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澤斜眼看著付志松，費解的問了一句：「你要往哪兒走啊？」

付志松眨著機靈的小眼神，撓著頭回應道：「……我回家啊。」

「你家在哪兒啊？」

「赤啊！」

「就不到十公里的路程，你還特意過來跟我打個招呼啊？」沈天澤故作冷淡的問了一句。

付志松表情挺上火的看了一眼沈天澤，故意又把話題往深了拉的說道：「那啥，之前不是說完了嗎……我不在會所幹了，所以我怕自己在這兒呆著，再讓別人想多了。」

沈天澤一看付志松這個死樣，就知道對方在跟自己玩路子，明明想留下來，但還非得要個臉，所以只故作輕鬆的回了一句：「你想多了，這幫人都沒人注意你，你走不走的他們都不知道。」

付志松聽到這話，心都快被扎碎了：「……啊，這樣啊！」

「行，你回去吧，有事兒打電話。」沈天澤擺了擺手：「我去醫院一趟看看嵐嵐。」

付志松瞧著沈天澤，心裡恨的直痒痒：「那我走了？」

「嗯，走吧，走吧！」

「小澤，我跟你說這話沒別的意思，就是怕別人想多了。」付志松強行又把話題拉了回去。

「我都說了，根本沒人注意你，誰會想多了？得得，你快走吧，我也走了。」沈天澤斜眼回了一句。

付志松憋了半天後，豎起大拇指從牙縫裡蹦出來了幾個字：「你牛！」

「你啥意思啊？」沈天澤故作費解的問道。

「滾你大爺的吧！」付志鬆氣呼呼的攔了個計程車，就揚長而去了。

「艹，還過來跟我玩個路子。」沈天澤看著離去的付志松，站在台階上傲然嘀咕了一句：「傻屌，我就不接你話茬，看你咋弄。」

……

晚上九點多鐘，新時代公司的「殘聯部」高層，沈燼南和周琦一人拄著根拐棍，就去了二胖的病房。他們到的時候，小澤，楊鑫，還有小吉都在。

「呦，開會啊？」沈燼南主動問了一句。

「嗯，說個事兒。」沈天澤吃著橘子回應道。

「啥事兒啊？」周琦自己拉了個椅子就坐了下來。

沈天澤斜眼掃了一眼這屋內的牛鬼蛇神，隨即就開始了套路話的演講：「呼市這把事兒，二胖我們幾個真差一點就折了。馮樂天，陳雨晴，老尤，還有韓東平這四個人，單拎出來一個都他媽挺陰，更何況是四個湊在了一塊……哎呀，要沒有駱嘉俊的同學小艾幫忙，我們就真完了，當天晚上就得讓人弄走了。」

「是啊，我在家就聽說了。」沈燼南點頭：「新城董三，回民小艾嘛！艹，一個娘們，一句話唬住了好幾十號人，這以前還真沒見過。有事時間我非得坐下來跟她喝杯酒。」

「我也想見見。」周琦頻頻點頭：「這年頭長的好看的小姑娘不少，但既長的好看又有樣的就罕見了……哎，她結婚了嗎？」

「她孩子都三十多了。」沈天澤斜眼回了一句。

「我艹，不說是個姑娘嗎？」周琦有點崩潰的說道：「真的假的啊，小艾是個夕陽紅選手啊？」

「他跟你扯淡呢。」二胖躺在病床上回應道：「你還是沒懂澤哥真正要說什麼，瞎接話，很容易就被穿小鞋。」

「啥意思？」周琦一臉茫然。

「該你了。」

沈天澤捂著嘴，瘋狂暗示了一下小吉。

「啥意思？」小吉一臉懵。

「艹，你還能不能幹了？」沈天澤瞪著眼珠子問了一句。

小吉一聽這話，仔細思考半天後，才悟透了的插了一句：「說句實話，這事兒確實要感謝小艾幫忙，但如果沒有付志松在中間攪局，那我們還是很懸。」

話音落，沈燼南，周琦，還有曹猛都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全都挺無語。

「啊，這個話題的點兒在這兒呢。」曹猛斜眼沖著沈天澤問道：「你現在的套路是越來越多了。」

「不是，咱們就事兒論事兒。」沈天澤假正經的擺手回應道：「這次去呼市，如果沒有付志松在中間攪局，關鍵時刻救我和嵐嵐一回，然後又幫我弄到二胖那邊的情況，那咱就誰也回不來了啊，對不？」

眾人聽到這話沉默。

「……之前呢，付志松確實是惹出了不少事兒，但咱客觀的說，這裡面是不是陰差陽錯的因素太多？！」沈天澤攤手繼續問道：「現在他手也剁了，關鍵時刻辦事兒也沒往後縮縮，甚至韓東平出事兒之後，他還要替我進去頂缸……這一樁樁的事兒在這兒擺著，我能裝作看不見嗎？」

「你就說，你啥意思吧？」周琦反問了一句。

「……不是我啥意思，是付志松現在有要回來的意思，所以我才跟你們商量一下啊！」沈天澤直白回應道。

周琦聽到這話思考半天後，就扭頭看向了沈燼南。

「讓我表態啊？」沈燼南抬頭問了一句。

「啊！」小澤點頭。

「你要讓我說，那就是給付志松點錢，不差他事兒就完了。」沈燼南舔著嘴唇回應道：「他身上毛病太多，而且一看見耍錢的事兒，就控制不住自己。這人當朋友可以，但在一塊幹事兒，我總覺得是個雷。」

「我也這樣覺得。」周琦點頭附和了一句：「說實話，我有點煩他。」

沈天澤吃著橘子，沒有吭聲。

「……小澤，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昂！」曹猛沉默半晌后說道：「這個付志松啊，心裡就對你好。一來他是覺得自己欠你的，你也是真心幫過他；二來是，你是公司領頭的，啥事兒都能拍板，他跟著你比跟著誰都強……但除了你之外呢，他在乎誰啊？誰又有把握能交透他呢？！」

二胖躺在床上，斜眼掃了一眼小澤后，就張嘴插了一句：「誰敢說自己這一輩子，永遠也不犯錯啊？我倒是覺得這人不能被一棒子打死……該給點機會就再給點機會。」

「你這麼說，不就是因為他救過你嗎？」周琦笑著回了一句。

「對啊，他救過我，那我幫他說話不應該嗎？」二胖坦然的回了一句。

沈天澤開這個會之前，就已經預想過這種場面。因為付志松在公司內的人緣確實是差了點，所以周琦，沈燼南，還有曹猛這麼抵觸他，也讓小澤一時間不知道該咋辦。

「反正我是不想讓他回來，但你要覺得他能用，我也不插嘴。」沈燼南抬頭沖著小澤說道：「你看著辦吧！」

沈天澤抬頭看了一眼對方，點頭應道：「行，我再想想吧！」

……

市，市公安局內。

關磊拿著沈天澤的正式警籍檔案，抬頭看著辦公室新配的電腦嘀咕道：「……聽說你混的挺好……那我到底要不要給你的資料錄入大系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