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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炮灰有毒 - 98.灰姑娘(十五)字體大小: A+
     

    高森對於楚湘雲的背叛,已經麻木了。

    在連兒子都不認他管別人叫爸爸的時候,一個女人懷著別人的孩子找上門,聽起來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了。

    只是高森心裡還是有一點想不明白,畢竟楚湘雲對他看起來一往情深的,還是一個很純潔善良的好女孩兒,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還總是很羞澀,可是一轉眼,就做出了叫他顏面無光的事情。

    如果說高森之前還對楚湘雲有一點憐惜的話,那現在也就只剩下滿滿的厭惡了。他的心裡卻隱蔽地鬆了一口氣,畢竟楚湘雲是先背叛了他,他想要斬斷他們之間的關係,看起來就不像是始亂終棄了。

    他心安理得地覺得和楚湘雲斷了關係,這才開車到了自己的公寓。

    這公寓金屋藏嬌,別人家藏的是美女,這公寓里藏的是盛家大公子。

    盛倫最近就住在這裡,他沒有錢,就不大出門,反正有什麼缺的,打電話給高森,高森都會給他送來。

    因此盛倫最近養得又白嫩起來,氣色也好極了。

    他本來就生得俊美精緻,如今生活又安逸下來,重新變得不需要擔心生計,更加俊美逼人。

    就算是高森看到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個難得的好相貌。

    「你找我?」他進門就對今天特別焦躁,在地上來回走的盛倫問道。

    他留著盛倫當然不是做善事,而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我聽說老頭子在盛家公司宣布,以後叫瑤瑤出任總經理!」盛倫雖然在盛家的公司沒有什麼根基,不過這麼大的事情打聽一下也就知道了。

    他一臉倉皇地抓緊了高森的手焦慮的說道,「這可怎麼辦?!老頭子是要把盛家交給瑤瑤?她可是個女兒!」他現在才知道慌張。畢竟,就算之前盛父把他從家裡趕出去,對於盛倫來說也並不是非常在意,而是充滿了底氣。

    他是盛家唯一的兒子,除非老頭子想叫盛家的公司後繼無人,不然肯定得叫他回來不是么?

    所謂的趕出家門,叫兒子經歷風雨變得成熟,這戲碼在豪門也不是只發生過一次兩次了。

    他有了這份篤定,所以才會不慌不忙,就算在高森的公寓里待著,對自己的未來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他甚至覺得盛父很好笑,並且更加厭惡盛父的心機,咬著牙想著等以後繼承了盛家,回頭就把盛家公司轉給高森,自己從此專註在藝術世界里。

    他繼承那麼多的遺產,從此不會再為金錢擔心,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又報答了高森在自己窘迫的時候對自己的恩情,真是太合適不過了。

    可是擎天一個霹靂,盛倫沒有想到,老頭子是真的不帶他玩兒了,只是選擇要把公司交給自己的妹妹。

    一個女孩子,以後是要嫁人的,豈不是便宜了外人?

    更何況,如果他無法回到盛家,難道叫他一輩子叫高森養著?他願意恐怕高森還不幹呢。

    「瑤瑤……」高森聽到這裡,不由苦笑道,「她變了。」

    「可不是,從前多乖巧,現在也知道為了錢和我爭了。」盛倫不由抱怨道,「也不知道她怎麼和老頭子上眼藥的,我打給我爸和我媽,他們竟然掛斷了我的電話。」

    盛倫也想服軟來著,不過盛父根本不聽他的,一聽見是他的聲音,馬上掛斷。盛母倒是有耐心一點,然而一聽到他說想回來,就支支吾吾,之後索性不解他的電話了。這樣的態度,盛倫頓時就明白,兩個老人完全沒想過叫他回家。

    「電話里說不明白,你可以回家面對面來。」高森目光一閃,沉吟了片刻便說道。

    如果盛倫真的被原諒回到盛家,能說動盛父求情,或許盛父會叫盛瑤和高希把高氏的股份還回來。

    盛瑤最聽盛父盛母的話,而盛父盛母,只怕會更聽兒子盛倫的。

    只要不想和家裡人鬧翻,盛瑤肯定是要妥協的。

    更何況,他覺得比起對他厭惡得不得了的盛瑤,還是總是口口聲聲要把盛家公司交給他的盛倫更合適繼承盛家家業。

    「當面談?」盛倫猶豫了。

    他就是想要當面談,那也進不了別墅的門啊。

    不過他是有主意的人,知道盛父盛母平日里喜歡在哪裡消遣,因此飛快地點了點頭,小聲兒說道,「瑤瑤竟敢和我搶繼承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她既然動了這個心,以後我回家,就不能叫她來盛家公司里任職了。」

    他當了這麼多年總經理,雖然啥都沒幹,卻還學會了一點辦公室鬥爭,繼續喃喃地說道,「她不仁,我就不義!這丫頭太猖狂了,她以為自己攀上雷氏了不起?沒有盛家給她做靠山,雷玄還不甩了她?」

    他本想說一說高希的問題,然而還是忍住了。

    高森心裡火急火燎的,聽見他沒完沒了的,十分頭疼。

    「既然如此,你就趕緊回家,免得夜長夢多。」耽擱一天,雷玄真的召開董事會怎麼辦?高森心裡焦急極了。

    他努力對盛倫露出擔憂的表情,後者感激地對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順便問道,「你臉色不好看,怎麼了?」

    高森一向深沉內斂,就算是在妻子過世后酗酒暴躁,也只是深沉的傷痛,充滿了異樣的魅力,不然也不會吸引了楚湘雲。可是現在他的表情就非常叫人擔心了,只看那張滿臉都在抽搐的臉,就知道心情一定很不好。

    當然,盛公子顯然沒有遭遇過公司要被搶,兒子管別人叫爸爸外加情人出牆還懷了孕要賴在他頭上等等一系列的苦逼的事情,因此沒心沒肺的。

    高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當然不會把家醜暴露在盛倫的面前。

    「你看起來挺不好的,回去叫楚小姐給你好好兒補補吧。」盛倫在碼頭當苦力的時候沒法兒風花雪月,如今安穩了,又忍不住想到了美麗溫柔的楚湘雲。

    想到那張帶著淚痕的美麗臉龐,盛倫的語氣就多了幾分柔軟與傾慕。

    高森皺了皺眉,覺得心裡有些不快,卻沒有說什麼。

    他還急著去賣自己的名下資產,因此不能在盛倫身邊久留,把盛倫要自己帶來的東西交給他,更溫和,如同一個親大哥一樣對盛倫殷殷叮囑,把盛倫感動得熱淚盈眶了,方才滿意地匆匆走了。

    他卻不知道楚湘雲在他的身後跟著他,看到他帶著很多的東西進了公寓,頓時傷心欲絕。他之後幾天都沒有時間回家,也沒有時間理睬楚湘雲,只在奔波高氏的股份問題。雖然他名下的不動產價值非常高,可是這麼急著要求賣掉,更何況高氏集團的紛爭鬧得沸沸揚揚,都知道他正是用錢的時候,因此價格被壓得很低。

    就算是這樣,高森也咬著牙賣了。

    他雖然資產無數,可是現金真的不多,一旦想要動用,就不得不被人掣肘。

    他拿著賣了十多處不動產的現金,買下了幾個股東名下的股份,終於覺得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雷氏也在繼續收購高氏的股票,一時間高氏的股價攀升得非常快,高森雖然是以一個非常高的價碼買下了股份,可是還是覺得很值得。

    因為他算了一下名下的股票,發現自己還是佔據優勢的。

    只要佔據優勢,他就依舊能在公司做主。

    只可惜他還沒有在高氏高興兩天,就傳來了一個更叫他驚恐的消息。

    只不過時隔一天,高氏集團的股票就被在大量拋售,之前還被頂得高高的股價就跟坐了跳樓機似的,刷地就下來了。

    高森手裡的股票價值跟著應聲下跌,短短一天的時間,叫他損失得恨不能吐口心頭血。

    高森這才明白,什麼收購高氏,什麼為高希出頭,什麼想搶奪他的心血,都是雷玄這王八羔子騙人的!

    他只不過是想從高氏的股票上獲利,抬高了股價,之後就拋售自己手裡的,一進一出,不知賺了多少。這人的心機深沉,連高森都關心則亂被他給唬住了。他這一下子損失就海了去了,更何況更叫他頭疼的是,高氏集團內部已經人心惶惶。

    外界的股價不能總是跌著,高森忍著嘔血的心情又不得不抵押了自己住的高氏別墅,拿著錢儘力收購股票,想要把股價給抬起來。

    只是杯水車薪,他這點小錢,一個浪花兒都沒有濺起來。

    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高森都盼望雷玄能繼續收購高氏的股份了,至少得叫股價漲起來啊!

    可是這一次雷氏一點動靜都沒有,安靜得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高森的心裡恨不得把雷玄千刀萬剮,可是這個時候卻無計可施。

    他手裡握著這麼多的高氏股票,身家卻比從前縮水了十倍,更何況所有股票攥在他一個人的手裡,這是不利於公司發展的,然而這個時候高氏的股價大跌,想賣都賣不出去,直到高森幾乎束手無策,方才有一位從前高家的合作夥伴,願意吃進高氏的股份。

    唯恐雷玄在後面興風作浪,高森還細細地觀察了很久,直到知道沒有問題,方才放心地把大量的股票以如今的股價賣給對方。

    他手裡有了現金,然而也知道這次自己是損失慘重,高價買低價賣,已經叫他元氣大傷。

    高氏集團內部也在動蕩,他不得不又費心安撫公司員工,忙得不可開交。

    等忙完了這一切,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高森方才拖著疲憊的腳步回了高家別墅。

    這別墅如今還在銀行做抵押呢,他賣了的股份換的現金,實在捨不得用在贖回房子上,擔心雷玄突然再次發難。

    別墅里靜悄悄的,已經是傍晚,可是別墅卻沒有點燈,一進門就感到寂靜與寂寥,滿心疲憊的高森走進門,看著這冷清的別墅,突然想起那天在雷玄的總裁辦公室,看到的那熱鬧又快樂的畫面。

    有些吵鬧,可是卻叫人心裡暖暖的。他站在門口看著別墅,彷彿一眨眼就可以有一個笑得開心幸福的小孩兒撲進他的懷裡叫爸爸,可是他卻知道,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他的妄想。

    高希早就不要他這個爸爸了。

    他如今算是……眾叛親離?

    高森有些難受地捂了捂自己的心口,正在這個時候,燈突然開了,楚湘雲一臉驚喜地站在客廳里,對他露出一個驚喜的笑臉。

    「你這麼還沒有走?」高森看著背叛自己,還依舊一臉無辜的楚湘雲,頓時臉就沉下來了。

    他寧願寂寞死,也不想看見無恥想叫他給別人養兒子的女人!

    「阿森,你聽我解釋!」除了高森的身邊,楚湘雲還能去哪裡呢?她已經有了高森的骨肉,幾乎半隻腳已經踩進高家的大門,離高氏集團總裁夫人只差一步,只要不傻就已經不會放棄的。

    她伸手抱著高森冷漠的身體,仰頭含著眼淚傷心地問道,\'難道你要懷疑我么?我知道我不好,偷偷剪壞了套子想要一個和你的孩子,可是這都是因為我真的愛你啊!」她哭得梨花帶雨,卻不見高森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如果是故意剪壞套子,那抱著他的這個女人,就太有心計了。

    想要借子上位?!

    出身豪門的高森什麼沒見過,他沒想到一開始以為楚湘雲是一朵純潔的白蓮花,這內里竟然黑成這樣!

    而如果不是如她所說,那楚湘雲就更可怕了。

    用剪壞套子當借口,然而妄圖帶著這個不知親爹是誰的孩子,巴望總裁夫人的位置。

    「我的?」他冷笑問道。

    楚湘雲頓時點頭。

    「那就去做個親子鑒定好了。」高森輕鬆地說道。

    他死死地盯著楚湘雲的臉,看到楚湘雲那美麗的臉上跳動了一下,不由眯起了眼睛。

    楚湘雲也很傷心,在她看來,這是高森被外面狐狸精攛掇,預備不認賬,懷疑她的節奏。

    他們彼此都很傷心,一時就再也沒有了從前在一起時的安靜與甜蜜。高森最近忙得夠嗆,就算是現在,神經也在繃緊,因為他已經發現自己吃了大虧了。

    手裡多了一些股票,可是大半的不動產都被自己賣掉,甚至房子都抵押,這些損失叫他心情更壞,懶得和楚湘雲多說什麼,直接去休息。楚湘雲心裡卻傷心極了,她突然很想任性一次,離開這個禁錮了她的大宅子。

    她要離開這裡,叫高森知道,失去她的缺憾,才會更加在意她,找回她,珍惜她。

    她是個說做就做的人,提起了自己的手提包,轉身就出了別墅,匆匆地走了。

    她沒有地方可以去,外面還開始變黑了,又餓著肚皮,就去了一家從前聽說很有名卻消費不起,如今有了高森的支援可以試試看的海景飯店,被侍者領著進了華麗的大廳,不由呆住了。

    這是飯店的三樓,四面都是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四周最美的夜景。

    飯店的一側,是夜色中的海岸,寂靜又神秘,站在這裡,就彷彿能感受到徐徐的海風,看到捲起的海浪拍擊在沙灘上的美景。

    怡人的大廳里,三三兩兩的客人在吃飯,低聲說笑。

    可是叫楚湘雲震驚的卻不是這個。

    她看著靠近了窗戶的一桌子人,說不出話來。

    盛家的人,竟然也在這裡用飯。

    她抿了抿嘴角,急忙把自己憔悴的容顏都給掩飾過去,不想叫這些曾經侮辱過她的人看出自己的不如意。只是她有些自作多情了,盛家人的目光壓根兒就沒有落在別人的身上過,只看著兩個趴在玻璃窗上驚嘆外面海景的小孩兒笑眯眯的。

    顯然兩個小孩兒覺得外面海邊比飯店裡有意思多了,回頭撲進沈望舒的懷裡,拉著她的衣角撒嬌打滾兒地要出去一起玩兒。沈望舒無奈地對雷玄笑著說道,「這兩個小東西真是磨人。」

    「明天再去,今天天黑了。」她對兩個小孩兒說道。

    「晚上好,晚上會遇到人魚公主。」雷天腆著自己的小肚皮憧憬地說道。

    高希也眼睛亮晶晶地點頭,顯然很期待。

    他看起來倒像是個小王子,不過雷天就再說好了,這年頭兒胖王子只會把人魚公主嚇回海里去。

    「晚上有些危險。」沈望舒皺眉說道。

    「也不怎麼危險,晚上人也不少。」雷澤今天被允許跟著一起出來吃飯,真是受寵若驚啊,有了表現的機會就在一旁笑著說道,「我帶小希和小天去看看,你們不用操心。」

    他現在養兩個小孩兒比沈望舒還要積極,沈望舒遲疑了一下,見雷澤用充滿期待的眼睛看著自己,咳了一聲同情地看了看雷天,點頭說道,「別玩兒得太瘋。」看來童話之神都沒法兒保佑胖騎士了。

    真有人魚公主,肯定得先叫花花公子給吃了。

    胖王子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最大的情敵出現了,歡呼著拉著高希的手就往外跑。

    雷澤理了理自己漂亮的衣裳,對沈望舒飛了一個嫵媚的眼波,被冷著臉的雷玄一點不講兄弟情地踹走了。

    「阿澤倒是一個疼愛孩子的。」盛母看著雷澤牽著兩個小孩兒走了,就笑著和沈望舒感慨地說道。

    沈望舒笑而不語。

    這花花公子早年風流花叢連兒子都顧不得的破事兒,看來她媽是忘記了。

    不過顯然老人家心腸軟,講究浪子回頭金不換,她也不多說什麼,只覆在雷玄的耳邊問道,「你還扣著他零花錢?」

    雷澤沒有了零花錢,可是卻堅決不肯去雷氏上班,立志要把米蟲生涯進行到底,關於這個,沈望舒倒是覺得雷澤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比不上弟弟,因此就不向公司伸手,只安然地享受著生活。這種洒脫與自知之明是一般人沒有的,非常難得。

    「他有錢。」雷玄眯著眼睛說道,「哭窮而已。」

    雷玄的父母過世得早,早年留下的遺產,除了雷氏財團全部留給雷玄,餘下的財產,兄弟兩個均分。

    這些年雷玄一直對他大哥無所不應,那些財產就從來沒動過,那是能叫雷澤敗家敗一百年的龐大遺產,這麼有錢還在沈望舒面前裝可憐,真是其心可誅啊。

    雷總默默地記住了這個傢伙,見沈望舒笑眯眯地看著已經跑到外面沙灘上的三個人,伸手夾了一個螃蟹,慢條斯理地挑出螃蟹肉來,放在一堆兒餵給沈望舒。這個動作頓時叫盛母臉色難看了起來,狠狠地瞪了一臉倒霉相的盛父一眼。

    阿玄都知道給愛人挑螃蟹肉吃,她家這位竟然只知道傻呵呵地看著。

    人吶,真是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心都涼呢。

    「爸,給我媽扒只蝦。」唯恐今天晚上發生一些不可預計的慘案,沈望舒提點地說道。

    「哦哦。」盛父頓時就明白了,殷勤地給盛母扒蝦,正忙碌的時候,就看見身邊一道黑影籠罩住了自己,他一抬頭,卻看見自家被趕出家門的兒子在含淚看著自己,頓時皺了皺眉頭,把蝦放進盛母的盤子里淡淡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他臉上方才還很放鬆的表情,頓時就變成了冷酷,顯然對兒子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這冷漠的態度刺傷了盛倫的心,他憤恨地瞪了不知說了他什麼壞話兒,內心已經被黑暗和銅臭填滿的妹妹,轉頭對盛父流淚說道,「爸爸,我錯了。」

    盛父笑了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盛母的眼裡有些不忍,可是嘆息了一聲,什麼都沒有說。

    「你沒錯,錯的是我,早知道你是這麼個東西,我……」盛父本想說什麼,卻住嘴了。

    如果盛倫有骨氣,一直憋著,能夠忍耐貧困自己掙扎著生活,盛父還能欣慰自己兒子好歹還有一點優點。

    可是一沒錢就跑回來低頭認錯,如果只有他一個兒子,盛父咬咬牙就認了,可是他還有女兒,那還要兒子做什麼?

    給自己丟臉么?

    盛父雖然算不上英雄一世,可只看把盛家公司搭理得井井有條,就知道他是一個很有能耐的人,盛倫這樣的兒子,只會叫他丟臉。

    「你走吧,更何況你都三十多了,沒道理一直叫家裡養著你。」又不是小孩子,盛父覺得養大了這孩子已經仁至義盡,見盛倫搖搖欲墜,還要跟自己說些什麼,不耐地起身說道,「我說到做到。日後你是你,盛家是盛家,這麼喜歡自由,這麼厭惡我們這些無恥的商人,你就清高地過日子去吧。」

    他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和盛倫拉拉扯扯,那隻會叫自己成為別人的談資,連胃口都沒了,起身說道,「我們走吧。」

    沈望舒默默起身,跟著盛父就要離開。

    「爸爸!」盛倫的聲音充滿了一種痛苦的悲傷。

    他還萬分惶恐,因為他驚恐地發現,父親是真的不想再要他了。

    不是欲擒故縱,而是真的對他沒有任何想法了。

    如果說盛怒罵他兩句還是因為怒其不爭,這平淡的宣告,就代表盛父的心裡,已經沒有他的位置,所以才會這樣平靜淡然。

    那他以後怎麼辦?真的被拋棄了么?

    盛倫俊美的臉閃過驚慌失措,想要追上沈望舒,卻叫她身後的雷玄抬腳,一腳就把他踹翻在了一旁的椅子里,他抱著肚子疼得起不來,眼睜睜地看著盛家人緩緩地離開,才要繼續呼喚,卻感到自己被一雙纖細的手臂扶住,一把怯生生的聲音問道,「盛先生,你沒事吧?」

    他一抬頭,就看到楚湘雲擔憂地看著自己,那張依舊純美的臉上,是叫他迷戀的柔弱可憐,和淡淡的惆悵。

    「你怎麼在這裡?」他靠在楚湘雲的肩膀上勉強捂著肚子起來。

    「我來吃飯的。」楚湘雲想到盛倫的身份,抿著嘴角低聲說道。

    盛倫同樣是豪門貴公子,更叫她意動的是,她看到盛倫面對自己時的心動。

    雖然她並不喜歡盛倫,可是想到如果盛倫對她情根深種,會叫那些看不起自己的盛家人臉上有什麼樣的表情,就覺得自己被蠱惑了。

    趾高氣昂的盛家二小姐,會不會憋屈地叫她一聲大嫂?

    想到這裡,楚湘雲臉上的笑容就更加深刻了起來。她垂了垂眼睛,一滴清淚落在盛倫的手上,輕聲說道,「我出來散散心,很難過啊。」

    她的脆弱無助都被盛倫看在眼裡,這一刻他的眼睛里沒有了別人,只有一個含淚可憐的女子。他心裡微動,遲疑了一下緩緩伸出手,壓在楚湘雲的手背上柔聲說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別傷心,你別忘記,還有我。」或許是前世的夙緣,他第一次見到楚湘雲,就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他本想再說一些別的作為安慰,卻聽到一聲憤怒的怒吼,之後肩膀被人拉住,他一回頭,沉重的拳頭就落在他的臉上。

    藝術家頓時就被野蠻的拳頭打得飛了出去。

    楚湘雲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之後驚恐地看住了一臉鐵青的高森。

    「阿森!」

    「你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高森萬萬想不到,自己好心幫助盛倫,給他一條活路,這混賬東西背地裡勾引他的女人。這可真是太無恥了,他想想都覺得自己成了一個大傻子。

    他眼前晃動的都是這兩個彼此依偎含情脈脈相顧淚眼的噁心畫面,之後再想到楚湘雲懷孕,就覺得自己什麼都明白了。這頂綠帽子扣在他的頭上,叫他聲音都嘶啞了,怨恨地說道,「你們就這樣對我?!」

    白眼狼!

    如果不是他覺得楚湘雲離開得蹊蹺,跟在她的後面想看看她究竟要去做什麼,也不會看到這些真相。

    「你誤會了。」楚湘雲手腳發冷,知道高森在想什麼,急切地要撲過來。

    高森劈手一個耳光把她抽在地上,罵道,「賤人!」

    罵了楚湘雲,他就扭頭向盛倫撲了過去。

    他可以容忍楚湘雲劈腿,可這個人不能是自己認識的人。

    這代表了他的尊嚴被雙倍冒犯。

    盛倫同樣非常惱火,他不知道高森究竟在說些什麼,可是他看到他竟然打了楚湘雲,這比打了他自己還要叫人惱火。他雖然是只動口不動手的藝術家,卻到底是個年輕力壯的男人,雖然不會打架,胡亂踢打還是會的,頓時就和高森滾在了一起。

    這兩個人都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了,一個只覺得頭上綠雲罩頂,忍得住的那是死人,一個心中仙女被傷害,必須要為仙女討回公道。

    整個飯店頓時一片嘩然,紛紛看著兩個糾纏的男人。

    到底是高森力氣更大,幾拳把盛倫打倒在地,之後就起身要回去繼續抽楚湘雲。

    盛倫牙齒都被打掉了,看見他向哭泣的楚湘雲走過去,一時心裡生出無比的憤怒,怒吼起身向他撞去。這一下撞得高森倒在桌子的尖角上,疼得他凶性大發,顧不得好歹,奮力向盛倫打去。這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站在玻璃窗邊,突然彼此用力的瞬間,盛倫腳下踩到了灑在地上的湯汁,向著玻璃窗倒去。

    他下意識地抓住了高森的衣領,只聽嘩啦一聲,兩個男人撞碎了玻璃窗。

    沈望舒一家正走到飯店門口,就聽玻璃碎裂砸在地上的聲音,之後,沉悶的響聲傳了過來。

    門口傳來路人的尖叫,沈望舒心裡不知為何莫名一動,快步走到了門口。

    兩個糾纏在一起的男人,身上全是玻璃碎片,倒在血水裡。

    正是高森和盛倫。

    沈望舒沉默地站在這兩個已經不省人事的男人的面前,很久之後,才有人撥通急救電話,將兩個人送進了醫院。

    他們跌落的樓層並不高,然而盛倫卻因為後腦落地,因此早就沒有了氣息,反倒是高森劫後餘生,保住了一條性命。

    盛父一瞬間變得蒼老了很多,嘆息著給盛倫操辦了後事,和痛哭的盛母一起回了家,只有沈望舒靜靜地看著沒有什麼大礙的高森,突然笑了笑。她完全不悲傷盛倫這場意外,也不覺得想要哭泣,而是很冷淡地接受了盛倫的死亡。

    她看著高森醒來,發現自己雖然保住了性命,然而臉上卻因為被玻璃割破了面部肌肉和神經,成了一個面目猙獰的醜八怪。他知道自己的臉被毀掉,歇斯底里地砸碎了身邊一切能砸碎的東西。

    現代醫學非常發達,他本來寄希望於整容,可是這個時候,高氏集團爆發了合約危機。

    幾張合約陸續出現問題,被叫停,之後賠償。

    短短時間高氏就成了一個空殼,高森手裡的股票成了廢紙,沈望舒這才知道,收購股票只是一個幌子,而只不過是想要叫高森焦頭爛額,顧不得理清這些有問題合約的幌子。

    雷玄的心機令人恐懼,可是沈望舒卻一點都不害怕。

    她知道,雷玄永遠都不會傷害她。

    所以她愉悅地看著高森宣告高氏資不抵債,看著他離開高氏,身無分文,連房子都被銀行收走,所有的資產都被查封。

    雷玄把高氏買了下來,幾分合約重新啟動,高氏又重新被盤活,比從前更加欣欣向榮。

    高希大學畢業之後,沈望舒把高氏集團交給了他,雷天沒有接□□氏,而是陪著自己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一起去了高氏,共同開創屬於他們的事業。

    沈望舒只在十年之後,看到了一次高森和楚湘雲。他們重新住在一起,高森醜陋如同惡鬼,可是楚湘雲卻不能離開他,因為她是高森最後的救命稻草,不管她怎樣千方百計地想要逃離他,他都會把她找回來,叫她賣力工作,養活不能再頂著這麼一張臉上班的自己。

    他們彼此怨恨,彼此仇視,彼此怨恨著對方當年的出軌,也變得蒼老粗鄙,或許他們早就忘記從前那彷彿童話中的幸福。

    沈望舒覺得這樣很好。

    她安然地闔上自己的眼睛,身邊圍繞著高希雷天,還有她和雷玄的兩個孩子。

    她感到雷玄的眼淚落在自己的手心兒,他壓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等等我。」

    他當然會一直追著她,尋找她,沈望舒只感到更加的幸福。

    當她從金色空間再次走出來,張開自己的眼睛,卻看到自己的面前,站著幾個穿著軍校服的青年。最中間引人注目的卻是一個神采飛揚的女孩兒,她有一頭火紅的頭髮,吊起來紮成利落的馬尾,穿著一件銀白色的戰鬥服,壓著腰間的光能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看到沈望舒靜靜站在自己面前,飛揚的臉上露出惱火的情緒,抱怨道,「愛麗絲,你有什麼資格和克里訂婚?」

    她背後的窗子上,閃過的是大片璀璨的星海。

    她的表情又驕傲又熱烈,目光比星海還要充滿光芒。

    沈望舒挑了挑眉,淡淡地看著她。

    「愛麗絲為什麼沒有資格!」就在沈望舒沉默的時候,她的身邊傳來一個少女怯生生的反駁,小聲兒說道,「愛麗絲是艾菲將軍的親妹妹,就算她確實一無是處,可也有資格和學長結婚。學姐,你,你只是嫉妒而已。」

    「我就是嫉妒,怎麼了?」那紅髮少女抬起下顎,氣勢洶洶地問道。

    沈望舒感到自己被一雙小手抓住了衣擺。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躲在自己身後為自己「仗義執言」的黑髮少女。

    她似乎被嚇壞了,低聲還在說道,「就算你嫉妒,學長也只會和愛麗絲訂婚。不然你就比比。」

    對面的紅髮少女似乎更加惱怒了。

    「比就比!」她氣呼呼地說道。

    沈望舒收回目光,溫和地看著面前神采飛揚的少女,微笑起來。

    「能坦誠自己的心意,這是一件很有勇氣的事情。」她清澈的聲音回蕩著,「可是比什麼呢?學姐是機甲系的高材生,我卻就讀指揮系,側重不同,比試什麼,都會有人吃虧。不過既然能站在這艘戰艦上,代表著我們都被承認,其實我覺得我們一樣優秀,不是么?」

    懂得借刀殺人是很好,不過小心被刀戳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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