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這個女人做了什麼惹怒少爺的事,所以才得到了這樣的下場!
「別啰嗦了,快去換衣服。」想到這裡,女人的神情充滿了高傲,完全不把趙清染放在眼裡。
趙清染拿起床上的衣服,在原地猶豫了一會,還是去衛生間把衣服換上了。
她的眼睛雖然還紅紅的,卻也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了,即使臉色還是有幾分蒼白,狀態也好了許多。
對,她不能一味的這樣傷心下去,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
趙清染,你要堅強!
她在心裡默念,然後整理了一下身下的衣服。
紀惟言這是要她去當女傭了?
其實這樣想一想,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不用一整天都待在這個地下室里,意味著她能找機會逃出去。
所以,對於這件事,她並沒有很大的反應。
女人本來認為她至少都會有一些情緒,哭鬧著要求要見少爺,沒想到趙清染卻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副聽候差遣的樣子,這著實讓她覺得驚訝。
「跟我走。」女人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眼裡閃過几絲嫉妒。
同樣是傭人的制服,為什麼穿在眼前的女人身上感覺就不一樣呢?
趙清染也沒說什麼,跟在女人後面出了地下室。
她這時才發現,原來地下室的出口不僅僅只有通向紀惟言卧室的那一個。因為此刻女人在牆邊摸索了一會,兩側的牆壁就往後縮,然後中間出現了一扇門。
她極其的詫異,畢竟她找了很久,都沒有發現在牆上居然會有一扇門的開關?
不過,現在知道了也沒什麼用,畢竟這扇突然出現的門是需要特殊的工具才能打開的。
她看到那個女人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東西,然後在開關上輕輕靠了一下,門瞬間就開了。
趙清染跟在她身邊,越過了那扇門,在一個黑暗的過道里走了一會,然後就來到了別墅的後花園。
原來,那扇門居然直接可以通向這裡么?
這個花園的位置比較隱秘,離前面的住所也有一段距離,逃跑更是方便的多。
她默默地在心裡記下了,而這個時候,女人把她帶到了一間房間里。
房間里已經站滿了人,大多都是二十幾歲的女人,同樣身穿制服,應該是別墅里的傭人。看見趙清染的到來,每個人臉上都是毫不掩飾的震驚。
「她不是少爺的女人嗎?怎麼會來這裡?」
「我看肯定是惹怒了少爺,少爺不要她了。」
「唉,真可悲,之前少爺多疼她啊。」
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到後面越說越難聽,然而趙清染只全當沒聽見,一點反應都沒有,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
之前那個女人沉著聲音喊了一句,「都別說話了,開始分配工作。」
趙清染這才知道,就算單單是服侍紀惟言吃飯,也要一大堆人,而且選的都是認真細心,不能出一絲差錯的人。
她站在一旁聽著,等女人差不多已經分配完時,才聽到自己要做的任務。
「你,去那邊把那些花草都給我修剪好。」
女人眼神示意的是不遠處一大片的花草區,密密麻麻,如果一個人做的話,工作量那是無比的龐大。
趙清染知道她是在故意為難自己,忍不住出聲道,「那麼大一個地方,就只派一個人?」
她可清楚地記得,剛剛女人讓人去打掃一個小小的露天花棚,也是派了至少十個人。
現在卻讓她一個人把所有的花草都給修剪好?
「怎麼?你沒看到人不夠么,大家都去別的地方忙了,你還想讓我幫你不成?」
女人哼了一聲,絲毫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所有人都分配完了,那你做什麼?」趙清染皺了皺眉,語氣也冷了下來。
「你有什麼權利來問我?」女人嘲諷地看了她一眼,又整理整理了身上的制服,「我自然是有別的事要做的。」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我是總管,你知道不聽從命令的後果么?」女人高高地揚起了下巴。
趙清染冷笑一聲,也不想和她多說什麼,直接向她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對於存心要刁難自己的人,就算說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沒準只會給她布置更加艱巨的任務。況且,她也只是說了讓自己修剪花草,卻並沒有規定時間。
還好她以前在趙家因為好奇而跟著下人學過有關於這方面的知識,所以她對基本的修剪手法還是比較嫻熟的。
趙清染一邊在花叢里工作著,一邊卻在思考著怎麼才能離開這裡。
相比起以前走到哪裡都會有保鏢跟隨的情況,現在的處境對她還是有利的。周圍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而且都在忙著手頭的工作。
她正認真觀察著周圍的路線,把每條小路都記在了心裡,就當她準備轉身的時候,卻突然撞上了一個人。
「哎。」
屬於女人的驚呼聲響起,趙清染抬頭一看,正好對上了一個女人的視線。
是上次遇到的那個女人,紀惟言的未婚妻。
Cisity此時正緊皺著眉頭,整個身體都向一邊歪去,而她傾倒的位置,正好向著旁邊的男人。
紀惟言也出現在了這裡,他看著朝自己靠來的女人,本能地想躲開,但當望見眼前看也不看他一眼的趙清染時,就沒有任何動作了。
「我的腳扭了。」
Cisity的聲音軟軟的,她見紀惟言並沒有躲開,心裡暗暗一喜。
「嗯。」紀惟言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女人雖然早已習慣了他這樣的態度,但是在趙清染面前,她卻不想失了任何氣勢。
「那個,柏宜斯曾經的寵物是吧,你撞到了我,連句道歉也沒有嗎?」
這次的語氣比上次的還要過分,或許是看到此時身穿傭人制服的趙清染,讓Cisity的心裡更是多了幾分優越感。
看,果然就只是個寵物,居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看著眼前相依在一起的兩個人,趙清染雖然知道剛才是因為轉身的原因而撞到了她,但此刻,那句「抱歉」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雖然男人的目光並沒有落在自己身上,甚至,自從他出現,就沒有看過她一眼,但趙清染就是沒有辦法當他不存在。
讓她當傭人應該是他的意思吧?此刻看到這種場面他肯定在心裡無比的嘲諷她了……
空氣中散發著男人的淡淡氣息,趙清染卻覺得格外的壓抑,她沉默著沒有說話,讓Cisity立刻就不高興了。
「你什麼意思?道歉都不會嗎?」
趙清染聞言皺了皺眉。就算是她撞到了她,但她這種讓人道歉的態度也太讓人抵觸了。
「抱歉啊,不小心害你扭到腳了。」她淡淡出聲,聲音卻還是帶著哭過之後的沙啞。
這個女人是不是太會裝了?她只不過是無意地撞到了她一下,她居然就扭到腳了?
不過,眼下她也懶得去管這些閑事,只希望他們能趕快離開。
「我說,你這是道歉嗎?一點誠意都沒有。」
Cisity明顯是故意的,以眼下的情況來看,是要賴在這裡不走了。
紀惟言顰眉,目光不受控制地掃過趙清染的臉,然後沉著聲音喊了一句,「Cisity。」
他的語氣帶著警告,女人連忙笑了出來,「好不容易我們在一起,何必為了這麼一個下賤的傭人耽誤時間呢,我們去別的地方好不好?」
紀惟言沒有說什麼,臉色陰晴難辨,而身邊的Cisity眼裡閃過一絲複雜,隨即又再次看向了趙清染。
「你,跟在我們後面。」
「這裡的任務我還沒有完成。」聽到她的話,趙清染冷漠答道。
「我是這裡的女主人,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就跟在我和柏宜斯後面。」
女人自顧自地開口,語氣滿是驕傲,見趙清染不回答,她又沖一旁的紀惟言說道。
「柏宜斯,就讓她跟著我們怎麼樣?」
趙清染下意識地去看紀惟言,在望見他冷淡的目光時,心裡好像被什麼刺了一下。
紀惟言沒有說什麼,淡淡地掃了一眼趙清染,在和他目光對視的時候,趙清染居然忘了移開視線,不過男人的目光也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後又很快地移開了。
他邁著步子徑直往前面走,Cisity只當他是默認了,跟上去的時候不忘回頭看一眼趙清染。
「喂,趕快跟上來。」
趙清染沒有動,依然在原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彷彿並沒有聽到她的話。
遲遲不見她跟上來,Cisity停住了前行的腳步,忍不住回頭看,見她依然待在那裡,臉上不禁閃過一絲憤怒。
「我叫你跟上來,你沒有聽見嗎?」
趙清染聞言依舊沒多大反應,繼續彎腰修剪著花草。
看到她這幅神情,女人更加憤怒了,幾步就走到了她身邊,音量也明顯的加大了許多,「你只是個傭人,在這裡高傲什麼?」
說完她又委屈地看向了紀惟言,「柏宜斯,你手下的傭人怎麼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