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去休息吧,我還想喝兩杯,回去了也沒什麼事。」塔莉娜說。
沈叢明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交代兒子,「長卿。」
「爸。」沈長卿站起身。
「我要去休息了,一會你送塔莉娜回去。」
「您放心爸,有我在沒問題的。」沈長卿攙扶著他,「爸,我送您上去休息吧。」
「不用。」沈叢明看了眼陸爵,「阿爵,我有事要和你說,你送我。」
陸爵起身,「好。」
這樣一來餐廳里就剩下沈長卿和塔莉娜了。
塔莉娜一向隨心所欲慣了,也沒有把自己當客人。
一瓶酒喝完,她又給自己開了一瓶。
晃神的功夫,塔莉娜幹掉了兩瓶,臉不紅心不跳。
沈長卿都驚呆了。
這酒量也太好了吧!
沈長卿見桌上的菜都冷了,去廚房吩咐了下阿姨,讓他們重新弄幾個菜。
等回來,塔莉娜又是一瓶幹完。
沈長卿心裡的波動不小,尤其是她那張臉,沒了面紗的遮擋,那叫一個完美。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美得讓人心顫。
塔莉娜這才注意到他灼熱的視線,她放下酒杯,仔細端詳起眼前的男子。
他有著和沈君皓相似的外貌,只是眉宇間沒有沈君皓那股子凌厲,倒是讓她想起了中原的一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樣的人,常年在軍中?
「你是沈君皓的弟弟?」塔莉娜眯起眼。
「是。」
「那你能跟我說說君皓小時候的事情嗎?」
沈長卿看得出來,她心裡還有大哥。
「酒量再好也別喝得太急,對身體不好。」沈長卿勸她,「我讓阿姨給你弄點湯。」
「不必。信不信你喝不過我?」
「信。」
「意外,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塔莉娜又開了一瓶酒,挑釁的看向他,「敢不敢和我挑戰?」
「有什麼不敢的,就是我這人比較憐香惜玉,應該喝不過美人。」
塔莉娜繼續喝,似乎沒把他這話聽進去。
「你給你大哥打個電話,問問他來不來喝。」
沈長卿盯著她看了數秒,「估計不會。」
「為什麼?」
「大哥心繫江山,還有個牽腸掛肚的嫂子,人的心就那麼大,裝不下別的了,你今天就是把自己喝死在這兒,我大哥也不會過來。」
塔莉娜笑了,她不過開個玩笑,瞧瞧這男人還分析上了。
她當然知道沈君皓不會過來。
他的無情,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她在痴心妄想。
沈長卿也知道自己的話有點殘忍,但是也清楚這是她的必經之路。
當初他得知趙顏熙其實是自己的嫂子,好長一段時間沈長卿都走不出來。
趙顏熙他是認真過的!
「你和大哥是怎麼認識的?」沈長卿問。
「救命之情,以身相許。」
沈長卿,「……」
瞧他怔愣的表情,塔莉娜忍不住笑出聲,「是不是很狗血俗套?」
「也不是,我是在想,大哥那麼厲害你怎麼救的他。」
「說來話長,不提也罷。」
說著塔莉娜又連續喝了兩杯。
幾瓶酒後,即使塔莉娜的酒量再好,臉上也染了一絲坨紅。
她開始酒言酒語,「我倒現在都不相信,會有沈君皓這樣痴情的男人,名利地位都有,你說,老守著一個女人有什麼意思!」
沈長卿輕抿一口,直視她靚麗的容顏,「那你呢,除了沈君皓也看不到別的男人了?」
「呵呵。」塔莉娜笑出聲,眼睛微微眯著,有種勾人心魄的美。
她酒量雖好,也得看情況。
如果心情不好就容易醉。
所有人都知道,沈君皓心裡只有個趙顏熙,她為什麼還要自取其辱。
沈長卿起身,將她手裡的酒杯搶了過來,「別喝了,你醉了。」
塔莉娜抬起臉,她眼含春波,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臉頰坨紅,整個人又媚又純,勾人犯罪。
沈長卿看得一陣燥熱。
他叫阿姨,給她弄一杯醒酒茶。
又聽塔麗娜說,「沈上尉喜歡我?」
沈長卿,「……」
女人目光直勾勾的,倒是讓沈長卿避之不及了。
實在是她的樣子太過於撩人,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孬種。」她又說了兩個字。
沈長卿的臉色黑了,「說什麼?」
「喜歡都不敢承認,你這輩子註定要吃這張嘴的虧。」
沈長卿笑了,「我只是在想,到底是心動還是喜歡。」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沈長卿開始幫她分析,「心動大多是一見鍾情,喜歡是要堅持,愛,是一輩子的事。」
「呵呵,看不出來沈上尉還是個情種呢。」
「過獎!」
塔莉娜撐著桌面起身,沈長卿去扶她,她卻躲開了,笑得明媚。
「沈上尉,心動或是喜歡都不明白,就別隨便碰。」
「我送你回去。」沈長卿氣息不穩。
「別了。」塔莉娜擺手,「沈家有司機,再說了孤男寡女的,我怕出事。」
沈長卿,「……」
這個塔莉娜,沒想到除了美麗的皮囊,還是具有有趣的靈魂。
坐在車裡,塔莉娜給沈君皓打電話。
是趙顏熙接的。
「總統先生還在總統府忙,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
「總統夫人?」塔莉娜笑得瘋癲。
趙顏熙也不惱,就等她開口。
塔莉娜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趙顏熙炸毛,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
她不由嘆氣,「趙顏熙,你都不生氣嗎?」
「生氣,但我還能保持微笑。」
「……」
「你們夫妻倆都是奇葩。」
趙顏熙懶得搭理,準備掛了電話。
這人明顯就是發酒瘋。
塔莉娜幽怨的聲音傳來,「想要我這麼快嫁人,做夢!我偏要膈應你。」
「你高興就好。」
膈應了嗎?
趙顏熙確實挺膈應的,但不會衝動。
塔莉娜一天不結婚,一天就是定時炸彈,指不定給他們帶來什麼禍端。
「沈長卿是你們安排給我的吧?」看書喇
「不是你自己求著總統先生物色人選?」
「那也不能這麼迫不及待!」
女人啊,就是難纏的生物。
照著做了不滿,沒做,更不滿。
趙顏熙也是女人,深知塔莉娜還沒有完全走出來,鬧脾氣。
原本她根本不用理會,可若是不給她一點教訓,她估計隔三差五來鬧。
「塔莉娜小姐。」趙顏熙這麼稱呼她,有點疾言厲色,「如果你不想嫁人,我會讓總統先生把你送回到部落,讓你爹去管教,畢竟再出點什麼事,我們負擔不起。」
「當然,如果你還想在我這兒鬧自殺威脅,也沒有關係,總統先生已經想好了怎麼和你父親交差的策略,我泱泱大國,總統先生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他也不配坐在這個位置。」
塔莉娜懵了。
明明事情不是這樣的。
因為忌憚邊疆的勢力,怕他們真的鬧獨立,沈君皓給邊疆開出的條件還是很不錯的。
塔莉娜的父親也因為這層關係,回去之後疏導了各個部落首領,現在的邊疆還算平和。
只是這樣的平和下,誰也不知道暗藏著怎樣的波濤。
趙顏熙首先考慮的也是國家的利益,再才能考慮個人的幸福。
哪怕她恨不得把塔莉娜提到萬里之外也得忍著。
不過事情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棘手,塔莉娜大概也想不到她口吻會這麼強硬,且還能威脅。
「司小姐,你嚇唬我吧?」
「是不是嚇唬你,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都是聰明人,塔莉娜怎麼可能糊塗的去試。
塔莉娜太了解父親,利益當先,絕不會為了她的安危妥協。
他肯定和沈君皓達成了某種協議,她早沒了利用價值。
呵呵。
塔莉娜苦笑,掛了電話。
她看著窗外的風景,那般繁華美好,卻不屬於她,一股寒意從頭涼到腳,她不知何去何從。
真心!
誰對她有過真心。
她又該相信誰。
在部落里她就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在京城,她不過是遭人恨的小三。
塔莉娜無力的靠在座椅上,整個人渾渾噩噩。
等司機把她送到別墅,塔莉娜已經睡著了,臉上還有淚痕。
司機剛要叫人,沈長卿突然出現在外,給他做手勢。
司機落下車窗,「沈上尉。」
「你開我的車回去吧,我來照顧她。」
「是!」
塔莉娜在車裡睡了半夜,醒來發現身上蓋著一件西裝外套。
她眯起眼,駕駛座上的男人收好手機,扭頭看向她,「醒了?」
「你怎麼在這兒?」
「你喝醉了,我爸交代我一定要把你平安送到家,你又覺得我別有用心,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沈長卿解釋。
塔莉娜揉了揉眼睛,「謝謝啊。」
她也沒那麼不分青紅皂白。
即便明白沈長卿的心思,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數落別人一頓。
塔莉娜推開車門,隻身往裡走。
沈長卿跟著進去。
「沈上尉,我已經安全到家了,你不用擔心。」
意思是,你也可以回去了。
沈長卿點了點頭,在不遠處駐足,「我看著你進去。」
塔莉娜心裡泛起漣漪。
她認識的男子,大多垂涎她的美色,沒幾個真心,更沒有對她多有耐心。
大多數時候,他們想的就是能和她翻雲覆雨。
而且邊疆的男子大多粗俗。
沈長卿似乎不是!
塔莉娜還以為他會和那些男人一樣,死纏爛打。
他卻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等她回到二樓房間,他還站在那兒。
沈長卿朝她揮手,「早點休息,塔莉娜。」
塔莉娜拉上窗簾,轉身回到臥室,心裡亂糟糟的。
沈君皓,沈長卿!
睡了大半夜,塔莉娜此刻躺在床上毫無睡意,她煩躁不已,在床上滾了幾圈又跑到窗前,偷偷的看外面的情景。
果然那輛車還沒走,沈長卿坐在駕駛座,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為什麼還不走?
塔莉娜納悶。
她都已經睡了,按理說沈長卿今晚是沒什麼機會了!
真傻。
塔莉娜這麼想,心裡卻美滋滋的。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如此。
一般得知沒機會,早就跑得沒影兒了。
沈長卿在車裡抽了好幾根煙,望著塔莉娜的房間,回想今晚的一切,他心裡動盪得厲害。
他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確實該考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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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嫣到京城待了幾天才和趙顏熙聯繫。
「什麼時候過來的啊,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趙顏熙還是有點意外的。
這丫頭怎麼說來就來了。
南嫣心裡可委屈了。
不是你們家總統先生麼,不許我打擾你。
今天好不容易得到總統的特赦令。
「我臨時決定的。」南嫣說,「我聽沈君皓說你懷孕了,想來看看你。」
其實南嫣更多的是心疼,沈君皓都說了,趙顏熙的情況不太好,希望她可以陪陪趙顏熙。
趙顏熙臉色無異,拉過她的手,「不管因為什麼,你來了就多住幾天。」
「我住到你生孩子。」
「行,住一輩子都行。」
南嫣帶了禮物,「朝夕呢,這是給她的。」
「她天天都跟著君皓去總統府,要晚上才回來。」
南嫣抱住她,「真好,熙熙,你終於苦盡甘來了!你受了那麼多苦,這一胎一定會平安降生的。」
趙顏熙心裡安慰,「我覺得也是,老太爺也該厚待我一次了。」
「對了,你和郁景知怎麼樣?」
提到那個男人,南嫣眸色暗淡,「應該沒戲,我放棄了。」
「這就放棄了?」趙顏熙也不便多說,「沒關係,等你在我這兒玩一段時間估計就忘了他,我給你介紹更好的。」
南嫣笑出來,「好。」
這些日子,趙顏熙也沒和郁景知聯繫。
「郁景知在雲城做什麼項目?」
「聽說他想到京城來發展,他母親死了,他對郁家徹底失望,不會在那個家。」
「繼續賽車嗎?」
「他沒跟我說過。」南嫣抱住她,「熙熙,郁景知這輩子都忘不了你。」
趙顏熙也知道,南嫣喜歡郁景知註定要受不少苦。
這丫頭心裡很脆弱,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
她很希望郁景知有個很好的歸宿。
「時間長了就好了,以後我會和他減少往來。」
郁景知每見她一次,心就痛一次。
長此下去,他這輩子就完了。
「熙熙,這不是減不減少的問題,有些人藏在心裡一輩子,永遠都割捨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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