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嚇到了麼？」封九亘止住了笑，低聲說道，「誰能不老不死？血肉之軀不過表象，我易容成現在的模樣，是想提醒自己，我不過一介凡人，何德何能當得起天之一字。」

  「我同樣遵循世間萬物的法則，總有一天，塵歸塵，土歸土……」

  殷妤呆滯的看著他。

  以前看過什麼新聞報導，有人沒事就去體驗什麼死亡感受，可能封九亘的想法和那些人是一樣的。

  他擁有了絕大的力量，一定比任何人都害怕死亡和衰老。

  為了避免走上歪路，才易容成老頭子的模樣麼？

  惡魔也有感性的時候……

  殷妤低聲說道，「我還以為，你因為記恨我說的話，才嚇唬我的。對不起，我不應該說你腦子瓦特了的。」

  封九亘：=。=你說對了。其實後面那些法則的話全都是忽悠你的。沒想到，那麼容易忽悠……

  他笑了笑，臉上的皺紋又全都扭在一起，說道，「所以，腦子瓦特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殷妤看老頭模樣順眼了一點，解釋道，「恩，和變態神經病差不多的意思。這兩個詞是親戚關係。」

  封九亘：「……」

  早知道不問了！

  我不氣，我不氣……

  徐凡的速度很快，不消多時就徒手挖出一個坑，把屍體埋下去了。

  他把腰間的武器解下，插在墳頭上，又重重的磕了九個頭，算是和徐家斷了關係。

  就算再怨恨封九亘，也別無選擇了。

  這個老頭是徐凡生平罕見的恐怖高手！

  也許比徐家的家主徐良還要強大！

  徐凡用松葉擦乾淨手，沿著原路返回。

  而此時，殷妤已經跟著封九亘回到大路上。

  暈！

  拉車的馬被人捅了。

  流了一地的血，奄奄一息的，馬上就要死了！

  然而，邊上還有兩匹腳力甚佳的健馬在悠閒的吃草。

  「夫君，如果我們的車子有四匹馬拉，你說該有多威風啊？」

  言下之意：救救拉車的馬。

  封九亘一臉無語的看著她，緩緩的說道，「夫人，沒有馬拉車，車子自己動起來才是最威風的。」

  額。。。

  無法反駁。

  殷妤呆了呆，隨即笑吟吟的說道，「有法力真了不起！但是，我只是個俗人啊，就是喜歡拉車的馬比別人多不行麼！」

  封九亘嫌棄道，「拉出來的屎也比別人多。」

  他說的太粗俗了！

  殷妤笑道，「天醫大人，您不懂得治馬對麼？」

  「不要用激將法，我不是獸醫，我出手一次很貴。」

  「那剛才為什麼給奴隸治療了？願意治他，不願意治馬，呵呵，治不治還不是看心情？」

  封九亘慢條斯理道，「你說對了。就是看心情，看眼緣。還有兩匹馬是好的，等會兒套上車就行。要是累死了，就讓大白拉車，他的腳力看起來很不錯，也很拉風的。」

  天子六馬之乘，諸侯四馬之乘。

  楚國不過是一個諸侯之國，楚王只能用駟馬拉車。

  殷妤想要駟馬，心實在太大了。

  有關這事情，封九亘純屬想多了。

  實際上，殷妤根本不知道二四六的規矩，只想挽救一下兩匹無辜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