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不遠處的小路上,只聽到一聲疑惑的叫喊。被叫的男人輕輕「嗯」了一句,隨即收回瞭望向樓閣的目光。
「走。」
他的聲音隱約帶著幾分笑意,英俊無比的面容引得不少女人頻頻回頭,男人卻毫不在意,腳下的步子依舊沉穩有力。
隨後,紀惟言向這邊走過來,在望見樓閣里的女人時,臉上先是閃現出几絲驚艷,然後就是滿滿的不悅。
這個女人,不是讓她先回房間么?怎麼還在這裡?而且,居然這麼明目張胆地勾引男人……
看見周圍男人投在她身上各種不懷好意的目光,他眉頭緊皺,幾步就走到了樓閣前。
「少爺……」
刀疤男一見紀惟言走過來,而且臉上還陰沉得可怕,瞬間就有些心虛起來。果然,紀惟言一看見他就冷冷地問了一句。
「不是讓你帶她回房間?」
他只是去和亞汀說了幾句話,她就在這裡彈起古箏來了?還吸引了這麼多色眯眯的男人?
紀惟言眸子里盛著幾分怒氣,他對一旁戰戰兢兢的刀疤男說道,「等下你就給我滾回別墅去!」
「是,少爺。」
刀疤男抿了抿唇。夾在中間,真不好做,早知道他之前就直接把趙清染帶去房間了……
樓閣里,趙清染正好彈完最後一個音,她緩緩起身,始終在旁邊靜靜聆聽的女生不禁鼓起了掌。
「姐姐,你彈的真好聽!」
「你可以仔細教一下我中間的部分么?我……」
女生還沒說完,紀惟言就走過來了。他徑直走到趙清染身邊,直接抓住她的手臂就往外面走。
「你放開我!」
趙清染被他抓著無力掙脫,他的步子很急,她就這麼被迫緊緊地跟在他身後,連氣都來不及喘一口,就被他拉進了一個房間里。
隨著房間的門被大力關上,紀惟言放開她,直接把她抵在了門后,隨即就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唇。
趙清染被他壓著動彈不了,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以示抗拒。紀惟言緊緊摟住她的腰,帶有懲罰性的在她柔軟的唇上撕咬,不一會兒,她的臉就漲的通紅。
「你無時無刻都要發情?!」
見紀惟言終於放開了她,趙清染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他到底是有多饑渴難耐?
紀惟言看著眼前女人瞪大的雙眼,以及被他吻的略微紅腫的嘴唇,心情這才好了一些。他揚了揚嘴角,話語里滿是戲謔。
「我只對你發情。」
想起那些男人**裸的目光,他就覺得心煩!彈著古箏的她,讓他都想立刻把她抱進懷裡狠狠地疼愛,更別說其他人了!她是他的,他恨不得把她藏起來,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到……
當然,趙清染並不清楚紀惟言此時的想法,她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實在是有病!不言分說就把她拉進房間吻了一通,他是種馬嗎?
「以後不準隨便勾引其他男人。」
紀惟言的這句話帶著幾分警告意味,然而趙清染卻把頭偏了過去,並不搭理他。
她真不知道他又發的什麼瘋?
「休息一下,等會我帶你出去。」
比起之前,紀惟言的怒氣降了不少,他環視了一眼房間,又開口說道。
「行李已經放到房間了,有什麼事找門外的保鏢。」
他說完就轉身出去,趙清染幾乎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去哪裡?」
其實她只是單純地想問一下他去哪裡,畢竟他自從下車后就再也沒提過幫助趙氏的事,讓她的心裡有些沒底,他還沒告訴她具體要怎麼做……
但是在紀惟言聽來,又是另外一番意思了。他聽到她的話瞬間就停住了腳步,然後回過頭,眼裡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想讓我走?」
趙清染當即就沉下了臉,「紀總……」
「嗯?」
紀惟言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然而,就在他滿懷期待的眼神里,她緩緩吐出了一句。
「自戀是種病,得治。」
「你幫我治。」
他靠近她,對著她的脖子曖昧地吐氣,聲音異常的魅惑。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硬,他淺淺地勾了勾唇。
「小傢伙,我去處理些事,等會來找你。」
拍了拍她的肩膀,紀惟言心情大好地走出了房間。
紀惟言走後,趙清染在房間里隨意地瞥了一眼,突然看到了牆上的液晶電視,她心思一動,下一秒就在沙發上找到了遙控器。
打開電視,正好在播放A市新聞,她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果然,過了一會,就出現了趙氏集團的建築。
曾經風光的趙氏集團此刻擠滿了人,一批一批的記者正涌在門口,眼睛緊緊地盯著前面,唯恐錯過趙氏股東的身影。
不一會兒,趙衡就從裡面出來了,記者們眼睛發亮,連忙衝到了他身邊。
「趙總,請問趙氏集團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趙總,聽說趙氏將要被神秘公司收購,是真的嗎?」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襲來,趙清染看著被圍在中間身心俱疲的趙衡,鼻子突然一酸。
爸爸……
「都讓開,趙總不回答任何問題。」
趙氏的保安不停地拉開雙方的距離,將這些記者與趙衡隔開,然而還是有一些人緊跟著趙衡不放,直到他上了車后,記者們才散開一些。
「沒意思,看來趙氏這次真的要垮了。」
「是啊,趙氏就等著被收購吧……」
記者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傳進趙清染的耳中,她顫抖著關掉了電視。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離開趙家也不過幾天,怎麼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到底是誰在對付趙氏……
趙清染的手緊緊握成了拳,趙氏,一定會沒事的……
「少爺,奧汀將軍已經在山莊住下了。」
另一間房間里,一個保鏢正向紀惟言彙報著,紀惟言「嗯」了一聲,剛打開桌子上的電腦,旁邊的手機就亮了起來。
他往屏幕上掃了一眼,隨即就皺了皺眉。本來不打算理會,但手機卻一直亮著,於是他只好懶懶地接起。
「Boyce,你是故意不想接我電話吧?」
電話里傳來一道充滿怒意的女聲,紀惟言微微往後靠了靠,然後漫不經心地答道。
「有事?」
電話那端的女人聽出他語氣里的不耐煩,雖然心中不悅,卻還是不敢說什麼。
「我妹妹最近去了F國,我把你的聯繫方式給了她,你幫我照顧一下。」
女人的聲音有些故作輕鬆,卻還是能聽出她話里的忐忑。見紀惟言不說話,她又試探著叫了一句。
「Boyce?」
紀惟言依舊沉默著,女人開始害怕了,她的聲音不禁弱了下來,「我沒有別的意思……」
說到後面越來越小聲,幾乎都快低不可聞。女人連氣也不敢喘,屏息等待著紀惟言的回答。
「Cysity。」
「嗯?」
女人聽到他在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識地應了一聲。見他終於說話了,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下一秒,就聽到一道異常冰冷的聲音。
「你最近越來越大膽了。」
「如果類似的事還有下次,你,好自為之。」
女人還想說什麼,紀惟言就已經掛掉了電話。女人把手機狠狠地往地上一摔,聲音隱約帶著幾分委屈。
「Boyce……你混蛋!」
不知為什麼,趙清染自從昨天發燒后就總犯困,所以等紀惟言忙完事情,再次來到房間時,看到的就是她蜷縮成一團,連被子也沒蓋,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紀惟言皺了皺眉,幾步就走過去,輕輕拿起被子蓋在了她身上。隨即又拿起空調的遙控,把溫度調高了幾度。
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腳,他又幫她把鞋子脫了下來。
這個笨女人,睡覺連鞋子都不脫的?
「爸……」
趙清染突然翻了個身,嘴裡還喃喃念著幾個字,她的小臉緊緊地綳起,似乎睡得不太安穩。
紀惟言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
過了一會,趙清染扶著頭醒來,發現自己居然睡著了,心中不禁有幾分懊惱。
明明只是想在床上趴一會,怎麼又睡著了?
她剛想起身,發現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還有地上脫掉的鞋,下意識地一怔。
她記得她沒有蓋被子吧?也沒有脫鞋……
「醒了。」
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趙清染順著聲音望過去,發現紀惟言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窗邊,此時正抬眸望著她,見她看過來,嘴角不禁往上勾了勾。
「頭還痛?」
他走到床前,手剛想碰上她的額頭,就被趙清染躲開了。
「沒事。」
趙清染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心頭卻無限思緒涌動。
他是怎麼了?和之前囚禁她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究竟是受什麼刺激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也改變不了她對他的厭惡……想起之前他對她做的一切,她始終都無法平靜下來!
可現在她和他有了協議,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一心想著逃跑了,不然,沒了他的幫忙,趙氏消失是遲早的事!
「趙氏的事,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她連忙開口問紀惟言,一臉急切地等待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