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經過了幾分鐘的對峙,羅輝已經不願意再等待下去了,他再一次率先發動了進攻!
不過這一次,他已經把最厲害的一招拿了出來——「九環吞天」劍法,九環吞天!
這一次,玄狼妖劍疾疾的刺來的同時,在空中精巧地抖動開來,那急速抖動的劍芒竟然在空中劃出了九朵劍花,擴散開來,形成了九隻玫瑰花形狀的九個「花環」。
妖劍繼續迅疾前刺,抖動的力度隨即加大,瞬間那九個「玫瑰花環」竟然在空中輕飄飄然的連結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朵巨大的劍芒「玫瑰」,罩在鐵濛頭頂的前上方,向著鐵濛鋪天蓋地吞噬而來!
——這就是「九環吞天」劍法的玄奧!
一切都是在瞬息之間,一切都是那劍芒幻化而來,一切都是虛幻,但是,任意一個點都可以殺人,最起碼,可以深深戳傷人的本體,甚至是本源!
一切都依靠劍手的體能與劍術修為而為之,沒有一點靈力的注入,沒有一絲異能的匯入,不憑藉一絲念力,但是,卻是十足的「九環吞天」!
「啊——」
下面的人無不驚駭,萬萬沒有想到羅輝會在與同學的技藝切磋當中使出這樣的堪稱殺器的本事來!
鐵濛危險了!
四個女孩子——包括芙霞,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但是,眨眼之間的事情,她們根本不可能幫上任何的忙。
九環下方的中心處——
鐵濛抬眼看去,那巨大的九環形狀的「玫瑰」已經傾軋而來,鐵濛深深知道那九環的厲害,而如果使用靈力,破解它不費吹灰之力,但是,現在卻不能使用,鐵濛只能把冰劍高高舉起,瞬間把冰劍舞動如同車輪,在一片白茫茫的劍光當中,堪堪地把那飄飄下落的九環格擋住!
而鐵濛能夠使用的只有體能!
一瞬之間,鐵濛手中的冰劍已經是越舞越快,帶起了一片冰色的劍花。但是,汗珠,也已經瞬息之間就在鐵濛的鬢角之處滲透而出。
羅輝不禁滿臉得意,只要自己再加一把勁,把玄狼妖劍舞動的再快一點,就能把鐵濛的冰劍壓住,只要那九環一落而下,鐵濛自然自願的認賭服輸,自己就立刻露個滿臉,「劍神」的名號,今後就更加鞏固。而芙霞的那對兒美眸,今後也一定會多多的落到自己的身上。
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那九環上,卻沒有人注意到,就在鐵濛舉起的臂膀的格擋下,在「四玄脈」之處,驟然間一個白色的星星猛地閃耀一下,瞬間就不見了。
——那是暗能量在悄悄激起並注入鐵濛的臂膀!
暗能量不是靈力,也不屬於異能,因此鐵濛使用它,事實上是符合杜句宣布的規則的,不過,台下坐著的人裡面大多數都傾向於羅輝,自己的任何一點異樣都可能被他們大肆渲染而無中生有,鐵濛不願意被他們有任何的誤解與無端指責,所以才保證了絕對的沒有任何人看到。
「唰——」
瞬息之間,鐵濛手中的冰劍揮舞速度竟然過了每秒百次以上,這在純體能的較量當中是非常罕見的——而事實上,則是暗能量的「恰到好處」,借著這一瞬間的力道的提升,鐵濛猛地把靈蛇七絕劍法的精髓也盡數拋出——
一片冰色劍花,驟然間越來越濃並上升開來化作一個茫茫的圓圓的冷月,那「月光」噴薄而出死死地對抗住那九環玫瑰,在那冷月的中心處,一道冰亮的「蛇信」驟然噴吐而出,它竟然一下而刺破了那九環,一點寒光向上,劍鋒隨之已到,瞬息之間,雙劍劍尖竟然穩穩地對刺在一起,清脆的撞擊聲中,九環玫瑰、冷月均迅疾化解飄散而去,兩個劍尖狠狠刺在一起竟然激起了一點點火星。明顯可以看出,鐵濛的劍上力道更強,而且冰劍絕不會彎曲,但是羅輝的劍刃,已經被壓迫的瞬間彎曲變形,幾乎成了一張「彎弓」。
「嗖——」
瞬息之間鐵濛的冰劍利用這個間隙疾疾的下落而來,一道寒芒,冰冷劍尖已經穩穩地點到了羅輝的眉心之處!
對面是鐵濛一雙冰冷的眼睛,鐵濛的對面,是羅輝那因為驚訝與不解、不敢置信而漲的通紅的臉,那雙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張得大大的,幾乎再也無法閉上!
「唰!」
鐵濛收回了冰劍。
——電閃之間,勝敗立見!
「好——!」
下面竟然爆發出了一陣不大不小的歡呼聲——自然,其中四個女孩子的聲音是最高的,以及稀稀落落的幾下掌聲。
杜句立刻翻過隔柵軟繩進到競技台裡面來,說道:「羅輝同學,你輸了,你願意認輸嗎?」
「我,願意!」
冰冰冷冷的一句話,過多的,一個字也沒有。
而事實上,羅輝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輸的。
「唉!」
輕輕地嘆息聲,不知道是哪個支持羅輝一心想著看鐵濛笑話的人在台下發出的。
這聲音是那樣的可怕,就像一把刀,狠狠地剜在了羅輝的心頭。
失敗他不怕,最怕別人看不起的眼神,最怕從此失去了「劍神」的雅號,最怕從此在葒泥宗再也不是第一劍客。
他寧可不要性命,也不能不要這些。
這些年來他早已經習慣了這些,但是現在,他沒有了。
他感到透骨的寒冷,難過,絕望,甚至是悲痛。而到現在他還是不解:自己這個「劍神」,究竟是如何被打敗的?究竟是怎樣稀里糊塗的一敗塗地的?
切磋已經結束,人們陸陸續續的回到教室里。
一片寂靜。
每個人都在溫習自己的大空間法訣,或者想著各自的心事,但是剛才的一幕,卻是哪一個人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忘記的。
漕雨也進來了,對於學員中發生的這些事情,他其實是知道的,但是,作為總教習,這些事情,他索性不去管倒好一些,於是他乾脆裝起了不知道,兀自地挨個桌子輔導著學員們修習大空間法訣。
不過他總是時不時地朝羅輝的桌子上看一眼,那個悲傷而又故作鎮靜的面孔,總還是激起了他一絲絲的憐憫——他知道他的自尊心極強,他一定受不了這個。
但是,終於,他還是管住了自己,沒有走到那張桌子前,去和他說起什麼。
此時此刻,也許只有時間,才是改變這一切的最好的「藥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