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白漪居然真的認真思考了片刻。
她緩緩道:「那至少得要十個軍備庫的資源才行。」
聯盟元帥嘛,合該比老鍾更有錢一些……吧?
而且老鍾都在預謀過河拆橋,可想而知,那位元帥大人只會把橋拆得更徹底。
慕容靜忽然來了一句:「最近慕容周在安排嫡系和波塞冬他們接觸。」
「慕容家主的吃相,有些難看了啊。」白漪哼笑。
「可不是嘛。」慕容靜聳聳肩。
也許是慕容周,也或許是比慕容周更加牛逼的愈靈師替那人檢查過,並且毫無辦法。所以慕容周才篤定,他們敬愛的元帥大人時日無多,準備押寶在下任元帥身上。
少女冷不丁開口:「這事兒你們元帥他自己知道麼?」
說的是聯盟議會意欲操控聯盟元帥婚事一事。
「你覺得呢?」慕容靜反問道。
白漪冷笑。
她覺得?她覺得那些人還不敢越過他們元帥。
這事兒多半是有閻某人的默許。
不過……
以她對那個黑心老蘿蔔的了解,想娶人是假,趁機肅清聯盟才是真。她可不信,他能傷得比她還重。
所以,這渾水她不蹚一程怎麼行呢?
銀髮少女眯眼打量著不遠處的小樓,語氣嘲諷:「皇帝還沒死呢,這些太監就著急著站隊。」
深諳上古宮廷文化的三途皺皺小鼻子:「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皇帝不急太監急呀?」
慕容靜伸了一個懶腰:「若是站錯隊,這輩子就望到頭了。」
仕途望到頭,說不定生命也望到頭了。
誰知,聽到她的話,少女只是搖搖頭,笑得玩味:「只要站隊,那就是犯了原則性錯誤。」
哪有什麼站沒站錯隊,只要站隊,必定會被收拾。
原本還在思考自己用不用站隊的慕容靜看著她,遲疑道:「元帥已經近一年沒有出現在公共場合……」
「看樣子,你們是真的不知道禍害遺千年這個道理。」白漪垂眸,將在手臂上掛了一路的崽崽放回兜里。
「這是一個局?」能問出這個問題,證明慕容靜已經相信了她說的話。
銀髮少女毫不猶豫地點頭。
白漪唏噓道:「政客的心都髒。」
瞧瞧這手筆,用自己婚事來計算整個聯盟……
嘖嘖嘖,不愧是星際第一政客,心真髒。
小糰子舉爪:「之前你還說資本家的心都髒!」
它家宿主揉揉它的小腦袋,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害,男人心都髒。」
「路西法哥哥心不髒!」三途仰頭,奶聲奶氣地為自己的路西法正名。
白漪聽到識海里響起一聲低沉悅耳的輕笑。
屬於路西法。
某宿主糾結地想,要不要告訴自家崽,路西法這傢伙的心臟程度與自己半斤八兩。
思索良久,她隨口道:「那就是位高權重的男人心都髒。」
路西法:「……」
您清高,您了不起。
我就是一機甲,位不高權不重,著實委屈您了。
聊天到此為止,白漪閉上眼,無形精神力擴散而出。
片刻之後,少女緩緩開口:「地下建築面積是地面上的三十幾倍。」
小小一棟樓,建在這樣一個隱蔽的地方,地下還有非常龐大的空間。說它沒有鬼都沒人會信。
「小樓後面有條暗道。」慕容靜低聲道。
然後下一秒,她便覺得眼前一花,小樓門口倆人無聲軟倒在地。
銀髮少女收回手,回眸看她:「什麼暗道?」
慕容靜:「……當我沒說。」
一路屏蔽掉所有監控掃描儀器,二人暢通無阻地進入小樓。
「怎麼下去?」白漪皺起眉。
早已做好攻略的慕容靜就像導遊似的,領著白漪左拐右拐,拐進了一個雜物間。
雜物間整個下沉,進入地底。
房門打開,眼前豁然開朗。
巨大的實驗室之中,整齊排列著二十幾個高達三米的圓柱形透明容器。
每個容器之中,充滿淡藍色液體。而每個容器的液體裡,又浸泡著一個不著寸縷雙眼緊閉的人。
走上幾步,還能看到其中有幾條人魚。
所有容器之上連接著無數管道,為容器之中的生命體傳輸能量。
之所以說他們是生命體,是因為每個容器之上都有一個顯示屏,實時顯示他們的各項數據,證明他們還活著。
「真會玩兒。」銀髮少女淡淡道。
說話時,她的眸光極其冷冽。
慕容靜也面色陰沉。
她知道這裡有古怪,但卻從來沒有進來看過。
誰曾想,居然是這樣一個……
違背倫理道德的人體實驗室。
不遠處傳來一陣略顯凌亂的腳步聲,二人閃身躲到角落的一個手術台之後。
「肖先生,074號實驗體注射試劑之後,反應過激,傷了我們兩個實驗人員。」穿著白大褂的助手跟在一個老頭身旁,語氣恭敬。
「注射鎮定劑。」地中海老頭快步走著,語氣冷靜。
他走路速度極快,助手只能靠小跑才能跟上他:「已經注射三倍鎮定劑,但沒有作用。」
「加量。」地中海老頭斬釘截鐵道,「加到六倍。」
助手連忙點頭,將命令傳下去。
「不是說好會給我送來新的實驗品?」那個「肖先生」的表情不太好看,毫不客氣地說道,「已經一個月沒有新的實驗品送過來了,他們還想不想要結果了!」
助手連忙賠笑道:「肖先生,慕容家那邊傳來消息,最近查得嚴,所以……」
肖先生毫不猶豫地打斷他:「那個體質s級的人魚,什麼時候可以送過來?」
手術台後,白漪挑眉,用手指了一下自己。
慕容靜和三途同時心裡一緊。
好傢夥,尋死也不至於這樣啊!
等到那兩人從她們藏身之處走過,二人同時閃電般出手,將那二人放倒。
拖死狗一般拖著那兩個研究人員走向他們來時的走廊,白漪用那個肖先生的門禁卡刷開一個房間,順手將他們二人扔了進去。
純白的房間之中只有一個手術台和一個放滿工具的架子。
少女自然而然地下令:「弄醒。」
慕容靜認命地上前,拿過架子上的手術刀,朝那個肖先生腿上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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