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一定要冷靜,顧子然這個人狡猾得很,說不準只是在詐她。
花嬌嬌暗暗地給自己打了打氣,故作詫異:「王爺,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還跟本王裝?」顧子然輕笑,「花嬌嬌,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對本王態度大變,其中肯定有貓膩。」
原來是她操之過急了,都怪她缺乏經驗。qqxsnew
但開弓沒有回頭路,花嬌嬌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裝淡定:「王爺,我會用時間來證明自己。」
「行,你繼續裝,本王給你機會。希望你受得住,千萬別露餡。」
顧子然說完,忽然提高了音量:「本王渴了,快去倒水!」
她倒他個鬼!
罷了罷了,要是這時候露出真性情,戲真的就演砸了。
花嬌嬌深深地呼吸了幾次,忍著困意和車馬勞頓的辛苦,從被窩裡爬起來,給他倒水。
可顧子然像是故意要整她,不是嫌水燙了,就是嫌水涼了,最後實在找不到藉口,居然嫌水沒味兒。
一杯涼白開而已,有味兒才怪!
花嬌嬌無數次想把杯子砸到他頭上。
這男人要是天天這麼故意折騰她,她這戲,還真有可能演不下去!
直到天邊泛白,顧子然才終於停止了使喚她,合上了眼睛。
花嬌嬌趕緊躺下,抓緊時間補覺。
但她剛剛睡著,就被啪地一聲巨響驚醒了。
她嚇得鑽出被窩,才發現是穿戴整齊的顧子然,一鞭子抽在了她的地鋪旁。
這人怎麼就起床了??他不用睡覺的??
他起床就起床吧,把她吵醒幹什麼!
花嬌嬌這會兒起床氣爆棚,臉色不受控地垮了下來。
顧子然馬上嗤笑:「昨晚是誰跟本王說,時間會證明一切?嘖,才過了一個晚上,就裝不下去了?」
「對,我承認,的確裝不下去了。」
「我很想對你好,我很想認認真真跟你過日子,我很想跟你做一對好夫妻,但你,實在是太犯賤了!」
花嬌嬌一把抓起地鋪上的枕頭,掄圓了就朝顧子然身上砸。
,管他勾引計劃怎麼收場,先出了這口氣再說!
顧子然冷不丁挨了幾下,卻是心情大好。
他一鞭子捲住枕頭,扔出老遠。
「花嬌嬌,這就露馬腳了?本王真是高估你了。」
花嬌嬌氣鼓鼓地瞪他。
顧子然哈哈大笑,忽然卻又把笑一收,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以為你是誰,想演就演,想收就收?趕緊滾過來,給本王推輪椅!」
推他個大頭鬼,反正都已經破罐子破摔了,誰還樂意伺候他!
花嬌嬌二話不說,就把枕頭撿起來,打算睡個回籠覺。
「不聽話?」顧子然一鞭子捲起桌上的茶壺,重重地一甩。
嘩啦啦,一壺水全潑在了地鋪上。
「還睡不睡?」顧子然挑眉,「要不要本王把鋪蓋丟出去?」
花嬌嬌咬了咬牙,衝到輪椅後,狠狠地踹了一腳,把他推出了房門。
「花嬌嬌,跟本王斗,你還嫩了點。」顧子然回頭瞥了她一眼,「推慢點,別忘了,你還有人質在本王手裡!」
花嬌嬌還從來沒有這樣一敗塗地過,頹得頭都抬不起來。
難道她就不是演戲的料?真是白瞎她那一場美女救英雄的戲碼了!
等到兩人上了車,她才反應過來:「你……要帶我出門?」
顧子然摸著袖袋裡的藥包,有點心不在焉:「把你留在屋裡,怕你又跑了。」
怕她跑了,多留幾個侍衛看著不就行了?何必非要把她帶在身邊?
花嬌嬌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馬車在一處清幽的小宅子前停了下來。
顧子然打開車窗,天青馬上走向門口的小廝:「齊王殿下特來拜會朱神醫,還請勞煩通傳一聲。」
小廝滿臉抱歉:「我們老爺不在家,明天才回來。」
天青回頭看顧子然。
「那我們明日再來。」顧子然放下了車窗,命車夫返回住處。
花嬌嬌很是好奇:「你來找朱神醫幹嗎?」
顧子然瞥了她一眼:「你以為給本王擋了一箭,又處處表忠心,就有資格問東問西了?」
得,她發現了,甭管她演不演都一樣,最後都是被顧子然氣個半死。
不過她還有重要的事情沒辦,現在不能跟他鬧掰。
花嬌嬌眼珠子轉了一轉,有了主意:「我要去趟沈家莊。」
顧子然不是多疑又狡詐麼,那她這次打直線球,看他怎麼辦。
顧子然果然只是一愣,並未懷疑:「你去沈家莊幹什麼?」
「我去看沈浪。」花嬌嬌繼續打直線球,順便扯個謊,「天青說他病了,請了好大大夫還不見好,求我去給他看看。」
她給天青治好了傷,所以天青求她去給昔日同事治病,多麼順理成章的邏輯!
果然,顧子然幾乎是馬上就點了頭,而且當即命車夫調頭,去沈家莊。
原來直線球這麼好使!
花嬌嬌喜滋滋,直到馬車出了城,她才意識到不對:「你也去?」
「怎麼,本王不能去?」顧子然一眼掃了過來。
花嬌嬌慌忙掩飾:「我又沒說不行,只是有點驚訝嘛,你堂堂王爺,居然屈尊降貴,去探望一個舊部下?」
「本王就屈尊降貴了,怎麼著?花嬌嬌,你不會又在跟本王玩花樣吧?」顧子然鳳眸一眯,起了狐疑。
「我現在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能玩什麼花樣?」花嬌嬌哼了一聲,不理他了。
他們很快到了沈家莊,在天青的指引下,馬車停在了一戶農家門前。
花嬌嬌一下車,就愣住了。
這戶人家,正在辦喪事,而從花圈上的名字來看,死者正是沈浪!
顧子然也有點意外,示意天青去打聽。
天青很快打聽了一番回來,告訴他和花嬌嬌:「王爺,王妃,沈浪重病不愈,剛剛咽氣。」
花嬌嬌拔腿就朝屋裡跑。
所謂沈浪患病,是她信口胡謅的,他怎麼還真死了??
堂屋裡,沈浪的屍首尚未入殮,就擺在一張簡陋的床上。
屋內來弔唁的村民很多,花嬌嬌不管不顧地擠進去,查看起了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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