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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炮灰有毒 - 139.豪門繼女(十三)字體大小: A+
     

    思心一夜沒睡。

    她睜著眼睛到天亮。

    不僅是身體痛,連心都疼得無法言說。

    當一直都相信的真理,當她認定了的事實,當她真的當做真實的感情,都在昨夜被毀滅顛覆的時候,整個人生都彷彿失去了意義。

    她一直都相信南宮曜心裡是有她的。

    可是當他趴在她的身上,明明在擁抱她,可是卻在用一種不滿足,嫌棄的聲音來問,為什麼不是她的妹妹的時候,天崩地裂不過如此。

    這個時候,連眼淚都成了奢侈。

    因為當南宮曜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這個男人彷彿自己都震驚了。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高高地撐在她的身體上看著思心。

    雪白的皮膚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那張美麗的臉,也曾經被他放在自己心上。她這麼柔弱而依賴他,可是卻不能叫他的心底有一絲觸動。甚至當眼淚從這個女孩兒的眼睛里奪眶而出的時候,南宮曜的眼裡閃過了鮮明的厭惡。他不是一個有耐心哄女孩子的男人。

    更不是一個要和人剖白內心的人。

    更何況思心眼睛里自己的倒影,充滿了嫉妒和求而不得,叫自己變得很難看。

    自己竟然在思心的面前,露出了這種難看的,會被人嘲笑的感情。

    南宮曜更加厭惡自己現在的樣子,也同樣很厭惡思心在自己面前哭著問為什麼。

    他飛快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哪怕身後的女孩子才成為他的女人,可是他卻完全不在意地披著衣服揚長而去。而思心就這麼被無情地丟在房間里,明明方才還快樂得能夠飛到天上去,現在卻感到這個屋子變得冰冷極了。

    當她眼睛都不眨,躺在床上流了一夜的眼淚之後,連眼淚都流不下來了。

    可是現在又能怎麼辦呢?她離不開南宮曜,哪怕明知道這個男人的心裡,自己什麼都不是,都無法離開他。

    她也不願意用難看的樣子回到思佳麗的身邊。

    那會代表,她拋棄了母親和妹妹的路,是錯的。

    哪怕是錯的路,她也只能走下去。

    更何況,她是真的無法離開自己的愛人,哪怕他被自己的妹妹搶走。

    對了……為什麼,思純要搶走她的愛人?

    是在報復么?

    因為她嫉妒南宮曜的心裡只有自己,所以費盡心機地搶走了他,想要證明做妹妹的比姐姐更有魅力?

    思心無法去怨恨南宮曜,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的一切,是她可以為之付出生命,哪怕他只愛過他一點點,她就願意留在他身邊幸福生活下去的男人。

    她曾經單純的心裡,如今,只怨恨自己的妹妹思純。

    再沒有什麼,比奪走姐姐的愛人更令人怨恨的了。

    思心昨天被南宮曜沒有一點憐惜的擁抱弄得渾身如同折斷了一樣疼痛,她感到自己的身體累得幾乎抬不起來,還有一處隱隱的撕裂的疼痛。她努力地撐起身來,流著眼淚撿起自己被南宮曜撕碎了的睡衣。

    如果說真愛在一起撕碎的衣裳是情到深處的情不自禁和迫不及待,那麼南宮曜不那麼愛她卻撕碎的衣裳,只代表他對自己的隨意和不在意。思心一想到自己被南宮曜隨意地得到,就覺得痛不欲生。

    睡衣不能穿了,南宮曜又沒有叫人送衣裳,思心只好從南宮曜的衣櫃里取了一件襯衫穿在了身上。

    她扶著牆走出南宮曜的門口,就聽到一個僕人背對著她在嘲笑。

    「終於忍不住啦,看咱們少爺喝醉了,就迫不及待地湊過來自薦枕席!」

    「這麼有心機,怪不得少爺不喜歡。」

    「以為被睡了一回就能做南宮家的少奶奶?」

    連僕人都瞧不起她,覺得她是主動獻身,就為了得到南宮曜的寵愛。

    可是她還真的是主動獻身的。思心無顏見人,艱難地越過這個哪怕被她發現說壞話依舊有恃無恐的僕人,慢慢地想要走回自己的房間。

    她走到半路,就看到愛麗靜靜地看著自己。

    這個美艷而耀眼的女人,她看著她的目光里,隱隱地透出一種彷彿是……說不出的憐憫,之後就化作了鄙夷。她踩著高跟鞋走到思心的面前,垂頭看了看她瑟縮的樣子,突然就笑著說道,「我聽說南宮總裁半夜就去外面女人那兒了,你也不怎麼樣么,怎麼留不住男人?」

    南宮曜當然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他從來肆無忌憚,很能折騰人,愛麗忍不住想到南宮曜當初對自己輕賤的態度。

    「我們是不一樣的。」思心低聲說道。

    「你和我們沒有什麼不同。」愛麗冷冷地說道。

    她看到思心的眼眶紅腫得叫人可憐,垂了垂眼睛,嘖嘖地說道,「你為了這個男人,連母親和妹妹都不要了。」愛麗雖然不知道阿夜為什麼要搞死南宮曜和思心,可也不是一個沒腦子的女人。

    她住在別墅這些天早就弄明白了,南宮曜想要帶著姐妹花玩兒虐戀情深,誰知道人家那個漂亮的小妹妹根本不吃這一套,一腳就差點兒把人給踹廢了,更神通廣大地和東方家的家主一見鍾情了。

    瀟洒而強勢,就是那位同樣看起來很柔弱的少女了。

    誰知道哪怕是南宮曜想要染指自己的妹妹,思心還能和他在一起。

    愛麗覺得匪夷所思。

    難道男人比妹妹更重要?

    不是一路人,愛麗沒想過和思心有更多的感情,只是她看著思心絕望而孤單的樣子,心裡嗤笑了一聲。

    「看在你平時服侍我服侍得不錯,我告訴你怎麼攏住男人的心好了。」愛麗一挑美麗的波浪長發,無比的妖冶,一瞬間的風情絕不是青澀的思心能比的。

    她當然有資格說這句話,因為畢竟曾經也是狐狸精不是么?因此她壓低了聲音,在思心那緊張的目光里低聲說道,「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她目中閃過一抹流光,轉著自己手指上一顆美麗的寶石戒指。

    「南宮總裁,說起來也可憐。你說說這別墅里,一個家人都沒有,僕人再周到,也不像是個家啊。」愛麗順手摸了摸思心的臉頰,蠱惑地說道,「你得叫他覺得,這別墅里還是有人惦記他的,等著他回家的。哪怕不是那個他愛著的女孩兒,他也會覺得這別墅叫他想回來。」

    當她一針見血地指出自己不是南宮曜愛著的女孩兒,思心覺得自己的臉皮都被扒下來了,在她的面前抬不起頭。

    「你!」

    「他天天喝酒應酬,還玩兒女人,身體都壞了。你如果心疼他,多給他燉補品,他就會覺得你懂事又貼心。」

    這些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愛麗在思心的心裡捅刀子。

    思心喘不過氣,又想掉眼淚了,可是又覺得……愛麗的這些話,是沒錯的。

    當一個男人總是看著一個女人,哪怕不愛,以後也會一點一點地愛上她的。

    「可是廚房……」

    「你是什麼身份?你現在也是南宮總裁的女人了,還鬥不過廚房的那些下人?」愛麗笑了,溫柔地說道,「你是個好姑娘,我這個孩子,」她塗著大紅指甲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柔聲說道,「交給你,我也就能放心離開了。」

    她一臉無欲無求,叫思心的心裡有了幾分安慰,她忍不住紅著臉點點頭。對於愛麗對自己的認同,思心感到很高興,因此她的心裡也生出了一絲野望。

    和南宮曜朝夕相處的是她。

    她有信心可以把愛人重新拉回自己的身邊。

    可是在這之前,比這更重要的是她的妹妹。

    她強忍著身上的酸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顧不得給自己清洗,就把電話打給了思佳麗。

    這個時候正是大清早,南宮家的小別墅里,正圍坐著不少人。

    南宮成心滿意足地看著和和睦睦的一切,臉上笑呵呵的。

    雖然女兒的臉上臭臭的,不過卻沒有對妻子翻白眼兒。妻子很有大將之風地沒有和女兒針鋒相對,對於南宮成來說還有什麼更多的要求呢?

    他看著南宮香嫌棄地把繼女喜歡吃的菜都丟進她的碗里,就咳了一聲,目光隱蔽地去看黑著臉的阿夜,對南宮香擠眼睛說道,「給阿夜夾菜。」那個什麼……女兒心裡有繼女思純是很好,不過也不能為了小姐妹把未婚夫給忘了吧?

    路人甲南宮成自己是個窩囊廢,其實最喜歡的就是強勢的精英。

    特別是當他知道,自家未來女婿乃是東方家地下勢力的執掌者,就別提多驚喜了。

    多帥氣的職業啊,換了路人甲自己,估摸只能當個小嘍啰。

    南宮香慢吞吞地給阿夜夾了一筷子。

    殺手先生垂頭一看,臉更黑了。

    他最不愛吃青菜!

    沈望舒在阿夜噴薄的,遷怒的目光里覺得自己真是躺著也中槍,垂著小腦袋默默地吃著南宮香夾給自己的菜不吭聲,順便夾了一筷子鴨肉放在東方玄的盤子里。

    「你最喜歡吃鴨子了。」她彎起眼睛對少年微笑。

    阿夜的臉已經漆黑得如同夜色!

    南宮香咳了一聲,在身邊這英俊男人那受到深深傷害的目光里,不得不哼哼著重新夾了一塊紅燒肉。

    大清早的吃紅燒肉!

    然而殺手先生的臉色可緩和許多了,他雖然覺得油膩,不過還是慢吞吞地吃了,順便給南宮香夾了同樣的紅燒肉。

    後者看著這油汪汪胖嘟嘟的紅燒肉覺得嘴裡發堵,然而被只衝著女婿眼裡沒女兒的路人甲親爹踹了一腳,為了自己以後的嫁妝,不得不忍耐地叼了起來,她嘴邊咬著紅燒肉吃不下去,就看到阿夜冷哼了一聲傾身過來,貼著她的嘴咬走了一半兒,餘下的伸出舌尖兒推進少女的嘴裡。

    「夜叔花樣兒真多。」沈望舒覺得一山還比一山高啊。

    就自己轉世好幾回的存在,都不如阿夜會玩兒。

    不過……

    「南宮叔叔看著呢。」東方玄也嫉妒死了,不過他要是敢這麼干,非叫岳母大人打出門不可,只能用秀雅的眼睛看著阿夜。

    阿夜冷冷地看了這兩個嘰嘰呱呱的小混蛋一眼,手中一握,關節傳來清脆的咔吧聲。

    「感情真是太好了。」南宮成已經被感動得熱淚盈眶了。

    思佳麗真是沒想到丈夫這麼蠢,深深地覺得大概自己瞎了眼,竟然從前覺得路人甲很聰明。她正在腹誹,就聽到手邊的手機響了,那上面閃動的電話號碼叫她愣住了,之後遲疑了起來。

    只是遲疑了一下,她還是接通了。

    就算是放棄了思心,可是作為母親,她的心裡其實還是有奢望。

    如果女兒願意回頭就好了。

    她一邊祈禱這是女兒後悔的電話,一邊冷冷地開口問道,「思心?」

    手機里傳來了女兒那柔弱可憐的哭泣,思佳麗的臉上閃過淡淡的痛楚。

    不管怎麼被孩子們傷害,可是做父母的,總是愛著自己的孩子的。

    「媽,」思心很想念思佳麗在別墅的時候,自己被母親庇護安然無憂的時光,她是真的很想念思佳麗,可是在這個時候,似乎所有的思念都被委屈堵住了,只留下了自己遭受的痛苦。面對自己的母親,思心當然不會再說那些虛偽的話,而是單刀直入地哽咽說道,「求您,不要再叫小純和阿曜哥哥見面了!」她所有的委屈都在這個時候宣洩出來,失聲痛哭。

    「小純明明知道的,知道我喜歡他。為什麼還要搶走我的愛人?」她控訴道。

    同樣是女兒,她總是相信思佳麗,會為自己主持公道的。

    思佳麗聽著女兒在電話里的哭聲,突然覺得荒謬到了極點。

    「你給我打電話,不是因為想念我,不是因為我是你媽,而是叫我去跟你妹妹說,離你的那個南宮曜遠一點?!」

    哪怕思心方才說一句想她了,思佳麗都不會覺得如同眼下這樣失望。她突然覺得自己為了女兒的那些擔心都像個笑話一樣,這個女兒心裡就只有男人,哪兒還有老媽啊?只怕她男人要弄死她媽,她只會在一旁給當個幫凶而已。她還不知道自己想對了,聲音冰冷了起來。

    她閉了閉眼,努力不要叫自己的聲音顫抖。

    「男人重要,還是妹妹重要,嗯?!」她終於忍不住尖聲問道,「你妹妹做什麼了?!就因為那男人的幾句話,你來罵你妹妹?!」

    她氣得渾身發抖。

    連人都猛地站了起來,大概站起得太快,還叫她眼前發黑,晃了一下。

    方才的和樂還在眼前,可是她的親女兒,卻給她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您為什麼偏心小純?」思心聽見母親的質問,頓時哭了出來。

    她沒有想到,思佳麗竟然會站在妹妹的立場。

    明明被辜負,被搶走了南宮曜的愛的,是自己啊。

    「不用去問小純了,我就告訴你。你妹妹看不上南宮曜。你以為那麼一個畜生,誰都稀罕呢?!」思佳麗尖銳地罵道,「你自己犯賤喜歡畜生,自己喜歡去,少攀扯你妹妹!一對兒噁心東西,老娘眼不見心不煩,真是做對了!」

    女兒簡直變了個樣子,思佳麗都覺得噁心透頂。她沖著電話另一端的思心聲音冰冷地說道,「你們兩個真是一路貨色。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我沒有你這種女兒!」

    巨大的失望,叫她摁下了掛斷電話的按鈕。

    沈望舒茫然地看著氣得臉色發白的思佳麗。

    她覺得這一回,自己是真的躺著也中槍啊。

    思佳麗氣呼呼地摔了電話,完全不心疼。

    南宮家主夫人呢,一隻一萬八的手機算什麼啊。

    「媽?」沈望舒用無辜而可憐的眼睛看著自己的美人媽。

    她那可憐又有些黯然的表情,叫思佳麗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哽咽。

    「你姐姐,怎麼變成這樣兒了?」她覺得自己不認識自己的女兒了。明明是聽話懂事的好孩子,為什麼一轉眼,就叫自己什麼都不認識了。

    思佳麗覺得很難過,似乎是在自己嫁入南宮家之後,思心就變了樣兒。從前清純溫柔的女孩兒,把自己的目光都投注在男人的身上,完全忘記從前那麼多年的陪伴,只有她們母女而已。她甚至會為了一個男人,就來傷害自己的妹妹。

    「都是你!」思佳麗把怒火都發泄在了南宮成的身上。

    不是他兒子,她女兒怎麼會變成這德行。

    南宮老爺子……也蠻躺著也受傷的。

    只是在妻子的怒火面前,南宮成已經學會了隱身,一聲不吭地縮成一團,等妻子的火兒過去。

    「她一直都這樣兒,以前只不過是沒地兒給她發揮而已。」

    性子可不是一天養成的,就思心那種死了親媽親妹妹還能和男人糾纏不休的性子,絕對不是短短嫁入南宮家一段時間就能改變。

    估摸天生就是這種性子了。

    沈望舒的不以為然,叫思佳麗用力地張大了自己的眼睛。然而她又突然覺得女兒說得大概沒錯兒,沉默了一下,含糊地說道,「或許,隨你們爸爸吧。」

    她想到當年那個英俊得無與倫比的男人,為了娶富豪家的女兒頭也不回地和自己離婚走了,那無情的連兒女都捨棄,和思心是多麼相似啊。這種相似令思佳麗眼裡閃過一抹厭惡,彷彿是當年的種種傷害,都重新被翻出來了一樣。

    沈望舒咳了一聲沒有說話。

    思佳麗從未在兩個女兒面前說過前夫的壞話,因為她認為,仇恨只會叫自己的心變得沉重陰暗,根本不會有更多的益處。

    叫兩個女兒深深怨恨早就不把她們當回事兒的男人,又有什麼用呢?

    不如快快樂樂地成長。

    不過思佳麗母女是被當包袱給丟開,沈望舒還是知道的。

    她其實對思佳麗很驚奇。

    這樣一個剛強的母親,在落魄的時候,用自己的手艱難地撫養著自己的兩個女兒,就是這樣艱苦,可是兩個女孩兒別管天性到底是什麼樣子,卻都看起來溫柔而懂事。思佳麗把她們照顧得很好。

    想到這裡,沈望舒的目光就溫柔了起來,她伸手握住了思佳麗的手背,低聲說道,「我像媽媽。」她感到思佳麗手一顫,一滴溫熱的眼淚落在了她的手背上,不由笑嘻嘻地說道,「以後我會陪著媽媽的。」

    「還是我陪著吧。」南宮成急忙表忠心。

    這個時候不表,那什麼時候才能刷存在感啊?

    「算你們有良心。」思佳麗紅著眼眶說道。

    「她爸爸其實做對了,如果那時候不跟你離婚,這我怎麼認識你啊?」南宮成就很賣力地說道。

    思佳麗無語了。

    她覺得這傢伙真不會說好聽的話。

    難道被拋棄還成了好事兒了?

    不過南宮成是為她報了仇的。

    那個男人,思純和思心的爸爸,在她嫁給南宮成之後,在一次宴會上遇見。

    別看南宮成長了一張路人甲的臉,沒人家那麼帥,不過南宮成有錢啊。捆起來那男人入贅的豪門幾個家底也根本比不上南宮成來的。聽說南宮成不喜歡那男人,豪門女迅速和男人離婚。說起來男人也有點兒人老珠黃了,雖然長得依舊很帥,不過想入贅下一個豪門是不大能夠了。

    思佳麗不想叫前夫見到兩個女兒影響她們的生活,如今她前夫生活在非洲。

    她過了十年沒有丈夫照顧的日子,於是前夫同樣也得在非洲過十年同樣艱苦的歲月。

    南宮成為她做了一個男人會為妻子做的所有的事情。

    一想到這個,思佳麗對南宮成就充滿了愛意,湊過來,親了親他的額頭。

    路人甲頓時幸福地暈倒在飯桌兒上。

    沈望舒默默地吃飯,堅決不肯抬起頭來看人了。

    她覺得太肉麻了。

    東方玄倒是蠻羨慕的。

    他覺得什麼時候,自家舒舒也天天親自己的額頭一下,簡直同樣能暈倒在飯桌上。

    山不就我我就就山,東方玄就湊國來親了親沈望舒的額頭。

    少年柔軟的嘴唇落在自己的額頭上的時候,沈望舒渾身一顫,忍不住臉紅了。她忐忑地看了看自己的美人媽,見思佳麗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正要替東方玄求饒,就看到這少年抬頭對思佳麗一笑,溫和地說道,「伯母,訂婚的事,爺爺想問,你們想要多少聘禮呢?」

    不僅沈望舒,還有南宮香呢。一下子多了兩個孫媳婦,老爺子現在開心得天天在家中放聲高歌。

    要不是獨自住在山頭兒上,一定會引來大批投訴。

    沒準兒還得被扎個小人兒什麼的。

    「這個……聘禮就照著你們家的規矩走就好。」思佳麗也不指望拿自己閨女發財,不過聘禮多點兒,對女兒的面子很有好處,她就笑著說道,「儘力而為就好。」

    真是特別不拜金。

    阿夜抹了抹自己的嘴角,對南宮夫人刮目相看了。

    萬億豪門儘力而為什麼的,那得多大的一筆錢啊!

    「我會把最好的都拿來做聘禮。」東方玄溫柔地說道。

    「好好好……不過最好的都給小純了,那咱們阿香怎麼辦?」南宮成急忙問道。

    「會分一點點給南宮小姐。」少年繼續溫柔微笑,小摳極了。

    南宮香冷哼了一聲,撇嘴不屑一顧。

    她還不稀罕呢!願意嫁給阿夜,她,她才不是沖著阿夜的錢。

    不過……阿夜有錢么?

    真是別小看了人家第一殺手的家底兒,當沈望舒大清早的再一次絕望曠課,深深地感到自己成為了老師黑名單上的選手,以後沒準兒不給榜單曝光率啥的啊。

    她垂頭喪氣地變成了一個曠課的壞學生,無助地被南宮香拖著,跟在阿夜的身後走在一條崎嶇的小路上。這是一條通往山頂的小路,明明有車,可是有錢人偏偏都喜歡步行,直到累得眼睛都要流淚,他們才在阿夜的帶領下走到了山頭。

    然後沈望舒驚呆了。

    和隔壁山頭一模一樣的豪宅群出現在她的眼睛里。

    「我家。」阿夜微微抬起了自己精緻的下顎,淡然地說道。

    沈望舒用刮目相看的眼神看著這位年紀輕輕就買下山頭兒來建別墅的殺手先生。

    原來這年頭兒,做殺手都這麼賺!

    「馬馬虎虎吧。」出身八千億豪門的南宮香可沒有沈望舒這沒見識的小市民,在她眼裡這隻不過是稀鬆平常而已,上前看了一會兒,微微點頭,不過還是咳了一聲說道,「你還有錢么?」修了這麼豪華別墅,一定花光了積蓄吧?南宮香的目光游弋了一下,含糊地說道,「其實我還有點錢,如果你手上沒錢,可以用我的。」她急忙說道,「我可是包養你的意思啊!」

    沈望舒偷笑。

    阿夜沉默了。

    「有錢!」他磨牙說道。

    「你行不行?別勉強啊。」南宮香眨著眼睛關心地說道。

    「閉嘴!」帶著未來妻子看未來的家,這麼充滿了愛意的畫面,竟然演變成了質疑自己的財力……第一殺手很憤怒。

    東方玄卻羨慕地湊到沈望舒的身邊小聲兒說道,「其實,我想被舒舒包養。」

    「我沒錢!」沈望舒急忙堅定拒絕。

    少年用眼淚汪汪的表情,可憐地看著不肯養自己的少女,許久,傷心地對阿夜說道,「我真羨慕你啊。」

    阿夜覺得自己置身神經病的包圍,如果不是已經金盆洗手,哪怕倒貼錢,他都想把眼前三個小混蛋都給突突了。

    他一想到未來的人生和三個小混蛋綁定,饒是熱愛人生,都忍不住覺得人生無亮,再想想家裡還有一隻活蹦亂跳的東方老頭兒,英俊的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準備回頭給自己開點兒清火的中藥啥的。他一把推開了東方玄,摁住沈望舒的小腦袋,把南宮香霍然抱了起來。

    沈望舒咬著手指羨慕地看著南宮香。

    東方玄默默垂頭看自己的小身板兒。

    就在這樣雞飛狗跳里,沈望舒就看到山間的小路上,走來了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這男人看著就是個公子哥兒,爬山爬得滿頭是汗不說,身上還穿著非常昂貴的登山服。他一身行頭都價值不菲,不過似乎累得不輕,用力抹著頭上的汗水,眼睛里累得都一片迷茫了。

    他聽到有女孩子的尖叫聲不由看過來,沒有看到遠處的南宮香,只是看到了正穿著乾淨的棉布白裙,露出一個清純而美麗笑容的沈望舒。

    彷彿天女,從天降落塵世。

    綠意環繞之中,那一抹純凈的白,叫他怦然心動。

    他就站在那裡,看著少女臉上的純美的笑容,什麼聲音都遠去,之後她的笑靨在腦海之中經久不散。

    沈望舒看到有人看呆了,偏了偏頭。

    東方玄就很不高興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帶著幾分不悅地看了過去,之後眯了眯眼,湊在沈望舒耳邊低聲說道,「這就是北堂合。」

    這就是南宮香前世的丈夫,深愛著思心,為了給思心出氣,將南宮香禁錮發瘋的男人。

    沈望舒點了點頭,臉上笑容更加柔美。

    「阿夜這別墅什麼都好,就是為什麼不在山上樹個私人領地的牌子呢?」這麼就讓陌生人闖上來,如果是在東方家的那個山頭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東方玄覺得阿夜真是想得不大全面,一邊說一邊慢慢地沉下了臉。那個名叫北堂合的男人當然認識東方家的總裁,當他看到東方玄的臉露出那樣不高興的表情,遲疑了一下,不敢靠近,遠遠地對東方玄致意,之後慢慢地退走了

    臨走之前,他遠遠地看了沈望舒一眼。

    那眼裡的傾慕,叫沈望舒分外想笑。

    東方玄覺得自己更有理由搞死這個北堂合了。

    他冷哼了一聲,不許沈望舒去看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準備過幾天就叫北堂合消失。

    沈望舒卻覺得,現在一切都很好。

    她能夠隱約地聽見南宮香在別墅里的聲音,那聲音充滿了生機,也充滿了無法掩飾的快樂。

    而南宮香沒有看到北堂合,這真的是太好了。

    南宮香身邊有南宮成這個父親在,南宮曜就沒法越過父親把她嫁出去為家族聯姻,她也有了不同的人生。

    這真的很好。

    沈望舒覺得很滿足。

    可是她雖然滿足了,不滿足的人卻還有更多。

    只說思心,她在南宮家的別墅戰戰兢兢地等著南宮曜回家,每天都在僕人的嘲笑里親手做了滋補身體的湯水。可是南宮曜不回來,她一切的愛意都無法表達。

    雜誌上依舊是南宮曜和女明星的緋聞,他們肆無忌憚地在外招搖,這個男人彷彿把思心給忘記了。幸虧還有愛麗每天陪著思心,多少能安慰她。雖然她還是把思心當成女傭,不過比起一個人守在老宅里,思心覺得有些人氣。

    她在廚房的時候,愛麗也陪著她在廚房。

    終於有一天,南宮曜回來了。

    他看到思心瑟縮地看著他,眼裡帶了幾分不耐。

    思心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越來越卑微,這種卑微令她美麗的面容都黯淡起來。

    完全沒有從前的清澈與快樂。

    「阿曜哥哥,這是我給你燉的補湯。」思心怯生生地說道。

    她端著一隻滾燙的湯碗,看到南宮曜皺眉看著自己,小聲兒說道,「你平時身體累,多注意身體,這可以給你補身子。」

    她美麗的眼睛里都是最真誠的感情,可是卻不是南宮曜想要看到的那個少女。他不耐地搶過湯碗,將裡面的湯水一口喝了,就將湯碗往思心的懷裡一丟,不快地說道,「你是下人么?如果你喜歡做這種事,以後就去當下人!」雖然滾燙的湯落入自己的喉嚨,確實叫他感到淡淡的暖意。

    不過他真的感到萬分的疲憊。

    有一種非常睏倦的感覺,在他的身體里回蕩。

    還有一種令人感到血脈怒張的衝動,彷彿是一股火兒,在自己的身體里衝擊回蕩。

    南宮曜一頓,猛地回過神兒來,看向自己身下的堅硬,之後不敢置信地看向正期待地看著他的思心。

    那雙眼睛里的愛慕,還有幽怨,都叫南宮曜猛地張大了眼睛。

    「南宮總裁,您回來了?」愛麗柔媚的聲音在南宮曜的房間里回蕩,她從門口走過來,笑得嫵媚極了。

    南宮曜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起身,卻覺得頭暈,視線變得模糊,理智都在慢慢地消失,慢慢地,艱難地走向晃動的看不清是誰的女人。

    他英俊的臉都變得猙獰,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曾經以為清純乾淨的思心,竟然是這麼一個為了爬自己的床,什麼都做得出來的貨色。

    下賤到了極點!

    「你竟然給我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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