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蝶真夠可以啊,剛懷上身孕,就利用上了。
只是她想不通,她為什麼三番兩次地跟團團過不去?團團只是個小姑娘,礙著她什麼事了?
不過,她今兒欺負團團,是個好機遇,她可以反加利用,從此讓團團逃離顧子然的控制!
花嬌嬌驟然來了精神,帶上四個女侍衛,去了落雨軒。
落雨軒里正鬧哄哄。
白千蝶扶著腰,厲聲斥責一幫丫鬟婆子:「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團團那小蹄子衝撞了我,就該打死!」
花如月把團團護在身後,寸步不讓:「誰敢動我侄女試試!」
顧子然許諾的側妃之位真好使,花如月保護起團團來,還真是不遺餘力。花嬌嬌在門外冷眼看著,見團團暫時沒危險,就沒急著進去。
「你的侄女?」白千蝶嗤笑,「你不會還不知道,她到底是誰的閨女吧?」
花嬌嬌眉頭一皺,正要出聲打斷,旁邊響起了顧子然滿含怒氣的聲音——
「白千蝶!」
天青推著輪椅,把顧子然送進了房門。
花嬌嬌跟了進去。
「表哥!」白千蝶非但沒害怕,反而滿臉委屈地撲向了顧子然,「表哥,團團剛才推我,害我跌了一跤,我肚子好痛!」
「肚子疼你還有力氣打她板子?怎麼不去躺著?」顧子然冷聲推開了她。
「表哥,吃虧的人是我,你卻護著她?」白千蝶捂住肚子,哭了起來,「表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好歹懷著你的血脈,你不心疼我,也該心疼心疼咱們的孩子……」
顧子然看看她的肚子,皺眉閉了閉眼:「來人,扶白姨娘躺下,再去請劉院使來。」
白千蝶不過一個卑微的侍妾,若不是身懷有孕,哪有資格讓劉院使給她看病?
果然,母憑子貴啊……
她就連對顧子然的稱呼,都改回了「表哥」,而顧子然都沒說什麼。
這齊王府,是真待不得了。
就算她對顧子然沒感情,也受不了這麼噁心人。
花嬌嬌掃了顧子然一眼,垂下了眼帘。
白千蝶堅持不肯去臥房,只讓丫鬟們搬來一張貴妃榻,就在顧子然面前躺下了:「表哥,你陪著我好不好,我肚子真的好疼,我好怕。」
顧子然沒應聲,轉頭吩咐花如月:「你先帶團團回漣漪軒。」
「那可不行!」白千蝶馬上阻攔,「表哥,她推了我沒關係,但傷著了我肚子裡的皇家血脈,可是重罪,怎能輕易饒她?不過這事兒我也不讓表哥為難,我已經派人去宮裡請姑母了,等姑母來了,自有決斷。」
顧子然皺起了眉頭:「母妃自己都在養病,你怎好意思去煩她?」
「姑母又不用親自來。」白千蝶不以為意,「姑母一定會派個嬤嬤來,處理此事。」
顧子然有些煩躁了:「一點小事,你就去驚動母妃,本王又不是不給你做主。」
「請姑母給我做主,和去請王爺不是一樣的嗎?你們是親母子不是嗎?」白千蝶抬手扯住他的袖子,晃了一晃。
她早看出來了,顧子然打心眼裡喜歡團團那丫頭,讓他給她做主,是指望不上的。
只有不明真相的白貴妃,一定會幫著她!
顧子然勸不動白千蝶,直接對天青下令:「去府門口守著,等宮裡的嬤嬤來了,隨便尋個由頭,叫她回去。」
「表哥,你怎能這樣偏心?難道我肚子裡懷的,不是你的孩子?」白千蝶又哭了起來。
「天青,站住,不許去。」花嬌嬌忽然出聲。
天青愣了一愣,看向了顧子然。
顧子然也不明所以。花嬌嬌不可能不知道,只要白貴妃派了嬤嬤來,一定會偏幫白千蝶,她居然還不讓天青去攔著?
「王爺既然許我執掌中饋,後宅發生的糾紛,就理應由我負責。」花嬌嬌面無表情地道,「白姨娘既然聲稱自己被團團推倒,動了胎氣,那就該請白貴妃派嬤嬤來,把這件事弄個清楚。不然萬一白姨娘小產了,白貴妃肯定會把這件事怪罪到我頭上。」
原來她是擔心白貴妃事後責怪?顧子然沉默片刻:「既然你和白姨娘都同意,那就等嬤嬤來吧。」
「行。那我先去籌備製造注射器的廠房,等嬤嬤來了再派人去喊我。」花嬌嬌說完,轉身走了。
她離開落雨軒,朝著冷香院走,但卻把春分叫來,悄聲吩咐:「我記得,吳明在城西給我置辦了一處小宅院,你去讓他收拾出來。」
春風領命而去。
花嬌嬌又招手叫夏至:「你出城去我的軍營,調遣私兵,讓他們換上奴僕的衣裳,到城西宅院去。」
夏至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花嬌嬌剛安排完,就有小丫鬟來找她:「王妃,宮裡的賢妃娘娘來了,王爺請您去落雨軒。」
賢妃?花嬌嬌有點驚訝:「賢妃娘娘是受白貴妃之託來的?」
小丫鬟點了點頭,應了聲「是」。
白貴妃居然請了賢妃幫忙,看來她極為重視白千蝶這一胎。
這可真是老天爺在幫她,如果白貴妃只是派個嬤嬤來,待會兒她還真擔心壓不住顧子然呢。
花嬌嬌暗自一笑,去了落雨軒。
落雨軒里,上首果然坐著賢妃,顧子然的輪椅則在下首。
花嬌嬌走進門,給賢妃行了禮。
賢妃面容嚴肅:「本宮既然受了白貴妃所託,今天不把事情調查個一清二楚,是絕不會回宮的。今天涉案的人,有哪些?」
花如月下意識地把團團朝身後扯,賢妃一眼掃了過去:「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就敢做小動作?」
團團抿著嘴,自己走了出來。
賢妃認出了團團來:「這是花將軍的遺孤?本宮在木蘭圍場見過她。」
「正是。」顧子然點頭。
「就是你推倒了白姨娘?」賢妃問團團道。
「我沒推她!」團團滿臉氣憤,「我剛抬手,她就自己倒了,她是故意的!」
「你胡說!你小小年紀,倒學會撒謊了!」白千蝶本來在裡間,正由劉院使診脈,但耳朵卻豎著,一直聽著外頭的動靜。
她一聽到團團說她是故意摔倒,馬上扶著丫鬟的胳膊,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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