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澳洲。
晚上八點鐘左右,艾青撥通了朱娟的電話。
「喂?」
「我們見個面吧,我把沈天澤公司走賬流程,還有介紹方式跟你說一下。」艾青直奔主題的說了一句。
「呵呵,好啊。」朱娟笑著回了一句。
「一個小時后,還是那天咱倆見面的地方。」
「行。」
話音落,二人結束了通話,緊跟著朱娟就撥通了李珂的號碼,將她和艾青在電話內談的內容如實相告。
李珂沉默許久后,輕聲囑咐道:「你去了一定要把走賬細節問清楚,艾青可能在別的方面不行,但畢竟也玩了這麼多年資本運作,她太清楚這裡面的彎彎道道,你別讓她給騙了。」
「你放心吧,她艾青是靠著家裡才弄到現在這一步,我家裡啥都沒有,一樣在上層圈裡混了這麼多年,她想騙我還嫩點。」朱娟胸有成竹的回了一句。
「記得我告訴你的,要防止她電話錄音。」李珂再次囑咐了一句。
朱娟聞聲搖頭:「你不了解這邊的法律,她就是給我錄音了也什麼用都沒有,這個不足以成為證據。而且她是被告人家屬,私下與我接觸,還試圖用錢來收買我改變口供,這本身就是違法的。」
「你心裡有數就行。」
「先這樣,我去見她。」
「好。」
二人在電話內溝通了大概不到五分鐘后,就結束了通話,緊跟著李珂抬頭沖著司機問道:「還有多久?!」
「馬上進呼市。」司機眼睛通紅,神色睏倦的回了一句。
「進市區,你先找酒店歇一會吧。」
「謝謝老闆。」司機笑著點頭。
……
澳洲,九點鐘左右。
朱娟化了漂亮的淡妝,左肩背著愛馬仕的包包,來到了那天與艾青見面的茶館,邁步就要走進大廳。
「在這裡。」艾青從茶館旁邊的飲品店走出來,手裡捧著一杯奶茶喊道。
朱娟聞聲回頭,掃了一眼艾青后,冷笑著譏諷道:「怎麼,連請我喝杯茶的錢,都不想掏了?」
「我馬上要走,直接說正事兒吧。」艾青沒有理會朱娟的嘲諷,而是用左手從包里掏出摺疊的牛皮檔案袋回應道:「流程是我讓財務先做的,剛傳真過來。」
「你的財務和沈天澤的財務之間,有過不少故事吧?」朱娟冷笑著回了一句后,伸手就要去拿牛皮檔案袋:「來,給我,讓我看看這流程表裡,有多少齷齪的勾當。」
艾青拿著檔案袋躲開了朱娟的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沒有吭聲。
「你什麼意思?」朱娟眉頭緊皺的掃了一眼四周,歪脖看著艾青問道:「你不會找人在周圍拍照吧?這種方法太低級了,對案子完全沒有幫助的,而且很容易把你哥給坑了。他現在缺的是時間,你越拖著,他死的越快。」
「我知道。」艾青輕點了點頭。
「知道就把東西給我。」朱娟催促了一句。
艾青喝了口奶茶,俏臉沒有任何錶情的看著朱娟說道:「那天要給你的兩百萬歐元支票,還在我包里,只要你同意翻供,它還是你的。」
朱娟聞聲愣了半天後,才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你還做著兩頭當人的美夢呢?!難道你現在還看不出來嗎,我是不可能拿你錢的,你想救你哥,唯一的辦法就是出賣沈天澤!OK?」
艾青沉默。
「你特么不會喜歡沈天澤把?」朱娟突然問了一句。
艾青依舊看著她,沒有回話。
「哈哈,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可痛苦了,你賣了沈天澤,他得恨你一輩子。哦,不,他一定會坐牢,甚至可能連恨你的機會都沒有了。」朱娟尖酸刻薄的沖著艾青說了一句后,伸手就抓住了她手裡的牛皮檔案袋補充道:「而我跟你相比就幸福多了,我只要錢就好了,但不是你的錢。」
艾青攥著牛皮檔案袋沉默兩秒,雙眼盯著朱娟說道:「好,我可以把東西給你,但在臟公司和沈天澤會所接觸之前,你就要變更口供。」
「可以。」朱娟點頭。
艾青聞聲鬆開了抓著牛皮檔案袋的小手。
「謝了。」朱娟揮了揮手裡檔案袋,笑著沖艾青說道:「你明天必須回國,會有人跟你在呼市接觸,臟公司的法人。」
「好。」艾青點頭。
「拜拜。」朱娟趾高氣昂的扔下一句后,踩著高跟鞋轉身就走。
艾青看著她的背影,忍了半天後,還是喊了一句:「朱娟,你現在改變主意,那兩百萬歐元還是你的,我還可以幫你找一個長期合作的廣告公司。」
朱娟聞聲回頭,指著艾青罵道:「你除了會靠你家裡的資源,隨便給別人許諾,你還會靠什麼?我他媽最討厭你這樣表裡不一的女人,你從一開始就瞧不起我,對不對?」
艾青望著她,沒有回話。
「我也瞧不起你,因為我就靠我自己。」朱娟扔下一句后,手裡拎著牛皮檔案袋,邁步就去了道對面。
艾青沉默許久后,順手將奶茶扔進垃圾桶內,邁步就上了張律師借她的汽車。
……
大約半小時后,朱娟在某酒店門口下車,低頭掏出電話就撥通了李珂的號碼。
「喂?」
「一切順利,東西我已經拿到了。我告訴艾青了,讓她明天就回國。一會進酒店,我把流程傳真給你,你可以讓國內的人這幾天就和艾青接觸。」朱娟一邊過道往前走,一邊拿著電話輕聲說著。
「辛苦了。」
「答應給我的投資,我希望一周內就能到賬。」
「沒問題。」
「好,就這樣。」
話音落,二人結束了通話。
街道上,一台轎車緩緩前行,司機拿著電話問道:「什麼特徵?!」
「手裡拿著牛皮檔案袋。」電話里的人輕聲回了一句。
「我看見她了。」
「那就干吧。」
「……好。」司機聞聲后掛斷手機,突然猛踩了油門。
「翁!」
低沉的馬達聲音在咆哮,汽車猛然加速。
「刷。」
朱娟聽到聲音后扭頭。
「嘭!」
一陣刺眼的光芒掃來,朱娟還沒等做出躲的動作,整個人瞬間就被撞的飛起,落在地上后滾了能有四五米,才泄去了身上的慣力。
「翁。」
汽車撞人後並沒有緊急制動,車還在前行,前輪瞬間從朱娟的脖子處碾壓了過去。
「噗,嘎嘣!」
一陣碾壓的聲響泛起,汽車從朱娟的身體上開過後停滯。
「撲棱!」
朱娟披頭散髮的從地上爬起,雙眼充血的掃了一眼四周后,咕咚一聲再次倒在了地上。
街邊,艾青坐在車裡,掃了一眼地面上渾身抽動的朱娟,閉目沉默了十幾秒后,才輕聲呢喃了一句:「我也靠自己。」
「翁。」
話音落,艾青駕車離去,而那個肇事司機則是跑到朱娟身前喊道:「沒事兒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送你去醫院吧!」
朱娟口鼻猛噴了數口血后,就瞪著眼睛,身體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