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通油路的事兒,打參與通油路的公司,這招是挺高明的。」陸濤聽到沈天澤的話后,也是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沈天澤躺在病床上思考了半晌后,低頭就拿出了電話,撥通了光哥的號碼。
十幾秒后。
「喂?」章顯光聲音爽朗的接通了電話。
「謝了昂,光哥。」
「小兔崽子,活過來了?」章顯光笑著問道。
「我兒子喊我兩聲,給我魂喊回來了。」沈天澤咧嘴一笑:「可能就是我命不該絕吧。」
「活過來就好,公司這麼多事兒,沒你還真不行。」章顯光是那種,你死了,他不會過分激動;你活了,他也不會眉開眼笑的性格。他這個歲數,要說已經到了能看淡生死的程度,那是有點扯淡。可生老病死,親朋好友逝去,以他的年齡和閱歷來說,是不會有太過明顯的情緒波動的。可這種人往往像一壺燙好了的老酒,表面上看波瀾不驚,可喝到嘴裡,卻是辛辣滾燙的……他比那幫年輕人表現出的情感,要更為內斂,更為直接,乾脆,和果斷。
「行了,你的事兒完了,來上H看我一眼,你就回緬D吧。」沈天澤語氣不容置疑的說了一句。
「……行啊,我這幾天就回去。」
「你別拖,那邊的事兒不用你了,你馬上回來。」沈天澤再次堅持著說道:「邊軍那邊也需要人盯著。」
「我心裡有數,就這幾天我馬上回去。」章顯光輕聲解釋道:「老朴還有點私事兒沒處理完,而我們這次去緬D,那真是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了,所以一次性要把事兒辦完。」
「你別忽悠我,你在H市有事兒,又把蔣光楠,塗嘯紳逼的離開了沈Y,我怕三鑫公司會想辦法針對你。」沈天澤再次勸了一句。
「你現在怎麼絮絮叨叨的,我說會回去,就一定會回去。」章顯光皺眉應道:「老朴真有事兒,要不你問問他?」
沈天澤感覺到光哥語氣有些不耐后,心裡才有些相信了對方的話:「那得多久啊?」
「就這幾天。」
「儘快昂,別讓我再打電話催你了。」
「行了,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好勒。」
話音落,二人就結束了通話,隨即沈天澤扭頭就沖著小吉說道:「給大松打個電話,隨時讓他在那邊備著船,等光哥回來,馬上就讓他們走。」
「好。」小吉聞聲點頭。
……
晚上八點多種,沈Y市局提審室內。
耿奉喜端著大茶缸子,面色疲倦的問道:「你是跟著誰玩的?「
「老禿。」一個青年戴著手銬子,低頭回應了一句。
「跟老禿多久了?」耿奉喜又問。
「不到三年。」
「呵呵,那你身上也不光就這一起案子吧?」耿奉喜冷笑著回應道。
「大哥,我真沒有其他案子了。」
「……你身上還有沒有其他案子,我先不問,咱們就說昨天晚上的事兒。」耿奉喜喝了口水后,輕聲又問:「你們為啥去東棵小區?」
「有個朋友給老禿打電話說,沈天澤那邊一個叫章顯光的人要帶著喜力去外地,而老禿和喜力是把兄弟,想救他,所以我們就拿槍去搶人了。可是剛乾起來,你們警察就到了。」青年隱去了案件中的蔣光楠,低頭繼續說道:「但我自始至終都沒開槍,就跟著跑來著。」
「沒開槍?我用不用拿警車裡的監控錄像給你看看?」耿奉喜輕聲反問道。
青年低著頭,沉默半晌應道:「我開槍也沒打到人,就是害怕了,瞎打的。」
「章顯光是什麼人,你清楚嗎?」耿奉喜以前沒聽過這個名字,所以故意問了一下。
青年沉默半晌后,才抬頭回應道:「我就聽老禿提過他,說他是個挺牛B的亡命徒……哦不……是個身上掛著重案的在逃犯,好像跟沈天澤關係不錯,剩下的我就不清楚了。」
耿奉喜聞聲后,低頭就在本子上寫了章顯光的名字,隨即又問:「蔣光楠昨天去了嗎?」
「沒有,蔣光楠出差了。」青年此刻說的口供,竟然已經與其他犯案人員的證詞一樣了,由此可見三鑫公司在省L的關係有多強硬。
「你撒謊,我可幫不了你。」
「大哥,你別逼我了,大家都這麼說,那我要起刺兒……我不完了嗎?我老家就在H市啊!」青年竟帶著哭腔回了一句:「你問別人吧,行嗎?」
耿奉喜聞聲皺起眉頭,默然無語。
……
半小時后。
專案組專用辦公室內,耿奉喜看著犯罪嫌疑人小丑的照片,拿起碳素筆就在旁邊打了個問號,隨即立馬把口供交給其他人說道:「馬上在系統里找一找,看有沒有一個叫章顯光的在逃犯。」
「好!」
旁邊的一個警員,拿著口供本轉身離去,而副組長則是抽著煙說道:「老耿啊,我覺得這個章顯光很可能是設套人杜撰出來的。你想啊,昨天晚上蔣光楠他們明顯是被設套圈住了,什麼喜力啊,章顯光啊,根本就沒在場,你查這樣一個人,會不會有點浪費時間呢?」
「不,你沒仔細聽他們的口供,這個章顯光不是突兀出現的,老禿,鐵子那幫人好像都事前聽過他。」耿奉喜非常敏感的說道:「先順著這個線索往下查,如果停住了就放一放;如果有線索,那可能咱們就會多一個突破口。」
「也是!」副組長點頭后,站起身問道:「你不出去跟我們吃口飯?」
「不了,我再研究研究人物關係。」耿奉喜望著人物圖板,非常入神的說道。
「你真是個工作瘋子,連飯都不吃了?」
「我一會讓人送個盒飯就行,你們去吧。」耿奉喜語氣不耐的擺了擺手。
副組長無語,轉身就帶人離開了辦公室。
……
上H醫院內,沈天澤喝著米粥,剛要跟陸濤談幾句公司的事兒,病房門就突然被推開,隨即畢子文風塵僕僕的領著兩個親戚,手裡拎著十幾盒名貴的禮品就走了進來:「哎呦,氣色不錯啊,沈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