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都可以是吧?大叔。」
「只要我莫雲能做到的,不過說到底這世上恐怕還沒啥我做不到的事。」
望著眼前這個極其自命不凡的囚徒,任子華卻很意外的相信他所說的。
「放了他吧,小嵐。」
馮小嵐聞言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走過去把牢門的鎖打開了。
「這些鐐銬並不只是普通的鐐銬而已吧?」進入到牢房裡面,任子華仔細瞧了瞧那些個鐵鏈,又如此說道。
「傳聞有種能抑制人體劍氣的流動的寶具,名為天鎖鏈,劍士只要被其鎖住,便會被一定程度限制住劍氣的運轉。」
說著,馮小嵐又粗略數了數眼前琳琅滿目的鏈子:「據說一根天鎖練便可以使一個劍氣境界已至六重的劍士,完全喪失運轉劍氣的能力,你居然被這麼多根鎖住」
「怎麼,害怕了嗎?」男人被鬚髮幾乎遮住的雙眸仍透射出相當凌厲的氣勢,「放心,你們既然放了我,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對你們動手的。」
安靜異常的地牢之中,忽然似有水流聲乍現,緊接著便有一聲巨響自地上傳來。
「發生了什麼?」望著地面的方向,任子華感到很是不安,「看來王城是出了什麼亂子,我們正好可以趁這個幾乎逃出去!」
馮小嵐點了點頭,隨即拔劍斬斷了束縛住男人的幾十條鎖鏈。
被解開了持續二十年束縛的男人一下有點不適應,旋即便要跪倒在地,不過膝蓋還沒觸到地面他便將劍氣聚於腳底,自己又站了起來。
他迷迷糊糊的踉蹌了幾步,很快又立穩在了原地。
「二十年沒有站在地面上了,這種感覺——」他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真是爽啊!」
「時間緊迫,前輩還是先隨我們到地上吧。」說著,任子華便示意馮小嵐用空間魔石進行傳送。
隨著一陣紫光閃過,三人轉眼間便來到了610宿舍。
「你就是用這顆空間魔石進來的嗎,小屁孩,誰給你的?」見自己已然來到了地牢外,男人的態度似乎一下也發生了轉變。
「無可奉告。」馮小嵐面目表情的回覆道,「我們還是先抓緊時間——」
「你也感受到了嗎,馮小嵐——」此刻的任子華,臉上的表情完全是殺意畢露,「那股罪孽深重的魔氣!」
話語之間,滿身惡臭的男人當即丟掉了身上的爛衣服,然後光著身子走進了廁所。
「這裡果然有花灑啊,我說那啥,我先洗個澡換個衣服,你們等一下啊。」
驚愕之餘,馮小嵐又趕緊走到了陽台,隨即從那御劍飛到了高空。
任子華很快也御劍跟了上去,於是兩人終於看到了那個像是一座大山的巨大魔獸。
「果然又來了嗎,那個混帳傢伙。」望著魔獸的頭頂,任子華似是本能的感應到了什麼,「可是為什麼挑這個時間」
「雖然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算盤,但今天是公主結婚的日子,會不會有點太巧了?」
就在兩人話語之間,城內突然颳起了一陣狂風,漫天的風沙瞬間遮住了他們的視線。
「怎麼回事?」
朦朧之間,任子華看到了一道誇張的藍色劍波正向魔獸疾馳而去。
「那是孤城千里!」望著遠處驚天駭地的劍招,馮小嵐一下瞪大了瞳孔,「浪海劍法看來翟望川是已經傾其所有,全力以赴了啊!」
大教堂的廢墟之上,翟望川望著自己扔出的大招,已是覺得勝負分曉。
而就在劍招即將觸碰到巨魔時,其頭頂的沃爾尼克又如此說道:「化作壁壘吧,修羅羅!」
兀的,那鎧之巨魔像是接受到了命令,隨即發動了自己的能力,將周身原本岩石構成的身體表面化作了更加堅硬的鑽石。
「那是」望著魔獸異變的身體樣貌,翟望川暗覺不秒的同時,自己的劍招也已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前者身上。
二者相撞,一股可怕的聲響瞬間籠罩了整個王城,所有人的目光也紛紛投向了那被滅城劍招擊中的魔獸。
然而接下來出現在眾人眼前的一幕,卻是令他們陷入了更深的絕望之中。
「怎麼可能」望著遠處未被傷及分毫的魔獸,薛冷冷的臉上布滿了前所為有的恐慌,「那可是鬼級劍法的最終劍招,況且翟望川的劍氣境界已至第十重他揮出來的這一招竟然會斬不了那頭魔獸?」
此刻的翟望川更是面色鐵青的愣在了原地,他像是失神了一般直視著眼前完好無損的魔獸。
「這就是你的殺招嗎?真是無趣!」魔王之子打了個哈欠,隨即吩咐道,「走吧沃爾尼克,去踏平天子的宮殿。」
於是,那頭足以俯視城堡的魔獸終於行動了起來,不過它那層堅硬的鑽石外表也逐漸恢復成了原樣。
鎧之巨魔每邁動一次步子,整座王城便跟著顫抖一次,所有人的心也跟著顫抖一次。
「這個方向他們的目標難道是皇帝嗎?」見狀,薛冷冷難免擔憂的說道,「絕不能讓他們再向前邁進一步了。」
「可惡!我的劍招居然如此的不堪」說著,翟望川無比憤恨的將手中的長劍插在了地上,「這下我還有何臉面去面見陛下!」
「現在還不是自責的時候,公主還在他們手上呢,陛下也還身處險境!」說完,薛冷冷已是在腳下構築出了魔法陣,「高階魔法【飛行】!」
隨著耀著藍光的魔法陣在腳底生成,薛冷冷的身軀已是緩緩升空而去。
事到如今,我也只有使出那個超位魔法來應敵了嗎
這樣想著,她已是飛到了巨魔的身後。
而沃爾尼克也已察覺到了敵人的接近,他於是瞄準了下方的薛冷冷,又使出了那招嫉賢之噬。
五道像是能撕裂一切的魔氣利刃隨即猛然沖向了薛冷冷。
望著快速接近自己的死亡利刃,薛冷冷也並未太過驚慌,而是趕緊使出了高階防禦魔法【玄武罩】來抵擋。
「這種質量的魔法,這個女人好像還挺強的。」望著生成在女人身前的防禦罩,沃爾尼克不禁露出了詭異的笑,「據說這個國家最強的魔法師便是一個女孩,該不會」
五道黑色利刃與玄武罩相撞,雖然成功擊碎了後者,但自身的威力也是被徹底抵消了。
「少主,來者不善。」
「蠢貨,你忘了我們手裡有什麼了嗎?」魔王之子說著一把掐住了身旁公主的脖子,然後朝後方的薛冷冷喊話道,「不想這個女人出事的話,你最好不要亂來。」
果不其然,薛冷冷見狀只好停在了空中。
「卑鄙」她望著魔獸頭頂被挾持住的公主,不由握緊了雙拳,「你們要是敢動她,休想活著離開這裡!」
「哼,不自量力。」這樣說著,魔王之子已是沒把這條跟屁蟲放在心上,他於是乾脆將手中的胤泌一下扔了出去,「真是可悲啊公主殿下,我在您的王國將您劫走,滿朝能臣卻沒人能阻止我,甚至連自己即將成婚的夫君也對你見死不救,真是可悲啊!」
被狠狠摔在地下的公主卻是露出了一副相當輕蔑的表情:「盡會用些卑鄙的手段,魔族之輩果然儘是些無恥之徒!」
「無恥?這些計謀可不是只有我們魔族會用啊,你們不過是沒有玩過我,便反誣我們無恥,所以人類就是這麼的自視清高而又愚蠢至極!」說著,身著西裝的魔王之子一下爆發出了強悍的魔氣,隨著烏泱泱的魔氣包裹住全身,他的那身藍色西裝再次化作了之前的黑衣,「這樣愚昧的種族早就該滅亡了!」
此刻的教堂廢墟前,一蹶不振的翟望川還是呆呆的站在那裡。
「喂,我說,教堂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趙凱楓手裡拿著一串冰糖葫蘆,有些茫然地望著眼前的風景,「翟望川,我的女人去哪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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