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抱你進去?」紀惟言詢問道。
「不用。」趙清染別開臉不去看他。
她在衛生間里整理好一切的時候,想到可能弄在了紀惟言身上,耳根也微微的有些泛紅了。
從衛生間出來后,她看到房間里早已沒人了,眸子垂了垂。
過了一會,紀惟言再次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手裡還端著一杯紅糖水。
「站著做什麼?把這個喝了。」他看到她沒有坐下,眉頭不禁皺起。
趙清染突然就想起了剛和他遇見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好像也是來了這個,然後紀惟言也做了相同的事情……
「傻了?快喝。」紀惟言催促道。
趙清染端在手裡,感覺到它還是熱的,緩緩喝了下去。
「肚子痛不痛?我給你揉揉?」紀惟言依舊有些擔心。
眼前又彷彿出現了那次她騙他的場景,他親手喂她吃藥,沒想到那卻是避孕藥……
不等她回答,紀惟言已經掀開了她的衣服,把手放了上去,輕輕地動作著。
趙清染看到他身上穿的是仍然是之前那條褲子,因為是偏淺色的,所以清晰可以看見上面的几絲血跡,她把頭別過去,極其不自然地開口。
「你……還是先去換一下衣服吧。」
她現在只覺得窘迫,看著她彆扭的神情,紀惟言淺淺地勾了勾唇。
「沒事,我等下再去。」
他手下的動作十分的輕柔,趙清染感覺到從他手心處傳來了一陣溫熱,本來一開始是有些痛的,但現在明顯好了很多。
「還難受?」紀惟言顰眉看向她,「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陽?」
今天的天氣明顯迴轉,太陽高高地掛在空中,曬在身上暖洋洋的,不像之前那段時間的陰涼,就連吹過的風,也帶著絲絲暖意。
初秋的天氣不會讓人感覺炎熱,空氣中卻也沒有寒意,恰到好處,適合外出。
而趙清染就被紀惟言帶著半躺在花園裡的搖床上,陽光暖暖的灑在身上,令她不禁覺得舒服了許多。
紀惟言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十分休閑的輕裝,就這樣坐在她旁邊,時不時注意著她的神情。
男人的目光太過銳利,趙清染就算想忽視也忽視不了,她提了提他硬要幫自己蓋在身上的薄被,語氣也帶著幾分不自在。
「紀總,你不用一直看著我。」
聲音帶著一絲絲的煩躁。她真想不明白,他怎麼又不把自己關起來了?
面對這樣的紀惟言,她總是有火沒處發,總感覺像打在了一團棉花上。
現在無論是她怎麼發火,對他說出再難聽的話,他都不會生氣,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
總而言之,紀惟言比以前更加的厚臉皮了。
趙清染只把最近的煩躁歸於大姨媽來臨的原因,也沒有多想,她伸手想去拿旁邊的熱水,但一隻手卻比她更快。
「我喂你。」紀惟言拿起杯子,緩緩靠近她的嘴邊。
幾個傭人端著東西從不遠處走了過來,趙清染看到他眼裡的柔和,臉色明顯有些變化。
「怎麼了?」紀惟言一直觀察著她,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變化,他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旁邊的傭人,立即放下了杯子。
「哪裡不舒服?」他伸手去幫她整理掉落下來的頭髮,趙清染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初他讓自己當傭人的情景,立刻避開了他的手。
「你真虛偽!」她冷冷地開口。
裝出這麼一副深情的樣子不累么?他到底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她現在一無所有,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價值!
「好好的,怎麼突然發脾氣了?」紀惟言挑了挑眉。
他從旁邊拿過一盤點心,用叉子叉了一小塊送到她的嘴邊,「吃點東西。」
微風輕輕吹過,和煦的陽光灑在男人的臉上,使他的面容看的不甚真切,他把糕點輕輕塞進她的嘴裡,然後轉而用紙巾幫她擦拭了一下嘴角。
「下午想去哪裡?我帶你去。」紀惟言把她的手抓在了手裡。
「你到底在搞什麼?」趙清染直接問他。
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受虐傾向,現在他不羞辱自己了,自己不是應該高興么?
彷彿他們又回到了最初的相處模式,他冷笑著羞辱自己的那段日子也從來沒有過。
「還生氣?」紀惟言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吻,「我說了,你怎麼懲罰我都行。」
他的話讓趙清染一陣氣憤。她和他本來就什麼關係都沒有,他又何必裝出這麼一副樣子給她看!
「趙衡的事,我已經處理好了。」
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提這個,趙清染聞言立刻看向了他,眼睛緊緊盯著他,紀惟言的手插在她的發間,眼睛微微的眯起。
「是江氏一族的人。」
話說到這裡,她已經完全的明白了。想起自己有一次看到的幾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心中就一陣冷意。
報復?
難道他們就一直在尋找機會,等時機合適了正好下手?而偏偏爸爸成為了他們報復的第一個對象?
之前江姚聯合眾多公司一起來打壓趙氏,最後卻因為紀惟言的插手而落敗,所受的損失一定巨大。
而且後面江市長一家都被送去了監獄,牽連到的人一定有很多,肯定不乏有想要偷偷報復他們趙家的人存在!
趙清染眼裡滿是痛楚,她想起那次的爆炸事件,想起看到的現場圖片,心口那種劇烈的疼痛感又來了。
看到她此刻的神情,紀惟言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不過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把她拉進懷裡,手在她的背上安撫,聲音輕柔,「乖,別太難過了,人我已經全部收拾了……」
男人的聲音近在咫尺,猶如大提琴一般,低低地在她的耳畔響起,他的一隻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另一隻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髮絲,似乎是在無聲的安慰。
趙清染試著想推開他,卻被他抱的更緊了。男人的懷抱溫熱無比,她的臉靠在他的胸膛上,耳邊就是他加快的心跳聲,她瞬間產生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他的心跳這麼快……是因為她么?
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他的那句「我愛你」,她突然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暈沉沉的。
「以後,你還有我,嗯?」
紀惟言就這樣抱著她,眸子越發的深邃起來,他的手漸漸移到她的腦後,然後一個低頭,就吻上了她的唇。
本來只是一個安撫性的吻,但在後面逐漸轉變了性質,趙清染明顯能感覺到他下身的灼熱,她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為什麼她剛剛差點就迷失在他的吻里?她的臉色不禁變得蒼白起來。
紀惟言悶哼一聲,他緊緊地抱著她,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清染……」
他從沒在清醒狀態下這樣叫過她,趙清染不禁一怔。
許久,紀惟言終於放開了她,一雙眼睛深不見底。
「要不要回趙家?」
「……不用了。」
現在再回去,看到熟悉的景色,她怕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
可是以後,她又該去哪裡呢?家已經不在了,她想要守護的東西,也就這樣沒有了……
「我爸爸他……是真的出事了么?」雖然已經參加了葬禮,但她潛意識裡還是不能相信……
聽到這句話,紀惟言的眼眸一深,「嗯。」
趙清染眼裡的光芒越來越暗淡。
「那個女人,沒事。」
過了一會,紀惟言突然出聲了。
趙清染起先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結合今天早上的問話,知道此時他說的是陳姨。
她沒說話,不過緊提的心也放了一些下來。
如果陳姨也因為她而出了什麼事,她就真的……
「真的不關心穆深?」紀惟言突然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趙清染沒有說話,她雖然心裡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對穆深做了什麼,但這個時候她問的話一定會觸怒他。
紀惟言哼了幾聲,「算他走運。」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沒事?她心中鬆了一口氣。
眼前又浮現出一張溫潤優雅的面容,她垂了垂眸,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和他只接觸了短短几天,但在那幾天里,和他交談的快樂是真的……
「寶貝,乖乖待在我身邊好不好?我會一直對你好……」
紀惟言突然把頭埋進她的發間,聲音有些含糊。
他的灼熱還抵著她,沉重的呼吸灑在她的頸間,趙清染和他的身體緊緊貼著,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燙……
「寶貝,我好難受……」
男人暗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迴響,慢慢地親吻著她的耳朵,趙清染顰眉,語氣有些不善,「那就放開我。」
紀惟言低嘆道,「你真是妖精變的……」
他哼了幾聲,然後一把抓過她的手,慢慢帶著往下……
趙清染只感覺手裡的東西越變越大,燙的她幾乎立刻縮回了手,但男人卻緊緊按住了,順便把唇貼近了她的脖子。
輕輕淺淺的吻落下來,被他觸碰過的地方猶如一道道電流擊過,趙清染只感覺渾身都不受控制,她明明是想要推開他的,但身體卻根本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