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兩千餘眾狗頭部落蠻族,截止目前,兩千軍卒戰損幾乎忽略不計。
「軍陣!」
陸白殺心屍、神宵屍三身合一,仰天長嘯。
瞬間,「雷鎩羅」成型,借軍陣之力,千米長春霆雪沒有一合之敵。
陸白望著千餘狗頭部落蠻族,眼中閃過一絲冷色。
此前從雷窟中習得的「一劍隔世」第一次自陸白手中現世。
全軍之力瞬間便凝成一線,浩瀚劍氣迸射,化為一道巨大雷光,便是月色濃輝,在此刻都有些暗淡。
一瞬間,眼前幾近兩千眾的狗頭部落援軍盡然被滌盪一空。
「咕咚…」
一眾破蠻軍卒所有人都不由咽了咽口水,便是陸白亦是心驚。
他強壓下心中震驚,率眾快速自天山山糜向河谷方向而去。
而此時,鷹族駐守正帶著黑豬部落剩餘千人蠻眾從遠處西北方向而來。
「撤,全速撤退。」
旋即陸白頭前帶路,全軍絲毫不掩身跡,凌空向河谷方向快速飛去。
「唳——」
一聲巨大的雕鳴響起,就見遙遠處有一道金色身影快速向陸白千軍追來。
「秋殺狗死來!」
來者粗礦豪放之聲在天際響起,任誰都能聽出其心中難掩的怒恨。
陸白等人則對此充耳不聞,甚至焦褚還有閒心向後看了一眼。
「將軍,外樓境,某家請命帶一百眾斷後!」
焦褚一臉堅毅,說話間招呼一百箭卒,就要留下。
「典碭記軍責,五十軍杖!」
說著陸白掃過聽焦褚命令停身的百餘箭卒。
「此百人各十軍帳。」
看著陸白一件冷色,焦褚臉上划過一絲感動,旋即再次說道。
「將軍,某家從惡虎嶺中都鑽出來過,您放心,某家一定能帶著一眾兄弟活著從這天山而出,某立軍令狀。」
陸白好似沒有看到一般,面向千軍,冷聲道。
「全軍速撤,再有人違抗軍令,殺無赦。」
說罷陸白一騎當先,再次向河谷方向飛去。
眾破蠻軍再無人敢言聲,便是焦褚也加快了行軍速度,彭豪看了一眼焦褚,再看了看陸白,將口中所要說的話強咽了下去。
身後外樓看著眼前陸白破蠻軍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只不過僅憑他一人,根本不敢撞進陸白千軍,只能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在陸白等人身後吊著。
此人是天山戍守豹軍裨將紀涯,是二皇子心腹,而二皇子正是戍守天山主將。
今夜本是他值守,本以為同往日一般,結果深夜裡傳來一聲悽厲雕鳴。
一瞬間,陸白一眾人員配備,層層鷹傳,最後進入他耳中。
原本他還以為是人族大舉進攻豹族,他都拿出了最高軍事報備火令。
結果沒想到對方僅僅只有兩千人眾,於是他迅速點兵。
其身後便是萬餘豹騎,加上今夜最先身動的黑豬、狗頭、青豬殘餘,約有一萬五千餘騎。
且身後包括天山兩側,他都已經發出了信號,幾近對面前這支兩千人眾成合圍之勢。
只不過,這一切動作都需要時間,因而他才想上前試探,以期影響對方速度,哪裡知道他不喊還好,一喊對方跑得更快了。
終於,截止距離河谷半途之時,紀涯身後傳來大批豹吼聲。
「千長,要追上來了!」
卻是這一路上,焦褚不敢再言聲,只能不停地向典碭使著眼色。
哪知道典碭竟然對他沒有半分搭理,一旁的彭豪實在看不下去了,加上他心中也有擔心,於是出言問道。
「依令行事!」
見此,彭豪張張嘴,隨後也不再言聲。
「這般也好,大不了一起死!」他心中暗暗想道。
只不過眼中卻儘是欣賞之色,無論從陸白有何倚仗,但敢率領兩千眾便孤軍深入天山,便已經令他刮目相看了。
此後一應指揮斬首三千餘,則更令他心旌搖曳。
那最後一劍斬盡兩千餘則讓他也不得不心生佩服。
只不過,到了這一刻,連他也認同焦褚的選擇,畢竟兩軍廝殺,哪裡有輕取之功?
蠻族是何等兇殘,他再了解不過了。
如今兩千斬殺五千,便是壯士斷腕,留下千餘人斷後,此戰依舊是大勝。
因而,這一刻在他看來,陸白有些婦人之仁。
只不過,這種婦人之仁,有時候也讓人喜歡罷了。
一念至此,彭豪也不再多想,靜靜等待身後萬餘豹騎追上來的那一刻。
焦褚同樣是如此心裡,手中馬槊隨時欲擇人而噬。
就在眾人各生心思之際,身後豹軍已經突破進了破蠻軍千米之內。
「前方秋殺軍還不束手就擒?」
「速速投降,饒爾等不…」
紀涯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被上千聲震耳欲聾的獸咆聲打斷。
「吼!吼吼!」
「是雷騎!」
「我們雷騎到了!」
「啊啊啊…」
瞬間,兩千破蠻軍有人驚呼出聲,言語間儘是亢奮、喜悅。
原本一臉肅色的千軍盡數展顏。
而在聽到雷獸嘶吼的一瞬間,焦褚和彭豪亦是請舒一口長氣。
「沒事了!」
兩人心底不約而同的感慨出聲,聞言二人相視一笑。
接著同時看向眼前站停的那個男子。
陸白伸手後揮,示意兩千破蠻軍卒不停,於此時,他們已經自碰到狗頭部落起,一路沿天山向河谷奔襲四分之三的路程。
很快,千餘雷騎懸停陸白身側,八千破蠻軍夾相讓道,眼中儘是關切之意。
彭豪來到周晉、英布身側,還不待打招呼,便聽自家大哥說道。
「回來就好,快速整軍,聽將軍命令行事。」
彭豪抱抱拳,不再言聲,靜靜看向眼前那個男人。
「吼!」
夔嘯嘶吼,二十多米高的身姿出現在陸白腳下,看向紀涯的獸眼中儘是譏諷。
紀涯看著遠處靜靜飄蕩的那杆「陸」字青旗,睚眥欲裂。
「破蠻軍陸白!」
聞聲,陸白看了看紀涯,沒有說話,向後揮了揮手。
「撤軍!」
紀涯死死的看著那九千軍井然有序的快步後撤,一言不發。
陸白眼見手下軍隊脫離對戰距離,再次揮手,千軍雷騎倒退。
沒有留下一聲言語,很快陸白率千軍雷騎回到了破蠻軍。
「回營!」
紀蒼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眼神暗了暗,恨聲道。
「紀涯竟然沒敢動手!」
一旁的逢年看了看紀蒼,不置可否。
人名樹影,破蠻軍的威懾力早就在眼前人身上打出來了。
「你這計謀看來不行啊,白白給陸白做嫁衣?」
聞言,逢年拱手抱拳:「殿下,您覺得陸白貪不貪呢?」
說白,逢年繼續道:「便是他能忍住,他手下能忍得住?」
聞言,紀蒼看著俯首的逢年,眼中閃過一道忌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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