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綰綰對著蕭君陌離開的背影吐舌頭,悄悄找到隨從。
「王爺方才讓我替他準備些衣服,只是我一時忘了你們幾時離開,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池綰綰很是苦惱的對隨從說道。
「皇上催促得緊,我們明日就要出發,王妃最好今日便收拾好王爺的衣服。」隨從不假思索,直接回答了池綰綰。
得到準確消息,池綰綰趕緊回房收拾自己的包袱,第二天一大早,待蕭君陌等人離開後,悄悄尾隨在車隊後面。
車隊前面,走到一半,蕭君陌突然對隨從道:「去車隊後面,將王妃帶來馬車中。」
隨從一頭霧水,來到車隊後面,一個人一個人仔細察看,終於找到在最後面打扮成假小子,啃著干饅頭的池綰綰。
「王妃,王爺讓您坐馬車。」隨從恭敬拱手。
「呀,這都被你發現了?」
池綰綰摸了一把自己刻意塗黑了一些的臉頰。
池綰綰認命似的跟著隨從去了馬車。
看到蕭君陌的黑臉,池綰綰突然有些心虛。
「王爺,你真是聰明絕頂,我這麼高超的偽裝技術,竟然都被你識破了。」池
綰綰乾笑著,內心抱怨,若不是蕭君陌不讓同行,自己也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
「雕蟲小技。」
蕭君陌眉宇間少了些冷冽,多了幾分得意,就那碗又黑又苦的藥,除了池綰綰,誰還會熬了從王府帶給他喝?
「我眯會兒,到地方王爺叫我一聲。」池綰綰瞧著蕭君陌並沒有真的動怒,放下心開始補覺。
真好,可以補覺了。
蕭君陌又好氣又無奈,待池綰綰熟睡後,將一張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
馬車行了一天一夜,臨近第二天中午時分,終於進去清平縣範圍。
「哎喲喂,顛死我了。」池綰綰被一陣顛簸震醒,難受得揉了一下酸痛的胳膊。
「讓你在王府待著,非不聽勸。」
蕭君陌責怪她,將掉在車上的毛毯撿起來,拉過池綰綰為她揉捏胳膊。
「王爺,情況不容樂觀啊。」
池綰綰享受著蕭君陌的服務,另一隻手掀開窗簾往外看去,只見四周一片荒涼,土地乾裂,土堆一塊一塊的。
太陽照射在上面,看得人心裡焦灼難受。
蕭君陌對她的話不置可否,沿途看到的嶙峋骨瘦,皮膚黝黑,嘴唇乾裂的老百姓,讓他們心裡都不好受。
「通知衙門,開倉放糧,再配備幾個大夫,生病的百姓免費治療。」
剛下馬車,蕭君陌便吩咐隨行的官員和隨從前往衙門,自己則趁天未黑,先去考察一番當地的水利。
池綰綰自然形影不離跟著蕭君陌,身上配備著各種藥膏,以便不時之需。
蕭君陌沿途察看了土地問題,又細細觀察了早已乾枯的河床。
「王爺,據說這裡曾經也是富庶之地,若不是沒了水流,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同行的曾經被派來這裡考察的官員,阿諛諂媚地說道。
「既然知道沒有水流,你為何不想辦法解決?」
蕭君陌冷聲質問,若不是皇上安排,他真讓這些只會溜須拍馬的狗東西滾遠點。
「王爺,這……」
官員一時有些口吃,他哪裡會去考慮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當初若不是為了應付朝廷,他連這裡的情況都不想了解。
「哼,滾開,別礙本王的眼睛。」
蕭君陌絲毫不給他留面子,帶著池綰綰回到衙門。
清平縣的問題,是擺在明面上的,只是要想辦法解決當地水利問題,還得細細研究完地形圖,才好下手。
蕭君陌有了思路,便尋來當地地形圖。
一直到深夜,還在研究。
燭火微微搖晃,是池綰綰推門進來,讓風也跟著進來。
「怎麼還不睡?」蕭君陌心疼的看著她。
「來陪陪王爺,可想到解決的辦法?」
池綰綰給他揉著太陽穴,心裡莫名泛起一絲心疼。
「清平縣的這個情況,唯有開渠引水,讓這個地方的莊稼得水流滋養,才是長久之計。」
蕭君陌比劃著名地形圖,將自己的計劃詳細說與池綰綰聽。
「再修一個大型水庫吧。」池綰綰建議道。
開渠引水是長久之計,但是河流能幹涸一次,就能幹涸第二次。
「修一個大水庫,雨季將水儲存起來,旱季放水。」池綰綰說出自己的想法。
「讓河流保證一定的水流量,不至於等不到雨季再次乾涸,破壞水循環,從而再次遭遇乾旱。」
「此計可行。」蕭君陌聽了池綰綰的想法,心裡一喜,對她再次刮目相看。
之前是自己的不對,認為深閨中女子對這些絲毫不了解,可綰綰從來就與那些女子不同。
兩人一番商量,決定明日繼續去偵察地形,為引水做精準準備。
翌日一早,蕭君陌便帶著池綰綰繞著清平縣的河床一直往上,又將周圍的山地考察一番。
一直到下午,蕭君陌將清平縣地形牢牢記在心中,並規劃出最佳的引水路徑。
「王爺,我有辦法改善當地土地情況。」池綰綰研究了一上午的泥土,欣喜不已。
「真的嗎?」蕭君陌聽聞也是喜形於色。
「這裡的土地呈酸性……」
池綰綰正眉飛色舞講述著她的發現,突然蕭君陌一把將她拉過來……
「小心!」
池綰綰有些沒站穩,差點摔在地上。
不等她詢問情況,鋒利的劍再次朝她和蕭君陌刺來。
池綰綰哪敢再多言,推蕭君陌拔腿就跑。
只是他們的速度遠比不上經過專業訓練的刺客,不多久,兩人便被逼到懸崖邊上。
「兄弟們,別亂來,殺人犯法,三思,三思啊。」
池綰綰心裡害怕得厲害,畢竟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嘴上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企圖擾亂這群刺客的思緒,找個機會逃跑。
「大哥,有事好商量啊~」
奈何這群人不上當,舉著劍直接刺向他們的要害。
池綰綰帶著蕭君陌吃力躲閃,腳下一滑,連人帶輪椅兩人直接掉下懸崖……
「綰綰!」
蕭君陌驚恐呼喚她,緊緊抱住她,在滾落到山底的途中,始終護著她的腦袋,自己確實被砸得夠嗆,剛停下就暈了過去。
「蕭君陌?蕭君陌,醒醒。」池綰綰不停拍打著他,發現只是暈了過去,放下心,仔細檢查他的傷口。
「腿上的傷更嚴重了!」池綰綰趕緊拿出之前帶在身上的醫療物品,替他包紮著傷口。
/9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