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憂拉著李樂之來到醉仙樓,兩個人進入了布置最好的包廂內,不過趙無憂卻還是沒有放開李樂之的手,生怕她會跑掉。
熱氣騰騰的飯菜一道道上著,房間四角有新碳冒著絲絲紅光,暖和的屋內還生長著兩株不好生養的蘭花。
「你鬆開我好不好,我保證不離開還不行嗎?」李樂之小聲的說著,手上也沒停,不斷的推趙無憂。
「那可不行。」趙無憂強勢無比的拉著她,將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又用筷子夾了塊冬筍放在她的嘴邊。
「放開我吧,不然我真的生氣了。」李樂之別過頭,根本不接受趙無憂的好意。
「行吧,你不吃我吃。」
趙無憂也不再勉強她,一個人夾菜、喝酒,懷中還抱著李樂之。
在桌子旁的斑斑也啃著倆大肘子忙活起來,壓根不往趙無憂那看一眼。
李樂之掙脫不開,說話又不被接受,委屈的她只能低頭垂淚,長了這麼大,她很少受欺負,即便是身邊的親人朋友不敢和她接觸,那也不敢當面說她不是,更不敢給她難堪,可趙無憂卻壓根不吃這一套。
這才短短几天啊,這個趙無憂已經兩次這麼無理了,簡直就是把欺負她當成了家常便飯。
「咕嚕嚕」
李樂之掙扎半天,哭了半天,肚子終於受不了,背叛了她。
「撲哧」趙無憂也不多言,夾了一塊糖醋魚遞到她嘴邊:
「你說你這麼倔強做什麼,這天下還有誰,比咱倆還絕配?你這麼反抗,難不成真的有意中人嗎?」
李樂之不說話,不爭氣的淚珠滴在趙無憂的手上,在默默的訴說她心裡的委屈。
好一會兒,趙無憂見她還是不吃自己遞到嘴邊的東西,於是自己吃了下去,順帶著喝了口酒。
「你今天不肯吃我給你的菜,就休想離開,要是你肯吃,我就放你離開。」
「真的?」李樂之終於找到了離開趙無憂的法子,於是激動的扭過頭,用哭的紅腫的眼睛看著趙無憂。
一塊魚肉送進李樂之道口中,趙無憂也樂在其中的給她餵菜,自己則時不時喝上一口酒,暖氣繚繞的房間裡多了些曖昧。
也許是趙無憂今天做的事情太過,他抱著李樂之道事情很快就被李樂之父親知道。
李府管家很快率領家丁侍衛,氣勢洶洶的來到了醉仙樓。
包廂的門被人強行推開,李樂之這時候恰好被趙無憂放過,獨自站起身來剛要離開,卻被門外自己家裡的管家嚇了一跳。
管家看到自己家小姐衣物並沒有損傷,整個人端莊的站在桌子旁,心中的忐忑不安也隨之好轉了些。
他看著趙無憂正坐在桌子旁,紅著臉,醉醺醺的看著自己,這幅姿態,顯然是喝多了酒。
管家也不客氣,他氣呼呼的去走上前,對著李樂之說道:
「小姐,今天老爺聽說了您被一個浪蕩子給劫走,特意叫我來找您。」
他說話時,眼睛死死盯著醉醺醺的趙無憂,若是沒有旁人,只怕他恨不得直接拿刀把趙無憂給一刀結果。
李樂之扭過頭,羞澀的看向趙無憂,當趙無憂抬起雙目時,她又緊張的扭過頭。
「劉管家,我們走吧,回家吧。」
她的一馬當先,讓原本想要對趙無憂發難的管家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用自己那雙渾濁的眼睛,瞪他兩眼,帶著自己手下眾人威風凜凜的下樓。
趙無憂則跟在他們的身後,搖搖晃晃的起身,走出包廂,對著要走出酒樓的李樂之吆喝道:
「李姑娘,把酒錢算一下,我今天出來的急,忘了帶錢。」
樓下的李樂之聞聲一滯,隨後對著自己手下交代一句,頭也不回的離開。
身為李府的劉管家,此刻正一臉不悅的給趙無憂結帳,臨走前,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趙無憂樂滋滋的從酒樓走出去,又從沐鹿手中取了五十萬兩銀子。
被自己這麼一鬧,全京城誰不知道皇后的侄女被自己看上,還在大庭廣眾下被自己抱在懷中。
李樂之這下即便再想解釋也沒用,不過,趙無憂也覺得,她應該不會向家人解釋,至少是不會向那些帶著責問的口吻人人解釋。
冬天黑的很快,趙無憂一個在夜色之中,鑽進了一個自己暗中置辦的院子,狡兔三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京城安置了幾座這樣備用的院落。
平安回家的趙無憂並沒有想到,李樂之回到家的境地卻和他一點不同。
李父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看著李樂之,後者則一聲不吭的看著眼前的飯菜,臉上也不見了與趙無憂在一起的羞澀。
「樂之,你和那個趙無憂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京城裡所有人都在傳你們倆的事情,你告訴我,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早已經心有防備的她搖搖頭:
「趙無憂是因為忘憂街的事情鬧脾氣,所以才這麼故意的對待我,你要是跟那些不明就裡的人一樣,那你就輸了。」
「真噠?」李父高興的看著李樂之,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和趙無憂這樣的紈絝子弟在一起,哪怕這個女兒無人敢娶,是一個眾所周之的掃把星。
「當然是真的啦,那個趙無憂生性放蕩不羈,我自然不會看上他。」李樂之不耐煩的說道:
「咱們還吃不吃晚飯了,今天煩了一天,你們不吃東西嗎,不吃我吃了。」
見自己的女兒真的沒有拿趙無憂這個傢伙當回事,李父興奮的道點點頭,招呼全家其他人一起吃東西。
諾大的餐桌上,李樂之左右兩邊各空了兩個座位,即便是她的至親家人,也對她躲閃不及。
晚上回到房間,李樂之退散自己的侍女,一個人照著鏡子梳頭髮,心中卻在想著今天在酒樓上,趙無憂對她說的話。
「若你真的能做到,我便相信,若你只是說說而已,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有任何瓜葛。」李樂之放完狠話,躺在床上準備休息,可她一閉上眼睛,就是趙無憂那張帶著壞笑的臉。
輕輕的摸了摸臉,李樂之甚至可以感受到趙無憂吻她時那熾熱的熱度,一時間,她又羞紅了臉。
同樣沒有睡著的人還有公主鳳御雪,她今天一回到皇宮,就派出自己的親信去京城熱鬧的地方打聽。
當得知趙無憂抱著李樂之走了半個時辰,倆人還在酒樓里纏綿吃了一個時辰,這種種信息,都在透露著這倆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鳳御雪恨趙無憂,這件事人盡皆知,連她自己的堅信不疑,可當趙無憂抱著別的女人時,她心中卻生出比恨意還要複雜的感情。
「這個混蛋,為什麼就這麼讓人心煩,為什麼他就是不肯老老實實的,我也可以不再聽他的消息………為什麼他會抱著李樂之,一個人盡皆知的掃把星……」
第二天一大早,趙無憂照常修煉了一上午,他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開始在京城裡尋找合適自己的房子。
作為之前幫他尋找建設工坊的錢不夠和幸玉強也被召集過來。
三人在京城的權貴聚集的地方尋找房子,打探誰家有出售房子的消息。
「無憂公子,你平日裡這麼神出鬼沒,為什麼這次要找大庭院,不找工坊大地址了嗎?」錢不夠有些疑惑的說道。
正在一座庭院內查看的趙無憂搖搖頭,說道:
「我還是要建設工坊,不過最近有些反感四處奔波,想安定下來,再找些人保護自己,免得再想昨天那樣,被一群人刺殺,還要自己親自動手來保護自己。」
「僅此而已?」幸玉強不相信。
趙無憂微笑,他當然不能說是自己和李樂之打賭,要活的像個正常人,不能再神秘兮兮、也不能再去喝花酒。
「走吧,下一間房子,這個不行,」
作為京城頂流,趙無憂的一舉一動都牽掛著那些權貴的吃瓜之心,而這一次,那些吃瓜下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堂堂的花花公子趙無憂,居然開始一改往日動不動就喝花酒的習慣,開始在京城裡找宅院,甚至三次路過舞坊而不入,簡直比翰林院裡那些偽君子還要君子。
完了,京城裡的紈絝們失去了偶像,那個曾經紈絝的頂流居然成了一個令人厭惡d,的正人君子,這簡直不可原諒!
所有人都蒙在鼓裡,可只有李樂之心裡是知道的,她沒有想到,趙無憂竟然真的聽她的話,不再喝花酒,即便他還是有些紈絝,但卻比之前要好很多。
「怎麼辦,好慌啊,趙無憂好像真的是下定決心要娶我,嗚嗚。」李樂之將頭蒙在被子裡,一臉擔心的想著應對之法,但嘴角卻好像不聽話似的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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