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唯我的求生欲極強,可惜,陸白手更快。
而季布、秦佩更是夾雜了不知多少往日苦憤,黑手下的簡直讓陸白心驚,心驚過後便是興奮。
陸白甚至看見紀綱都重重扇了兩巴掌,隨後將狂風暴雨就給秦佩等人,牽著江蕣華向主室走去。
而阿盛也很識眼色,牽著小小就向北廂走去,臨走時還不忘摸了兩根雞腿。
「啊啊啊,別打臉啊。」
「打的就是你嘴!」
秦佩一聲高呼,心中積攢多年的怨氣頓時宣洩。
「你簡直枉為人兄,小師弟都坑,你不是東西啊!」
季布順著一腳韭菜在凰唯我頭上,說著還不忘拉陸白一把。
又是一通摩擦,終於,一個時辰後,師兄弟三人心中怨氣終於消散乾淨。
「唔唔唔!」
凰唯我吐出了嘴裡焰袍,剛剛站起身,就見自己一身焰袍已經絲絲縷縷,身上更是抓痕遍布。
「那個天殺的,還帶扣的?娘們嗎?」一聲哀嚎響徹戒律院。
眼見東廂一陣響動,凰唯我快步跑進了北廂。
中州,咸陽,秦巷最後一家。
王離剛剛吃完年夜飯往後院走去,剛剛拐角,就碰到了自家妹妹。
卻見王苦弱抬到他面前,王離瞬間一愣,接著一聲輕笑,順勢牽住王苦弱。
「這麼大了還喜歡放煙花,走,哥哥帶你去。」
一瞬間,王苦弱羞紅了臉,瞬間抽出手。
「砰砰砰…」
「王狗蛋,你別給我裝傻充愣,我的信,信信信…」
跑遠的王離看著雙手叉腰,氣喘吁吁的王苦弱,雙手一攤,滿臉苦笑。
「什麼信,我不知道啊!」
「哼,表弟都跟我說了,他讓你給我帶信了。」
看著氣鼓鼓的王苦弱,王離升起一絲不解。
「王庭都當你面了說了,怎麼還寫信,這臭小子,我這就去問他給你要去。」
聞言,王苦弱頓時氣急。
「不是他,是他!」
「阿陸…陸白,陸白!」
王苦弱話剛剛出口,便覺不對,怕王離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連聲解釋。
沒成想一下子說漏了嘴,卻是俏臉羞得通紅。
只不過依舊仰著脖子瞪著王離。
看著羞憤的王苦弱,王離心中一苦,這下,養了這麼大的妹妹是真沒了。
他剛從戒指中取出信,就被王苦弱瞬間奪了去。
就見自家妹妹先是從封裹信封的紅蠟里抽出一截血霆,確認沒人看過信件後,小心翼翼地將手中血霆放入手腕上的紅鐲中。
旋即,王苦弱朝著王離小腿就是一腳。
「以後聽話點!」說著王苦弱還揚了揚拳頭。
王離只覺自家妹妹手上紅鐲格外刺眼,接著就見王苦弱興沖沖地向自己小院跑去。
「我和父親可是買了好多爆竹,放了再看也不遲啊。」
可惜,就見奔跑中的王苦弱擺擺手,「你們去,你們去。」
轉眼,已經是沒了人影。
王離恨恨地跺了一腳,最近咸陽很流行的「戀愛腦」一詞在他腦海中緩緩浮現。
燭光下,王苦弱趴在桌子上,輕輕用小刀刮開信封紅蠟,打開信封,就見裡面竟然還裝有一封信件,信件上鋪滿紅色雷霆。
「哈哈哈。」
王離在回來路上沒少動過心思,可卻不能窺探信件絲毫。
卻不知陸白早就用殺心雷做了遮掩。
「這傢伙壞死了!」
王苦弱都能想到自家哥哥一路苦悶的表情情。
不由再次笑出聲,「哈哈哈…」
片刻後,王苦弱捂住嘴,手腕輕抬,將紅鐲靠近信封,內里信封上纏繞的雷霆全部被吸了進去,一時間,紅鐲愈發明亮。
然後王苦弱輕輕抽出信件。
「呼!」
王苦弱輕呼一口氣,拍了拍自己有些滾燙的臉,卻是還沒看,臉就羞紅了起來。
就見信封上赫然六個大字。
「吾愛弱兒親啟!」
「啊啊啊…」
王苦弱雙手拿著信封跳來跳去,半晌後,終於平歇了下來。
她小心翼翼從紅鐲上的取出一截血霆,輕輕刮開信封。
滿滿四頁大紙!
「嗯嗯…」
王苦弱將手中信紙翻下來復上去,終於,定了心思,她將信紙一一鋪了開來。
「哎,你也知道了吧,本來我也不想說的,我一不小心就當上了左將軍了…」
看到這,王苦弱嗤笑一聲,什麼叫我也知道了,「我不知道。」
「我也不想的,沒想到僅僅一個多月,我就從右將軍升到左將軍了…」
「呸」,王苦弱輕啐了一聲,「沒完沒了」,只可惜她臉上的笑意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竟然和大兄一個位置了,於是我便讓大兄幫忙帶了這封信…」
洋洋灑灑數千言,講那些不想說的話說了個乾淨。
信件上俱是勝果,沒有一絲兇險。
「什麼我只是虎軀一震,雷獸四伏…」
「什麼紀蒼跪地求饒,我放他一條豹命…」
書信萬里欲卿知,難有荒唐付薄紙。
此後王苦弱用文字將兩人離別後陸白一應生活看了一個便。
足足三頁大紙,儘是嬉笑間功成名就…
「這個傢伙啊…」
王苦弱將笑著將三頁紙反覆看了好多遍,終於,終於拿起了最後一頁。
:當我想起你時,我就想到了王墓美麗的星河…
想到了瀚瀚無際的蠻荒大原…
…
與你相知是我做過最輕鬆的事情…
…
心心復心心,結愛務在深…
願我如星君似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餘生爾爾辭晚,朝朝辭晚。
——今訴衷腸。
阿陸。
王苦弱將以手撐臉,將最後一頁薄紙看了一遍又一遍…
秦皇二年,年初一。
蠻荒,紀蒼奉詔身臨豹族王庭。
神山之上,豹王紀舜看著眼前這個他最喜歡的兒子,數月不見,城府遠勝早前。
「著你兩萬白豹義從,另三萬精銳蠻豬族,計五萬豹軍,三月之內安定天山。」
聞言,紀蒼瞬間雙膝跪地,臉上俱是興奮之意。
終於,他一切的努力收到了成效,他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滿臉猙獰。
「陸白,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曝屍天山,讓萬鷹啄食,以解我心頭之恨。」
清早,陸白剛剛同紀綱拜完早年,將軍令中便響起王賁威嚴渾厚的將令。
「所有將軍,集結河谷!」
來不及好好告別,陸白同典碭等十四騎清早入了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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