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街水色瀲灩,梁府。
「小姐,那個小女孩還是不肯進食,您看,怎麼處理?」
聞言,梁芊芊揉揉眉心,不知怎麼,她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自騰哥在泗水武場突然著急離開之後就杳無音訊,這一狀況令她整個人一直處在惴惴不安的狀態。」
想到李小小,不由接著想到陸白,可想到今日騰哥展現的實力,梁芊芊提著的心又慢慢放了回來。
「騰哥一定不會有事的。」
「陸白,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梁芊芊輕聲呢喃道。
就在這時,一個侍女神色匆匆地闖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府上突然有人來拜訪,老爺親自接見了他們,還請您到前廳一敘。」
「啊?」
聞言,梁芊芊神色一驚,接著眼中亮起一絲喜色。
「一定是騰哥,不然爹爹不會讓我出去的接待的。」
梁芊芊長舒一口氣,神色慢慢舒緩下來,連忙收整儀容,正被趕去閻府,可剛踏出兩步,好像想到了什麼,不由停下了腳步。
「騰哥一定是受了傷,不然他一定會親自過來的。」
梁芊芊激動得輕聲自語,說著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潔白玉瓶,輕輕摩挲,接著轉頭看向侍女,似有期待地問道。
「那拜訪之人可曾提到我什麼?」
侍女被梁芊芊這麼一問,突然想起什麼,一拍腦門。
「對了,那伙人說是給您帶了一件禮物,要親自轉交給你呢。」
小侍女急忙答道。
聞言,梁芊芊瞪了侍女一眼,快步向接待大廳跑去。
很快,梁芊芊就見到了言笑晏晏的父親。
梁父本名梁賓鴻,是青州刺史,整個青州之主。
「父親,女兒」
還不待梁芊芊把話說完,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世妹好久不見,康今晚冒昧打擾,是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世妹行個方便。」
張康低頭看著梁芊芊,輕聲說道,而梁芊芊恍若未聞,眼神一直死死地盯著坐在賓客側的陸白。
只見陸白正在閉目輕輕小憩,對梁芊芊不敢置信的目光好似沒有看到一般。
「世妹,世妹?」
張康的話驚醒了正在驚慌中的梁芊芊。
看著驚慌的梁芊芊,張康耐著性子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卻見陸白陡然間睜開雙眼,邁步走向梁芊芊。
「把我妹妹還給我!」
陸白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殺機,一瞬間,冰冷的殺氣把梁芊芊徹頭徹尾地澆燒醒。
在陸白強烈的殺機之下,梁芊芊連轉頭看向父親的姿勢都做不到。
羞憤、驚恐、憤怒,不斷地在梁芊芊臉上湧現。
「年輕人!」
隨著一道厚重的聲音響起,梁芊芊被壓制的氣勢瞬間飄散一空。
「來人,帶這少年的妹妹上來。」
「父親」
梁芊芊還想說些什麼,只是梁賓鴻揮了揮手,滿臉不耐,見狀,梁芊芊不敢再說些什麼。
很快,小小就被侍女帶了出來,只是小丫頭滿臉凶狀,遠遠地吊在後面,從侍女手上被咬出的傷痕可見一斑。
老遠,小小就看到了陸白,快步跑了過來,撲進陸白懷中。
陸白低頭看向小小,細心地檢查小小上下,發現除了臉上不小心擦了一點灰塵,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懸提的心不由放了下來。
張康看到陸白的神色,心下瞬間有了底,旋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翹起二郎腿,施施然喝起了茶。
梁賓鴻看到這一幕,臉色不由沉了下來。
陸白抱起小小,靜靜地走在梁芊芊面前。
「啪」,一個右上抽。
「啪」,一個左上抽。
「啪」,一個正抽。
「以後別在我面前出現!」
說罷,隨手將閻騰的人頭丟進梁芊芊懷中,抱著小小轉身揚長而去。
「啊——」
張康看著陸白遠去的身影,轉頭看了看還在尖叫的梁芊芊,眼中的嘲弄一閃而過。
「梁伯父,您雖然就芊芊這麼一個孩子,可還是太寵了一些,這不,有時候膽子太大,有時候太小。」
「這可不大好啊。」
說著,張康將掉在地上的閻騰重新放進梁芊芊懷中,順手拍了拍梁芊芊的肩膀。
「世妹,你可一定要聽話啊,可別把陸白的話當成耳旁風啊。」
「或者沒有什麼事,哀悼哀悼亡夫。」
「哦,你看看,忘記這一茬了,我也是今早發現閻騰在泗水街被人殺害拋屍,我這就去把兇手緝拿歸案。」
「可千萬要節哀順變啊!」
說著張康起身沖梁賓鴻抱拳示意,「伯父,青州好久沒有這麼大的命案出現了,賊人太過兇殘,閻家二子都慘遭殺害,小侄公務繁忙,就先行一步了。」
見狀,梁賓鴻也沒有什麼心思回話,衝著張康揮揮手。
張康快步走出梁府,追上了抱著小小的陸白。
「我還以為你會當著梁賓鴻的面殺了梁芊芊。」
張康看著在陸白懷裡已經熟睡的小丫頭輕聲說道。
「你好像很希望我殺了她。」
「那不然呢?這種動不動背刺的賤人留著過年麼?」
「那我現在進去也不遲。」
「嗬,以後見面的機會還多得很麼,隨手一刀的事,沒必要多跑。」
陸白定身看了看張康,打量片刻,輕笑一聲,「看來你那個堂哥很棘手啊。」
「確實很棘手,閻騰都不算什麼。」
「哦?」
「但是我對你有信心。」
深夜,張府。
許舟經過及時的搶救,已經甦醒了過來,只是還是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
「韓斐被韓老救走了。」
「聽說了。」
陸白靠著床架,坐在地上,輕聲回答道。
「韓斐他只是」
「我知道。」
「韓老也是,不是故意將小小」
「我知道。」
「傷好之後,我會去中州。」
「好。」
良久,沒有話音傳來,陸白轉頭看見許舟捏著拳頭看向自己。
「你喜歡的黑山花雕。」
陸白隨手沖許舟遞過一壇老酒,接著自己也開了一壇。
「砰」。
兄弟二人碰壇,仰頭便是豪飲。
「呼,爽。」
許舟出聲嘆道。
「那我在中州等你,到時候,咱兄弟力奪九州魁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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