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和盧翰正在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忽然聽身後有人問:「你就是九皇子李塵吧?」
兩個人回頭,見一對兒生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白臉少年在不遠處站著,長得清清秀秀,臥蠶藏在一雙秋水一樣的俏麗眸子下面,瞧著乖乖巧巧。
「殿下,這是倆雌兒。」盧翰只瞧了一眼,就悄悄對李塵說道。
李塵當然也看得出來,尤其是倆姑娘發梢和臉頰連接處還未褪去的細小絨毛,瞧一眼就知道雌雄。
兩個姑娘不知道已經被兩個男人看穿了真身,走在一旁細細地碎語,「姐,這兩個男人一個賽一個的好看,尤其是那個九皇子,長得跟妖精一樣,我們真的要打他們嗎?」
腰上綁了玉帶的姐姐瞥一眼李塵,粗著嗓子說道:「沒事,九皇子給我,我來動手。」
妹妹扭扭捏捏,「但是我想和九皇子打。」
不遠處,李塵忽然聽著倆姑娘在一旁猜拳,不明所以,問道:「兩位來山上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贏了猜拳的姐姐笑著回頭道:「九皇子,聽說你是人間劍聖,號稱第一,所以我們來隕墨山上,與你切磋一番。」
「兄長,原來也是來找你打架搶個名聲的。」盧翰說道。
這些日子,像這兩個人一樣來山上找李塵打架的層出不窮,都是不服李塵名聲的人,想趁著這一場江湖會來瞧瞧他的虛實,但李塵都不予理會。
李塵細細地盯著姐妹倆就瞧了瞧,一直到姐妹倆的臉兒有些泛紅,才笑問道:「切磋倒是小事,但是動手總得有個彩頭。」
姐妹倆愣了愣,這件事兩個人還真沒想過,姐姐問道:「那你說,要什麼彩頭?」
李塵笑道:「萬一你們贏了,今天的事情我會昭告江湖,但是如果你們輸了,就需得留在我身邊三年,為我端茶倒水做個雜役。」
妹妹低聲衝著姐姐說:「這小子是吃定了他會贏,你聽他說的話,萬一和如果這兩個詞語可差不少呢。」
姐姐想了想,用劍柄指著李塵道:「好。萬一我們要是輸了,就在你身邊兒做三年雜役,但是如果你要是輸了,就得昭告江湖。」
盧翰悄聲說:「不但是雌兒,腦子還不太好,喜歡重複別人說話。」
不管怎麼說,這場戰鬥的彩頭算是定了下來。
孤命劍激靈靈出了鞘,落在李塵的手裡。
說起來,這對兒並蒂蓮花來的恰逢其會,這些日子常有上門的江湖人,李塵不勝其擾,恰巧趁著這個機會,斷了這些人的心思,於是他向山外輕輕巧巧劃了一劍。
劍影過了山外的雲,晃了山外光的影,動了山下人的心。
山下的營帳在突如其來的大風裡撲簌簌振振作響,許多人抬頭,見天上的雲嶺一層層被劍氣盪開,厚厚的雲層像極了平川上佇立的山巒,森林化成雨霧齏粉,巨石碎成緩慢移動的魚鱗。
這一劍過去,陽光動了神,花了山下的一張張人臉,西北風的幕布被一劍分隔,一半兒動了江湖,一半兒進了廟堂。
有人說:「倘若天上有仙人,這一劍只怕也要驚了心。」
有人說:「這一劍過去,還有誰來爭什麼劍道魁首?」
有許多原本不信話本傳言的江湖人這才明白,哪怕那些傳言裡有什麼誇大,那位九皇子的實力也鎮得了這一場江湖大會。
山上,姐妹倆呆了許久,過了半晌妹妹才推推姐姐的胳膊,「姐姐,還打嗎?」
姐姐咬著牙瞧了瞧手裡的劍,壓低了聲音,「不管怎麼說,我們是賭了彩頭的,總得試試,萬一他是虛張聲勢,萬一他要是輸了呢?而且就算是輸,總得輸得堂堂正正,還未出手就先認輸算怎麼回事兒?」
她的劍也出了鞘,晃出百道光,凌厲的劍氣直逼李塵的臉。
剛一交手,李塵知道了這對兒姐妹上山的底氣,她走了和崔昊一樣的路子,只是劍意和崔昊不同,崔昊曾說他的劍意一往無前一劍萬山,這姑娘的劍意是一劍散開做了千萬灼灼光影的刺激。
李塵倒有些好奇這一對兒姑娘的身份,`原本能在這個年紀能進入彼岸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事情,還有這樣的實力,光有天賦是做不到的,還需要有能夠支撐修行的家世。
李塵一開始有意瞧瞧她的劍意,所以沒有盡全力,你來我往的半炷香後,才一劍截斷對面的千萬道劍影。
咣噹噹!
劍被扔在地上,姐姐向李塵做了一禮,「我輸了。」
這一天以後,李塵身邊兒又多了一對兒漂漂亮亮的雙胞胎姐妹。
一旁的盧翰瞧著這一幕在心裡讚嘆:殿下就是殿下,秋風和程家大小姐剛走,就又收了一對兒並蒂蓮,除了方便平時的進進出出,誰見了不得夸一聲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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