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昏迷了三天,這三天紀如霜一直照顧在旁。
攬月齋對於突然出現的陌生女子,一個犯嘀咕的都沒有,照舊盡心伺候。
這期間,張雪言從未來過。
而紀府,也沒有半點動靜。
紀瀾兩父子上朝的上朝,慕容雲這個當家主母依舊赴宴的赴宴。
饒是拈花,也品出了些別的意思。
「這紀府怎麼回事,小姐丟了好幾天,都沒人出來找嗎?」
張雪言已經明白紀瀾的用意。
怕是想讓他這個二女兒頂替她的位置。
待水到渠成,一切塵埃落定,李宣登上皇帝之位,就是他過河拆橋,倒戈相向之時。
這麼說,讓她來上京城,冒充她嫡長女的身份,嫁入東宮,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只是,為何是她呢?
為何選中她?
如果他要的只是一張相似的臉,那天下之大,總有相貌差不多的,再者,也可易容。
為何他明知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不會做人傀儡,還會選擇她?
難道……
她知道自己真正身份?
想到這,張雪言目露殺意,如果真是這樣,那紀瀾就留不得了……
…………
歐陽容靜出了宮,來到李燁府中看他。
短短七天未見,他便已身形消瘦,一副挫敗狼狽模樣。
歐陽容靜看得心痛不已,眼淚直流,「我的兒,你可要振作起來啊!」
「現在朝中已經忘了我靜王這個人吧!」
話出口,他當即譏諷一笑,「不對,我忘了,我早已不是什麼靜王,我只是一個被天下人嘲諷的廢人。」
歐陽容靜當即捂住他的嘴,「你別胡說,也別亂想,我還是皇后,你外祖父依舊是鎮守邊關的大將軍,只要我們不倒,你父皇不會拿你怎麼樣。」
李燁滿身頹廢,「大哥如今如日中天,連老天爺都幫著他。」
「以博羅四怪的功夫,殺死他易如反掌,一次不成功,可以再來第二次,可偏偏半路殺出個什麼魔教教主。」
「殺了他們不說,還留一個活口做套,讓我鑽。」
「被許閒看個正著,你說怎麼就這麼巧?」
「還有這個許閒,明面上兩邊都不沾,深得父皇信任,背地裡卻是大哥的人。」
「他瞞得好啊,背地裡不聲不響的幹大事。」
「三弟和我都栽了跟頭,他就躺在那,卻贏了所有。」
歐陽容靜也奇怪起來。
「從前他的太子之位懸於半空,坐得搖搖晃晃,被逼得只差縮在他的東宮。」
「如今怎麼突然像得了高人保駕護航,一路不顯山不露水的坐穩了太子之位?」
回想起種種,每次他們和辰王斗得兩敗俱傷,他卻在背後漁翁得利,享盡了好處。
所有這一切,似乎是從紀府聯姻開始。
「是紀相……」歐陽容靜猜測。
李燁搖了搖頭,「那隻老狐狸的確聰明狡詐,可是卻沒有那麼大的力量。」
「如果有,他又何必韜光養晦那麼久,最後選擇將自己嫡長女嫁入東宮,與其結盟。」
「那不是他,還會有誰?」
歐陽容靜不解。
「難道上京城中,還有一股我們沒有掌握的神秘力量?」
李燁搖頭,這點他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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