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蘭撇嘴看著沈天澤啐罵道:「……死樣,你哪兒討人喜歡啊,就睡你?!」
「我跟你說昂,哥喝多了,你要硬來,那在法律上可算迷奸昂……!」沈天澤迷迷糊糊的扯著犢子。
「滾一邊去吧。」方沐蘭給沈天澤脫了鞋和衣服后,就從抽屜里拿出一次性內褲說道:「你自己換上,明兒一早我給你買新的。」
「錢談妥了,你回去就辭職吧,我的會所需要你,」沈天澤揉著太陽穴說道:「來這兒直接當經理。」
方沐蘭在月光下看著沈天澤的臉頰,沉默半晌后應道:「再說吧!」
「啥叫再說啊,」沈天澤有些不理解的問道:「你怕我給你開的錢少啊?」
「傻子一個,不聊了。」方沐蘭斜眼罵了一句后,轉身就往客房外走去。
「難道挖你這個人才,我還得性賄賂一下嗎?」沈天澤調侃著問道。
「滾,嘴真臟!」方沐蘭莞爾一笑,關門就走了出去。
……
晚上,赤監獄內。
還剩不到三個月刑期的付志松,此刻正坐在大隊長的屋內,看著七八個新調來的管事兒犯人用撲克玩著推牌九。
「……你們這輸了贏了,怎麼算吶?」付志松背手站在床鋪下面問了一句。
「都是短刑期的,輸了的打借條,出去算唄。」領頭的犯人隨口回了一句。
「那出去要不給呢?」付志松挺感興趣的問道。
「你要玩,就把判決拿出來給大家看看,上面有你家庭住址和戶籍所在地,你要不給,那就得上你家找去。」領頭的犯人笑著回了一句。
付志松沉默半晌后又問:「你們玩多大的?」
「五百塊錢最小注,五千塊錢封頂,現金要輸沒了,就直接下借條壓注。」領頭犯人再次解釋了一句。
「那我押五千塊錢。」付志松躍躍欲試的說了一句。
「……你有現金嗎?」
「有。」付志松低頭就脫下了兩隻鞋,從兩個鞋墊里拿出了五千塊錢。
「我艹,你挺有貨啊,兜里裝這麼多現金?」
「你在哪兒掏騰的啊?」
「……!」
眾犯人都挺驚訝的問道。
「呵呵,攢的」付志松一笑,並沒有說這些現金是沈天澤在的時候,別人專門給他上供要求照顧的好處費。
「那來吧,你押哪一門?」推局的犯人問了一句。
「天門,五千。」
「那我可開牌了昂?」
「開吧!」
話音落,付志松就跟著這幫新來的犯人推起了牌九,而且他玩這玩應喜歡下大注,輸贏就看幾把牌,贏了就走,輸了也不戀戰。
第一把。
付志松頭尾,被點天罡殺了,直接輸了五千塊錢。
第二把,付志松又回屋從枕頭下面拿出了五千塊錢壓天門,但點子不好,依然被庄八九點殺了。
兩把牌,付志松輸了一萬塊錢現金,而在這裡面一萬塊錢現金,那絕對不算是小數。
「還玩嗎?」領頭犯人張嘴問了一句。
付志松輸完之後,臉色煞白的看著領頭犯人問道:「你是不是用袖子走牌了?」
走牌,東北耍錢人之間的專業術語,意思就是有一方在賭博的時候玩鬼了,作假了,用袖子藏牌換牌了。
「什麼走牌了?你查查牌數,看少沒少一張!」領頭犯人瞪著眼珠子回了一句。
「你都走完了,把牌還回去了,我剛才看見你拿袖子換了。」付志松語氣肯定的懟了一句。
「能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別玩!我他媽的坐在上鋪,手指頭多動一下大家都能看見,我走個牌了?!」領頭的犯人站起了身。
「你他媽罵誰?」付志松皺著眉頭喝問道。
「別吵了!」大隊長皺眉勸了一句。
「罵你咋地?」
「我艹你媽!」付志松上去就是一拳。
「揍他!」
領頭犯人往後一躲后,頓時就沖著其他幾個熟悉的同監犯人喊了一句。
「呼啦啦!」
話音落,七八個人霹靂撲咚的就從床上跳了下來,扯著付志松就是一頓炮拳。而付志松所住的寢室離這兒有點遠,所以他監內的朋友都沒有聽到聲響,也沒有過來幫忙。
「你媽了個!」
付志松被打了兩三分鐘后,依舊沒服,扯著領頭犯人的脖領子,就要將他的腦袋往暖氣管子上撞。
「嘭!」
「噗嗤!」
就在這時,有一個犯人拿著硬塑料的小馬扎,一下就砸在了付志松的腦袋上,並且馬扎碎裂后,有一塊凸起的塑料正好就在付志松的眼睛上劃了一下。
「啊!!」
付志松捂著眼睛慘叫一聲,瘋了一樣的就要搶過馬扎,用凸起的硬塑料往打他的那個犯人的脖子上抹去。
「滴玲玲!」
管教拉起警鈴拎著膠皮棍子就衝進了屋內,隨即先是將帶頭賭博的犯人們一頓削后,才伸手扶起付志松問道:「你怎麼樣?」
「我他媽眼睛看不見了。」付志松滿頭是血的回了一句。
「你說你,自己咋進來的不知道嗎?怎麼在這裡面還不閑著,還他媽賭?」管教無語的罵道:「你這麼整下去,早晚得死在賭上。」
付志松捂著臉,指著那個打自己的犯人就吼了一句:「艹你媽的,我眼睛要是看不見了,回來就整死你。」
犯人看著有點發瘋的付志松,低著頭,也沒有吭聲。
「別吵吵了。」管教勸了一句后,帶著付志松就往外邊走邊說道:「先去醫院,你一會想辦法給家裡打個電話,讓他們給你拿點錢送醫院去!」
「不打,家裡存不少錢了。」
「那你不看病啊?不存錢,政府給你掏啊?服刑期間耍錢,還他媽鬥毆,我給你加刑你信不信?」管教瞪著眼珠子罵了一句。
付志松沉默半晌后,咬牙回了一句:「給我朋友打一個吧,讓他給我存點錢。」
「朋友叫啥啊?」
「沈天澤。」
「沈天澤,前幾天剛出去的那個?」
「對。」付志松點頭。
「別扯淡了,在這裡面認識的人,出去之後誰認識你啊,人家憑啥給你存錢啊?」管教無語的罵了一句。
「你就打吧,他肯定能給我存。」付志松堅持著說了一句。
……
當天晚上,管教給沈天澤打電話,後者沒接。
第二日一早,沈天澤醒了之後,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只見上面有十幾個的未接電話。
……
另外一頭,東北市。
一名青年坐在某餐桌上,斜眼沖人人歌廳的老闆問道:「你說小澤要開夜總會了,還要管你借錢?」
:今晚凌晨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