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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末風雨之白衣天下 - 第三十一章 權力豈可分潤他人字體大小: A+
     
      二月二,龍抬頭,文德殿上,一向好脾氣的道君天子罕見的發了脾氣。

      這事也難怪趙佶發火,他剛剛接到消息,自己秘密派往女真和大金簽訂密約的使節,居然在海上被一夥倭人海盜給劫殺了,整個使團全軍覆沒,只有副使馬政生還,不過也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多虧山東經略使王倫精細,派了經略府的大將歐鵬接應,又派了登州水師中的好手隨行,不然連馬政也跑不回來。

      在得到消息的時候,趙佶險些暴走,海上之盟的締結關係到了日後收復燕雲十六州的大計,孰料居然出了這麼一個岔子,倭人居然敢如此做。

      大宋雖弱,但被大遼壓制百年還能忍,剩下的都不能忍,沒看見那桀驁不馴的西夏都被大宋打的生活不能自理了麼?也正是因為一直不馴服的西夏被打殘了,趙佶才有收復燕雲的雄心壯志,這倭人是什麼鬼?自從大唐以後,日本四分五裂,到現在也沒有一個統一的政權,內部之間互相攻伐,他們的海盜居然把大宋的使節團給殺了,這還了得?

      王倫不敢怠慢,當即命人緊急救治馬政,待等馬政脫離危險病情穩定後,立刻派人用車將馬政送回東京以便天子盤問。

      等馬政到了東京後,天子命御醫給他仔細診治,在昨日,馬政總算是醒了過來,但是他一開口,徹底的點燃了趙佶的怒火。

      原來所謂的倭人的海盜,其實是高麗人假扮的,知道了這一點,趙佶當即火冒三丈,高麗一向都以大宋的藩屬自居,現在居然反了天了,敢冒充倭人屠殺大宋使團,這還了得?

      文德殿是天子上朝前和退朝後稍作停留、休息的地方,這個地方現在只有趙佶幾個最親信的大臣在場。平復了半天的心情,趙佶道:「幾位愛卿如何看待此事。」

      高俅面色難看,開口道:「官家,此次趙良嗣被高麗所殺,事出突然,但是透著蹊蹺,那高麗素來隱忍,照理萬不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莫不會其中有什麼隱情不成?高麗素來自視為我大宋藩屬,常派使節朝貢,照理斷不會有如此之事。」

      童貫怒道:「還有什麼隱情,那高麗素來反覆無常,當日分明已經臣服我大宋,後來又向契丹稱臣,從此以後一直在我大宋和契丹之間左右逢源。甚至於經常借契丹之勢對我大宋索要饋贈,政和六年高麗的李資諒來朝,官家曾對他授以密諭,但那李資諒如何說?」

      高俅頓時語塞,面上尷尬,不過心中卻是暗喜,他所以替高麗說話,無非就是為了引發童貫的不滿。人就是如此,如果別人不說,他也可能這麼想,但是有人這麼說,他往往反而會有相反的想法,特別是在自己極其看重的事情上更容易如此。

      聯金滅遼是童貫一力提出的,也是他最熱衷的事情,本就關心則亂,這下徹底被高俅給帶偏了。

      但是剛剛童貫的話也引起了趙佶的不滿,政和六年,高麗使節李資諒來朝,趙佶曾經私下要求日後高麗使節可以帶女真人一起來東京,但是被李資諒直接拒絕。

      當時李資諒認為女真人面獸心,不可與宋朝通好。當時便有人上書趙佶稱:「女真地多產珍奇,高麗素與互市,不欲分利於我,故沮之。陛下於高麗,愛之如子,今負德如此。可遣一介之使招諭女真,不必借高麗。」

      李資諒對於當時國際環境的透徹分析不僅沒有引起宋徽宗的重視,反而被認為是對宋朝的一種背叛。」

      如今此事再次被提出,趙佶心中的惱火可想而知,抬頭看見太師蔡京老神在在一直未曾開口,趙佶問道:「太師如何看?」

      蔡京緩緩道:「官家,老臣以為,童樞密所說確是實情,然高麗即便有此心,卻難有此膽,除非是有什麼特殊原因,才會讓高麗敢做下此事。」

      王黻道:「有什麼特殊原因?還不是契丹在他背後指使。天寧節之時,契丹的蕭特末便力求官家萬不可與女真聯絡,更要官家幫他契丹進攻女真,老太師莫非忘記了?」王黻和蔡京屬於政敵,一般情況下,蔡京的提議他都是要儘可能給使使絆子。

      蔡京也不著腦,王黻這種淺薄之人,他蔡京根本不看在眼裡,只不過他不願意搬倒王黻,才讓他在自己面前囂張。畢竟趙佶再是個文藝青年,也是個貨真價實的天子,而天子是需要平衡的。

      蔡京的權力太大了,趙佶必須找一個人來制衡,就算沒有王黻也會有其他人,與其換一個厲害的,還不如讓這個廢物呆在這個位置上,更有利於自己的地位穩固。

      也許蔡京是個奸臣,但他絕對是個能臣,眼光老辣的厲害,對王黻這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銀樣鑞槍頭,他很能容忍,但是像王倫那樣的,他一開始就當作政敵排斥在中央以外,這就是為什麼蔡京始終不讓王倫在東京常駐的原因。

      聽著王黻的質疑,蔡京淡淡一笑,開口道:「高麗如果真的那麼聽話,也就不是高麗了,從隋唐開始,高麗一向嘴上臣服中原與北國,但何時有過半點行動?就算在契丹最為強盛之時,高麗尚未如此,如今契丹敗亡就在眼前,以高麗的奸詐,豈能在此時做那契丹的馬前卒?」

      王黻不服氣的道:「所以高麗才會冒充倭人行兇,只是未曾想到馬政未死。」

      蔡京笑道:「王右相所言有理,但也不能排除有人故意想借著馬政的嘴說出這番話吧?欲蓋彌彰素來也是常事,牽扯軍國大事,有心人就太多了。」

      童貫沉吟道:「太師所言甚是,軍國大事,不可莽撞,依太師所見,如今奈何?」

      蔡京道:「以不變應萬變,暫且等等再說,畢竟契丹目前和我大宋尚未開戰,真宗朝的《澶淵之盟》也未撕毀,我大宋是戰是和都掌握主動權,現在局勢波譎雲詭,官家不妨看看各方態勢再做決定。」

      不得不說蔡京的確老辣,趙佶不斷點頭道:「好,就依太師之言。」

      待等回到太師府中,蔡京吩咐下去,今日任何客人都不見。

      從太師府吃了閉門羹的童貫回到自己的府邸沖沖大怒,光茶杯就摔了十幾隻,只有皇帝御賜的那個琉璃杯他沒捨得摔了,他如何不知道蔡京故意在迴避自己。

      蔡京不想打仗,倒不是因為他憂國憂民,而是一旦打仗,這後勤補給之類費力不討好的事情都要落到自己頭上,而且收復燕雲者封王,戰事敗了,自己有後勤不利的罪責,戰事勝了,自己沒什麼功勞,好處都被童貫拿了去,蔡京不想替人做嫁衣。

      說起來,童貫還算是蔡京在官場上的恩人,在十幾年前,童貫剛剛因為聰明伶俐,進入了趙佶的視野,他知道趙佶喜歡藝術品和字畫,於是童貫經常去民間給趙佶搜刮名人字畫,趙佶封他為採購欽差,專門給他淘換字畫。

      童貫也是盡心盡力,跑遍了大宋給趙佶搜尋字畫,一日在杭州的街道上,童貫看到一個人正在街上賣畫,童貫多年看畫的本事也是練出來了,這幅畫畫的非常好,就和賣畫的人攀談起來了,打算花少的錢,賣畫的一眼就認出了童貫,連忙謊稱在家裡有幾幅更好的,立馬收攤,拉著童貫就回家了。

      剛到家,賣畫的就鎖上了門,一屁股跪倒在地上說,「大人,下官名叫蔡京。」當時懷才不遇的蔡京,從此蔡京通過童貫的關係,在朝廷裡面如魚得水,混得風生水起的。

      而蔡京混的好了,自然不會忘了童貫,也不斷的在趙佶面前推薦童貫,童貫也跟著水漲船高。

      不過蔡京雖然是靠童貫接近趙佶的,但他之後的升遷極大程度上靠的卻是自己的才華和審時度勢的能力。在權力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所謂的恩情也就蕩然無存了,蔡京是一個權力欲極強的人,不要說對自己有恩的童貫,就算對自己的親兒子他都不允許分了自己的權力。

      蔡京和他的長子蔡攸便是朝堂上的死對頭,經常互相攻訐,蔡攸作為長子,甚至出府別居。這也算是大宋官場上的奇聞了。

      在《宋史》上有記錄了一件奇事:蔡攸有一次急匆匆衝進蔡京府中,也沒管蔡京還有客人,就給蔡京診脈。之後就匆匆走了。原來他是想以蔡京有病為藉口,罷了蔡京。果然,徽宗沒幾天就命蔡京致仕了。

      父子尚且為了權力鬧成這個樣子,就不要說童貫一個曾經的恩官今日的下屬了。當然,童貫在這種事情上也不比蔡京地道,河湟之戰,童貫立下大功,但是蔡京的後勤保障之功,也被他有意無意地抹去了,不過是怕蔡京分潤了自己的功勞。

      童貫的小動作,讓蔡京感到非常不滿。不滿,是一種情緒。這種情緒的積累,終點就是反目成仇。當然,走到那一步還需要個由頭,更多的是利益相爭。利益,就是那顆點燃枯草堆的小火星,會瞬間燃起熊熊烈火,將過往的交情燒成灰燼。

      想想很有意思,一個人要取得權勢,得要天時地利與人和,得要小心謹慎、八面玲瓏,至少得是個聰明人。可就是這些聰明人,得了權勢之後,又會迅速變得愚不可及,以至於很快就忘了那些成功的基石,還以為自己真是天賦異稟,天之驕子。如此說來,權勢真是毒藥,至少會讓人變得更愚蠢。

      蔡京、童貫這對政治同盟,漸有分崩離析之勢,所缺的就是那顆火星而已。

      很快,火星就來了。河湟之戰後,童貫經過一番運作,即將再次獲得晉升,這次朝廷將授予他開府儀同三司,趙佶已經同意,就待下詔書了。此事非同小可,按照宋朝官制,這是宰相級別的高官。

      天子已然恩准,童貫愉快地做起了宰執夢。宦官位列宰執大臣,這在大宋朝可是破天荒的,在歷史上也是鳳毛麟角。童貫得意洋洋、意氣風發,靜候朝廷旨意。

      蔡京瞅準時機,出面強行狙擊。他直接進宮面聖,言之鑿鑿、振振有詞。簡而言之,官職乃朝廷名器,宰執高位更是國之重器,又豈能授予宦官?蔡京不僅直接開火,在他的主導下,門生故吏特別是言官們紛紛上書勸諫,開始集體阻擊童貫。

      轉眼間,輿情洶湧,愣是將童貫的宰執夢攪黃了。如此,童貫、蔡京的同盟算是碎了一地。算起來,從他南下杭州與蔡京把酒言歡,到兩人徹底翻臉,不過數年而已。

      以勢交者,勢傾則絕;以利交者,利窮則散。童貫和蔡京之交,既是勢交也是利交,宦海浮沉、人事滄桑,隨著兩人權勢的接近,特別是童貫的急速躥起,兩人的權力平衡被打破,盟友變成對手就是自然之事。

      這背後的推手,西北戰事是個重要原因。當初,這對盟友的結合,就是建立在對外戰爭的基礎上,只要西北一直在打仗,兩人的相互依存就自然存在,盟友關係就會得到維護。如今,宋夏議和、河湟安定,沒有了戰事,這輛同盟的戰車又將開到哪裡呢?

      此外,還有趙佶的背後分化。天子的御人之術,重在分而治之。朝中大臣鐵板一塊,御座上的天子豈能安心?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挑動大臣之間相互爭鬥,如此天子就能垂拱而治了。

      童貫和蔡京的同盟,趙佶豈能不知。一個是宰相、一個是邊帥,徽宗又豈能讓他們始終親密無間?他不停地給童貫升官,恩寵是有的,抬高他的地位、離間他和蔡京的關係,也是應有之意。

      趙佶的確是歷史上難得的昏君,可以說昏庸之極,但是需要注意的是昏庸並不代表愚蠢。實際上,趙佶聰明異常,若非如此,他能有那麼廣泛的興趣,那麼精進的藝術造詣?就拿他重用蔡京、童貫來說,這些人到死,也不過是給他服務的奴僕,絲毫不影響他天子之位的穩固。

      如此說來,蔡京也好、童貫也罷,都只是寵臣,而非權臣。所謂權臣,不過是假象,或者是他們的自我催眠。最高的主宰,永遠是御座上的趙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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