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兩小時之後,醫院內。
沈天澤此刻已經縫完針,包紮完了傷口,坐在急診室的門口,等著裡面正在手術的老向。而送他和老向過來的馬克,在到了醫院后,就馬上離開了,沒有多一分鐘停留。
「滴玲玲!」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沈天澤費力的掏出手機喊道:「九哥!」
「情況怎麼樣?」
「我沒什麼大事兒,但向大哥的腿……肯定是殘了。」沈天澤話語簡潔的回應道:「來醫院的時候,我看他左腿都變形了!」
「……!」九哥聞聲一陣沉默:「他家裡人過來了嗎?」
「還沒有!」沈天澤搖頭。
「在飯店門外的時候,你開槍了嗎?!」九哥再次問了一句。
「沒有!」沈天澤一愣:「怎麼了?」
「武洪剛開槍打死了一個人,而今天晚上咱們去的那個地方,離區政府很近,不少領導都在旁邊商談哈洽會的事兒!」九哥聲音嚴肅的囑咐道:「警察一會肯定得去醫院,但你要沒開槍,沒做出格的事兒,那也不用躲!你就說你和老向是朋友,還手,是正當防衛!老向經歷過不少這樣的事兒,他知道該怎麼說!」
「我明白了!」沈天澤立即點頭后,張嘴又問了一句:「那洪剛大哥呢?!哎呀,當時我就攔著他來著,讓他不要追。這事兒明顯是刑海背後搞的,你追兩個槍手啥用都沒有,但他沒聽!」
「……我現在沒聯繫上武洪剛,他那邊啥情況我也不清楚呢!」九哥皺眉回了一句:「還有,子宣,曹猛,二胖他們在跑的時候,全被武警截住了,因為他們也和刑海在飯店裡幹起來了。但對方開槍了,所以他們應該沒啥事兒,我正在辦,你心裡有個數!」
「……他們不能出事兒吧?!」沈天澤愣了一下后,幾乎出於本能擔憂的問道:「讓武警摁住了?槍翻到了嗎?不能被判了吧?」
「沒有,二胖腦子靈,看見周圍有警車,就提前把槍扔了!他們最多是參與鬥毆,等案子捋清楚了,我再找關係,沒多大事兒的。」九哥安撫了一句。
「好,我明白了!」
「恩,先這樣!」
話音落,二人就掛斷了手機,而沈天澤剛一抬頭,就看見了七八個警察迎面走了過來。
「刷!」
沈天澤本能的就站起了身。
「哎,小護士,我問一下,剛才有個受搶傷的人被送過來,現在在哪兒呢?!」領頭的警察,話語客氣的沖著走廊內的一小姑娘問道。
「他就是跟著那個受槍傷的人,一塊過來的!」護士指著沈天澤回了一句。
「謝謝!」領頭警察應了一聲后,邁步就奔著沈天澤走了過來。
……
半小時之後,沈天澤跟警察講明了事情經過,但只說了自己看到的事情,並沒有提飯店裡的事兒,和九哥,老向與刑海等人之間的矛盾問題。
「你是本市人嗎?!」警察沖著小澤問了一句。
「不是,外地的。」
「身份證呢?」
「我沒帶身份證,但可以回家給你取。」沈天澤聽到這話后,心裡也沒有任何慌亂。因為之前關磊已經做好了他的身份證,戶籍,甚至是各種上學時期的畢業證,入學證明等物品。
「明天帶著你的身份證,去一趟道里分局!」警察來之前已經大致了解了事情經過,所以對沈天澤如實說的話也沒有任何懷疑:「來,在這兒簽字,按手印!」
「好!」沈天澤點了點頭后,就在簡單的口供筆錄上籤了字,按了手印。
「留下倆人,看著中槍的那個。」領頭警察再次沖著同事招呼了一聲。
「好!」同事點頭。
「你最近不能出省,聯繫電話也要保持暢通,等我核實了所有情況后,才能對你解除看管!」領頭警察再次沖著沈天澤說道:「被你打的那個犯罪嫌疑人傷的不輕!」
「那沒辦法啊,他要我命,我肯定得自保啊!」
「我們需要核實!」
「明白!」
「好,那就這樣!」
話音落,領頭警察在看到老向還沒有被推出搶救室后,就先帶著人走了,但同時也留下了兩名同事進行蹲點等待。
……
錄完口供后,沈天澤依舊沒有離開醫院,而是躺在長椅上繼續等待老向從搶救室內出來。
再過三個多小時后。
老向終於被醫生和護士推到了外科病房,隨即留守的警察進去問了他大約二十分鐘的話后,沈天澤才與他見面。
「……好,好,我知道了,謝謝!」老向躺在病床上接了個電話后,才嘴唇乾裂,臉色蒼白的轉身沖著小澤說道:「把門關上!」
「咣當!」
沈天澤順手推上房門,張嘴問道:「向哥,你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兒。」老向咬牙回了一句,直接擺手問道:「洪剛是不是打死人了?」
沈天澤聞聲沉默。
「小澤,你幫我個忙,行嗎?」老向直言問了一句。
「什麼忙?」
「我給你個地址,你幫我找到武洪剛,讓他趕緊走!我剛才接了電話,市裡的人告訴我,今天有不少領導在區政府商量哈洽會的事兒!」老向十分虛弱的敘述道:「所以洪剛這把事兒,弄不好要大,我必須讓他先走!」
沈天澤聽完老向的話后,沉思半晌,竟婉拒著回了一句:「向哥,這事兒你還是給九哥打電話,讓馬克去找他吧!門外有警察,他們肯定知道你和武洪剛的關係,所以我要出去,怕被他們盯上啊!」
老向聞聲先是一愣,隨即立即點頭:「也對!」
「滴玲玲!」
話音剛落,小澤兜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隨即他掃了一眼老向,指著門外說道:「我家裡電話,我出去接一下,你聯繫九哥吧!」
「小澤,今天的事兒,謝謝你了!」老向由衷的躺在床上說了一聲。
「不用謝,你先辦正事兒,向哥!」
「哎!」老向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先接電話!」沈天澤扔下一句后,推門就走出了病房,邁步進了樓梯間,接通了電話。
「喂??」
「今天安正街開槍,老九過去了,你也在場吧?」關磊的聲音非常急促的在電話內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