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軍備庫被洗劫當天,聯盟的大佬們連夜召開全體會議。
會議主題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所有人只知道,發展到最後,參會之人聚眾問候羅蘭帝國白某全家。
早半個月得到預告的安德烈坐在席間,和眾人一起激情痛罵喪心病狂的白某人。
演戲演得毫無破綻。
掏空聯盟軍備庫之後,白漪帶著手下一群戲精,直接轉頭回到流亡星域。
戰列艦在星海中來回穿梭,連續兩個月,劫了鍾離訣三條運輸艦。
別的三途不知道。
它現在只知道,就在這三個月里,星際通緝榜上,自家宿主名字後面的懸賞金額翻了兩倍。
「終於把上次想做的事情做完一半了。」搶完第三艘運輸艦,白漪癱在椅子上一本滿足。
見自家宿主派人將戰利品悄悄送回邊境三星,三途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
但它萬萬沒想到!
自家宿主直接調轉戰艦前進方向,再次一頭扎進流亡星域腹地!
小糰子微笑: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想搞事,卻不知道她想馬不停蹄地搞一堆事。
「這次出來,我的目標才完成一半。」白漪慢吞吞地從模擬倉里出來。
雪白璀璨的華麗魚尾落在柔軟地毯之上,她不適地皺眉。
三途非常上道地操控著不遠處的輪椅,讓輪椅來到白漪身邊。
她含笑揉揉崽崽仰起來的小腦袋。
坐上輪椅,少女將魚尾左右擺弄幾下,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完成一半?」三途好奇地接上她的話。
垂著眼帘將薄毯搭在自己魚尾上,白漪唇角笑意不減:「另一半……快完成了。」
小糰子一臉茫然,但也知道,自家宿主不想說的事,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知道。
點開星圖,看著在無邊無際的星海中航行的小點,白漪眸光冷淡,安靜地等待著什麼。
忽然,戰艦似乎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白漪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將三途撈進自己懷裡,以免它由於慣性撞到邊邊角角。
小傢伙驚恐地左顧右盼:「敵襲?黑洞?」
銀髮少女不慌不忙地勾起唇:「不,是另一半目標。」
三途訝然地看著她。
等待戰艦搖晃暫緩,白漪不慌不忙地來到指揮室。
跟著她出來的幽冥軍團眾人已經回去得差不多了。現在這艘偌大的戰列艦之上,只留下不足二十人,以維持戰艦正常運作。
「發生了何事?」坐在輪椅上的銀髮少女出現在指揮室門口。
有人面色沉凝:「戰列艦被未知艦隊包圍,兩分鐘前,戰艦右側尾部遭到撞擊。」
盯著戰列艦前方出現的那個龐然大物,少女幽幽開口:「直接懟上去。」
戰艦操縱台前,近十個駕駛者齊刷刷地轉頭朝她看來。
「少將?」有人試探性地喚道。
白漪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朝屏幕上看了一眼。巨大的黑色戰列艦上漆著的金色狼頭各位醒目,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家的。
「不接通?」
她看著屏幕角落的那個通訊請求,慢條斯理地把手上的小糰子翻了個面。
rua著崽崽軟軟的肚子,小傢伙舒服得直哼哼唧唧。
「來源不明,沒有命令,屬下不敢接通。」主駕駛者小心翼翼地回答著。
面前這人,看上去與自家少將是一個人,但他們卻都不敢確定。
但如果是自家老大的孿生妹妹,倒也說得過去。
白漪抬手遙遙指了指那個通訊請求:「接通,直接開罵。」
三途:「!!!」
好傢夥!
一聽這簡單粗暴的風格,所有人都悟了。
這妥妥是自家少將才能幹出來的事。
於是小糰子眼睜睜看著那群幽冥軍團的戲精們歡欣鼓舞地接通了通訊。
一道光束從上而下籠罩住顯現的全息粒子投影。
眉眼矜貴淡漠的男人抬眸,掃視一圈指揮室里的所有人。
終於,他目光頓住,含笑開口,似是老友間的寒暄。
「許久不見。」
「是老鍾……啊不,是鍾離訣誒!」三途一嘴瓢,直接跟著白漪的稱呼走了。
白漪沒有看那人,垂下眼帘,抬手捏捏崽崽軟軟的小耳朵。
等了片刻,見自家手下還沒有開罵,她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他們。
一群大漢憨笑著看她:「那啥……我們不好意思……」
眉頭一皺,白漪:「不要因為他是朵嬌花就憐惜他。」
這哪是什麼嬌花啊!
這明明是妥妥一活閻王!
這可是敢將自家少將掛通緝榜的狼滅。
在他面前,他們才是需要憐惜的嬌花啊!!!
幽冥軍團眾人抖了幾下,乾笑著道:「苦主都找上門了,罵別人是不是不太好——」
三途暗自點頭,何止不太好,簡直就是太缺德了!
瞅著這群兇殘得不要不要的傢伙慫的一筆,白漪有些嫌棄地轉開目光。
從他們對話里,鍾離訣大概推測出來這個小混蛋想讓他們幹什麼。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依舊平緩:「搶我運輸艦,你還有理了?」
白漪面不改色:「動手的是我姐,與我何干?」
小糰子肅然,來了來了,自家宿主拿手絕活,無中生姐!
「你姐姐欠的帳,可以由你來替她還。」男人轉動著手指上的戒指,表情沉靜。
白漪義正辭嚴:「冤有頭債有主,她欠的帳你找她去。」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啥也不知道,自己出淤泥而不染,所有糟心事全是孿生姐姐一個人做的。
定定看了她半晌,鍾離訣忽的低笑一聲:「那便讓你姐姐來贖你吧。」
銀髮少女盯著他,表情逐漸詭異。qqxδnew
就在他覺察到不對勁時,少女滿臉訝異:「不是吧不是吧!你個老男人想囚禁我?」
「……」
一瞬間,整片天地陷入一種詭異的沉寂。
三途忽然想到上古的某首詩——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很顯然,某人在長久的沉默之後,選擇了變態。
男人轉動戒指的動作驟然頓住。
良久,他含笑點頭,嗓音溫醇:「對,你可以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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