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晚上七點多鐘。

呼市金樽分店的二樓走廊內，李昌亮下身穿著勒蛋的緊身白色牛仔褲，上身穿著花襯衫，雙腳踩著一雙低幫漏腳脖的運動鞋，正滿頭是汗的於王二交談：「我他媽有點緊張。」

「大哥，咱在裡面都呆過，這陪女的喝點酒還算事兒啊？」王二無語的回應道。

「這能一樣嗎？」李昌亮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回應道：「你說她們要跟我摸摸搜搜的，我咋整啊？」

「那你就讓她摸唄。」

「……我不得勁兒啊。」

「艹，那玩應有啥不得勁兒的，實在不行你就扣她，你摸她，咱是男的，還能在這事兒上吃虧嗎。」王二語氣急促的勸說道：「大哥啊，我一會還得回那個店呢，你別跟我墨跡了，快點進去吧。」

「我真……真不行，要不算了，我回去吧。」李昌亮面色為難的回應道。

」你走了，不掙錢了？」王二嘆息一聲問道。

李昌亮攥著拳頭呆愣在了原地。

……

一個多小時后，店裡來了一批客人，而李昌亮也第一次參與了選台，跟著十多個鴨子一塊進了大包房，看見沙發上坐著六個全部都在四十歲往上的女的。

這個年代鴨店還非常少，幾乎在北方都看不見，但這個金樽分店的老闆在深Z呆過很多年，把那裡的「先進潮流」引了回來，算是全內M第一個干這買賣的，並且這個老闆也沒想在剛開始就掙多少年，因為他知道這邊玩鴨店的人還太少，只能先養店，等風氣上來了，那他幹得早，自然就能賺第一桶金。

可這個老闆沒想到的是，金樽分店的營收情況比他想象的要好不少，很多有錢有閑的大姐在知道了這兒后，還真挺捧場，再加上金樽總店有坐台小姐，那邊的姑娘知道這邊能找鴨子，也是沒事兒就過來，所以這個店的生意正經挺火，只不過李昌亮今天有點背，沒碰上過來得瑟的年輕姑娘，只見到了一幫大老娘們。

「各位姐兒，咱選選吧。」領班笑著沖六個老娘們招呼了一句。

「來，你。」

「你，那個那個，過來坐。」

「……！」

六個老娘們明顯是總來，所以有的已經有熟悉的小伙了，而沒有的也沒扭捏，挺痛快的就點了。就這樣，六個女的選了五個男的后，李昌亮就準備撤退了，但沒想到坐在最邊上的一個女的，指著他就說了一句：「那個穿白褲的，就他吧。」

李昌亮聞聲一愣。

「去啊，那個姐兒選你了。」領班推了一把李昌亮。

「坐。」大姐招呼了一句。

李昌亮攥了攥拳頭，硬著頭皮就坐在了大姐旁邊。

「叫啥啊？」

「……李昌亮。」

「呵呵，真名啊？」大姐一愣。

「恩。」

「干你們這活兒的，不都有個藝名嗎？你咋沒有呢？」大姐低頭拿出了女士香煙問了一句。

「……我……我沒有。」

「那我給你起一個吧。」大姐笑吟吟的說道。

李昌亮一愣：「啥名啊？」

「刷。」

大姐伸手摸了一下李昌亮的褲襠，笑著說道：「叫李大牛，你覺得怎麼樣？」

「哈哈哈哈！」

屋內眾人爆笑，而李昌亮則是臉色漲紅，幾次想起身離去，但幾次又強忍住內心的情緒，咬牙坐在原位沒有吭聲。

……

浙J杭Z。

劉彥章坐在自家的沙發上，抬頭看著文叔問道：「嘉鴻狀態怎麼樣？」

「傷是好了，但情緒沒恢復過來，這次邊軍的事兒對他影響挺大的。」文叔嘆息一聲回應道。

劉彥章聽到這話一笑：「文濤幾次起起落落才創立三鑫公司，那他這一次挫折就受不了了？！人生哪有啥事兒能是一直順利的？年輕人犯點錯，不很正常嗎？」

「他心氣兒高，別人勸也沒用，就得自己過了那個勁兒。」文叔搓著手掌回應道：「嘉鴻腦袋不空，我相信他自己能想明白的。」

「恩。」劉彥章點了點頭后，輕聲又沖文叔問道：「沈天澤的事兒，文濤找你談了嗎？」

「說過一次。」文叔點頭。

「這事兒交給我辦了。」

「我知道。」

劉彥章抽著煙，沉思半晌后，突然說了一句：「哎，老塗幾年了？」

「具體我也忘了，但也得四年多了吧？」文叔一愣：「怎麼了？」

「打邊軍有老九的影子，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文叔點頭。

「對啊，所以這事兒我和老塗主辦合適！」劉彥章笑吟吟的回應道：「而且他還願意干這事兒，你說呢？」

文叔一愣后，笑著應道：「老劉啊，你這做人的藝術可太有段位了！老塗要出來，那肯定搶著主辦這事兒，那到時候你就等於躲幕後了，哈哈。」

「哪有。」劉彥章擺了擺手說道：「我就是覺得他辦這事兒穩妥。」

「可他刑期沒滿啊。」

「你能幫著操作一下嗎？」劉彥章眨眼問道：「保出來就行。」

文叔拿起茶杯輕抿一口：「辦這事兒得親自去一趟H市，這樣吧，我試試，回頭給你信兒。」

「好。」

……

凌晨，喝了不知道多少瓶啤酒，但掙了三百塊錢的李昌亮，下班第一件事兒，就是去了金樽分店樓下的浴區，拿著香皂在自己身上仔仔細細的塗了一遍。

浴區大水池子內，一個中年喝了一壺茶水后，起身就往外走，但無意中看見李昌亮后，就突然收住了腳步，皺眉問了一句：「你那層的啊？」

正在洗澡的李昌亮一愣，扯脖子問道；「你說啥？」

「我問你，你是那層的啊？」中年上下打量著李昌亮問道。

「二樓的啊！」李昌亮皺眉回應道。

」哦，進屋幹活的啊。」中年點了點頭后，就再次大量了一眼李昌亮，隨即轉身往外走。

「呼啦啦！」

門口處，正好進來一大幫剛下班的鴨子，正笑著在交談什麼。

「哎。」

中年站門口，背手汗了一句：「那個小JB，來，你過來！」

「呵呵，咋了？」被點名的一個小伙走過去問道。

中年沉吟半晌，指著浴區里的李昌亮就問了一句：「新來的啊？」

「對啊。」

「他叫啥啊？」

「王二介紹來的，外號好像叫李長根。」小伙隨口回了一句：「咋了？」

中年問聲一笑，看著李昌亮的背影評價道：「這個名字，貼切！！」

……

H市某監獄內，塗嘯紳拿著電話，冷笑著說道：「我還不了解他？！他是想讓我當壞人啊，不過這也沒什麼，我和老九他們早晚碰上，對，你讓他們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