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騰的突然襲擊,讓韓老帶著韓斐遠走,許舟前往中州。
陸白在四面環敵的處境中,沒有了外助,整個人處在被動應對之中。
譬如臨時起意「暗殺閻旭」,帶來的連鎖惡劣反應。
此前一直沒有自身勢力、自己信息渠道的弊端一下就凸顯出來。
而韓斐留下的這枚玉令,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正與青州第一花舫「瓊花觀」有關。
想到此處,陸白細細回顧三人一起去「瓊花觀」的場景。
「那名宮裝女子!」
「還有『詩詩』?」
接著想到現在下落不明的韓斐,陸白不由神色一暗。
…
翌日清晨,陽光和煦。
陸白正和小小吃著蔥餅,突然看到小小脖頸上突然多了一個玉墜,不由引起陸白的注意。qqxsnew
「你這個玉墜哪裡來的?」
說著,陸白從小丫頭身上取了過來,只見玉身翠綠,渾然一體,單看成色便價值不菲,內里更是有氤氳流淌,上雕有劍刻,明顯這是一枚護身符。
小小見陸白翻來覆去觀看,一臉認真的模樣,仿佛回想起什麼,連忙伸手從陸白手中搶過玉墜。
「這可是我們青州學堂的學子印章。」
「是信物。」
「看見裡面的名字了麼?」
「李小小!」
「江先生專門叮囑遇到壞人就摔碎印章,到時候江先生就從天而降。」
唰唰,說到興奮處,小丫頭拿起筷子手舞足蹈起來。
「就像你,臭陸白,你要是再敢打我屁股,我就召喚江先生……」
「嘖嘖,這個絕對能給你啊。」
小小越說越興奮,只顧在大廳拿著筷子洋舞,渾然沒有發現自己禿嚕嘴了。
隨著李女俠興頭髮完,才注意到滿頭黑線的陸白。
好傢夥,陸白就說第一次見江姓老嫗還有點表面情誼,
之後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動不動就惡語相向。
合著罪魁禍首就在這啊!
「咳咳,哥……」
「別,我不是你哥,我叫臭陸白。」
「哥~」
…
一路上,小小苦著一張臉,心裡不斷地腹誹,陸白也沒慣著這個叛逆丫頭。
兄妹二人再次早早來到青州學堂,老遠小小就招呼江先生。
「江先生早。」
兄妹二人禮畢,小小急忙跑到江先生身後,「哥哥再見!」
陸白沒有搭理她,臉色恭敬,「多謝江先生對小小的照顧」,說著指向小小脖子上的玉墜,「此物太過貴重,還請您收……」
陸白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江先生不待打理自己。
牽起小小徑直向青州學堂走去。
「青州學堂可是青州書院的希望,是你們這些敗類能比的?」
一道冷聲傳入陸白耳中。
「……」
陸白頭也沒回地騎著小黑奔向「瓊花觀」。
清早的瓊花觀,除了一些「夜客」偷偷摸摸地跑出來,冷清一片。
陸白拂了拂衣袍,在小販羨慕的眼光中、在一群婦女的指指點點中,瀟灑邁入大門。
「公子來得可早,姑娘們可還都在歇息呢?」
「咳咳。」
「得,我現在就叫他們梳洗。」
「很快,爺您看,還沒吃早點吧,咱這的瓊花棗餅可是一絕。」
「嘗嘗。」
「那爺?」
「八樓。」
「要?」
「玄機!」
…
在玄機姑娘的伺候下,陸白吃完早點,摸了摸有些鼓脹的肚子,不由又看了看「瓊花棗餅」,確實一絕。
「公子,玄機再彈一曲?」
「不必了。」
陸白看了看臉色有些嫣紅的玄機,輕咳一聲,「玄機可知這瓊花觀的負責人是誰?」
「正是奴家啊!」
「嗯?」
陸白略帶驚詫地看向玄機,就見玄機伸了伸懶腰,沖陸白嫣然一笑,解釋道。
「韓公子出錢,負責規劃,奴家經營。」
說著指向陸白自進門就不小心掉在桌子上的「瓊」字玉令。
「不過現在,都是屬於陸公子。」
「包括奴家!」
陸白肅了肅臉色,「玄機姑娘還是不要開玩笑了,陸某過來確實有些問題要請教瓊花觀主人。」
「你就是啊!」
看著嬉笑的玄機,陸白陷入了沉默。
玄機見狀,輕笑一聲,「陸公子見諒,玄機不開玩笑了,咱們說正事。」
聞言,陸白輕舒了一口氣。
「不知…」
「陸公子要…」
看到陸白的示意,玄機也沒有客氣。
「我先為陸公子簡單說一下瓊花觀的情況吧。」
「瓊花觀是青州城最大的銷金窟,幕後主人便是韓公子。」
「不過依規矩,認令不認人,這『瓊花令』陸公子可收好了,再掉那,玄機就只能同公子露水情緣一場了!」
玄機話音剛落,便看見桌上的「瓊花令」便沒了蹤影,不由捂嘴一笑。
「所以公子您別老是穿一身黑袍,咱也不缺那點錢。」
「咳咳。」
聽到陸白的咳嗽聲,玄機順勢話頭一轉,
「就如公子所見,我們這些女子大的本事沒有,但是平日裡來來往往人多了,自然消息也就知道的多了。」
終於,陸白聽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轉頭看向玄機,後者瞬間會意。
接著陸白就見玄機拍了拍手,就見老熟人「詩詩」推門而入,向陸白俯身一禮,放下幾枚玉簡,便轉身離去。
「這就是自今年以來,整個青州城的全部信息了。」
聽到這,陸白神色一動,接著便伸手拿起桌上的玉簡。
就聽玄機聲音陡然一冷。
「陸公子可要想好了!」
「嗯?」
陸白皺著眉頭看向玄機,玄機又恢復了陸白第一次所見的模樣,平靜、清冷。
「雖說前東家的規矩是認令不認人,可我們姐妹是認人不認令。」
聽到此處,陸白瞬間意會到了玄機的意圖,不由搖頭一笑,放下手中玉簡。
「玄機姑娘也是爽快人,咱們就一次性把話說完,不必要藏著掖著。」
看出了陸白臉上的不耐,玄機臉上泛起一絲苦笑。
「公子也知道,這瓊花觀女子都是苦命人,做的又是這不上檯面的生意,便是時時笑臉逢迎,總會有這般不是,那般不是。」
陸白沒有回話,靜靜等待著玄機的下文。
「這亂世初定,奴家這些風雨飄搖的女子只是想求一份安身之所罷了。」
說著,玄機起身,面向陸白躬身一拜。
「欲求先予,這點規矩陸某還是懂的!」
陸白轉頭看向玄機,淡然接話道。
「前兩天閻家二房閆旭糟蹋了咱們瓊花觀的一位姑娘。」
「所以他前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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