，我們幫你們去警局要人，這回又和碼頭工人發生了衝突……還要我們幫你們要人？……我們的領導，是專門給你們當的嗎？」

「吳政委，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一個胖子抽著煙，輕聲回了一句。

中年沉默許久后，直接伸手推開車門：「我試一試，但不管成不成，你們下一次在海上走貨，要多給我們百分之十的分紅。」

「好。」胖子咬牙點頭。

話音落，中年邁步就走進了營區。

峴G某酒店內。

阿明仔站在紅木桌旁，一邊往杯里倒著紅酒，一邊低頭沖著電話說道：「你放心好了，盛世萬豪那邊開槍打死了我們工人，我不光會讓陸濤出不去，還得管他們要一筆巨額的賠償款……不然，他們賭場就等著關門吧。」

「有把握嗎？！」周廣龍反問。

「七成把握。」

「那就好。」周廣龍高興的點頭應道：「你就記住了，只要能把盛世萬豪清出越N，讓張永佐放棄和他們的合作……那以後賭場的生意，就是你最大的財路。而你只要能給碼頭工會帶來切實利益，那隻要不是傻子，就都會擁護你……他們很快就會忘了伯老，忘了李浩成……！」

「呵呵，盛世萬豪被清出越N的時間不遠了。」阿明仔仰脖就喝了口紅酒。

「咣當！」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推開，一個中年大步流星的走過來說道：「會長，警局那邊放人了。」

「什麼？」阿明仔頓時一愣：「放人了？放誰了？」

「阮市長的秘書打過電話，先是接走了張永佐，」中年低聲回應道：「緊跟著陸濤也被放走了。」

「嘭！」

阿明仔聽到這話后，眼珠子通紅的砸了一下桌面，聲音清冷的罵道：「他媽的，警局是怎麼辦事兒的？我看他們是想惹*煩了！」

……

警局門口。

陸濤被邊軍的兄弟扶到車內后，抬頭看著副駕駛上的二胖嘆息道：「……越N的情況，比我想象的複雜啊。」

「在人家地盤上，又被人突然給搞了，能保住賭場就不錯了。」二胖輕聲安撫道：「走吧，我帶你去見個人。」

「見誰？」陸濤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