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霸感受到了徐婉的神情變換,故此便低下頭打趣道:「不是你吵著要來的嗎?怎麼現在怕了?」
「哼,我才沒有怕!」
徐婉說著,便伸手對著韓霸的腰間狠狠的掐了一下。
對於這種親昵的舉動,在韓霸和徐婉的眼裡看起來自然是沒什麼,但是在那老鴇眼裡,這可是兩個大男人,所以就算是見多識廣的老鴇,也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只聽她輕聲嘀咕道:「這林子大了,還真是什麼鳥都有,我還真沒見過,兔爺兒逛窯子還自己帶伴的!」
「媽媽,這正是人家的雅趣呢!」
老鴇子聞言,輕笑一聲,眼見韓霸和徐婉走近了,便不由趕忙上前招呼道:「您二位好久不見啊!」
由於這兩位都是風流場的新客,所以便不明白老鴇的這番話術,故此便都有些疑惑了起來,老鴇自然也是看出這二位都是未經風月的雛,故此臉上笑意,更加濃郁了幾分。
「這麼看來,二位是第一次來吧?」
韓霸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徐婉接茬道:「慕名而來,這醉紅塵可也算是聲名遠播了!」
「這是哪裡話,全憑您抬舉,還不知道兩位公子如何稱呼啊?」
「我姓徐,他姓趙,都是途經此地的客商,今日想來放鬆一下。」
「哦,原來是這趙公子,徐公子啊!我這裡便的做不了,說起消遣二字,卻是世上少有的好地方,對了我這樓里最近剛來了幾個容貌俊俏的後生,雖然模樣氣度不及二位,但卻也是極為聽話的,我這就讓他們來服侍二位!」
聽到這話後,徐婉還沒有發應過來。
韓霸卻不由嗔怒道:「後生!男的?」
「韓公子,您這不是說笑了?哪有姑娘家自稱後生的!」
老鴇一臉笑意的看著韓霸,可她發現自己說完這話之後,韓霸的臉色卻直接變得難看了起來。
「老子可沒有龍陽之好!找個清雅的房間,我們想見見那聲名遠播的狐媚兒!」
來者即是客,老鴇自然是沒有將人放走的意思,故此她連忙伸手招攬:「好說,好說,二位裡面請,裡面請。」
其實按理來說,這客人自然是不用老鴇親自接待的,畢竟這每日來往的客人,沒有八百也有一千,所以這一干人等都需要老鴇親自迎接的話,那豈不是會活活累死!而她今天會如此殷勤。
也全然是因為她這幅眼力,見得人多了,她完全可以憑藉一個人的穿著和言談舉止,來斷定對方的地位。
因為有許多達官顯貴,並不想將自己流連於這秦樓楚館的事情,鬧得舉世皆知,所以他們有時候也會故意穿著一些簡譜服飾,可這些人就算穿的再怎麼簡樸,也難以掩蓋他們自身雍容華貴的氣度。
故此觀人不但要觀皮,也要觀里。
而老鴇今日就是一眼看出了韓霸和徐婉絕非等閒。
所以此時才會倍顯殷勤。
她親自帶路,為他們二人尋了一個清淨的房間,這房間內陳設高雅,香爐之中裊裊香菸更是不斷升起。
韓霸識不得香味,但是徐婉卻是直接聞了出來。
「玉檀香?」
「徐公子真是個妙人,既然能識得此香,也不算是枉費此物!」
「這玉檀香素有一寸香,一寸金的說法,你如此大的手臂,也不怕我們二人沒有錢給你嗎?」
聞言,老鴇竟然不由笑了起來。
這半老徐娘,做少女嬌羞狀,竟然也沒有絲毫的違和,光是這幅情形,常人看了也免不了要心迷神亂。
「哈哈,只要識得此物,倒也不算枉費,我一看便和兩位公子有緣,這些許玉檀香又有個什麼要緊的!只要兩位公子玩的開心,這就算是抬舉我了!」
「老闆娘,你這張巧嘴也真是世上少有啊!對了,那狐媚兒?」
「哈哈,公子莫急,我這就為你們兩位叫去!」
「哦,那就有勞了!」
說完,徐婉從懷裡掏出了五張一百兩的銀票,然後順手遞給了這老鴇。
老鴇伸手接過,隨後只見她只是輕描淡寫的接了過去,臉上神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對於其這幅神情,韓霸和徐婉也不由感到極為舒服,畢竟這樣八面玲瓏的人物,自然是極為使人束縛。
老鴇扭動腰肢,徑直走出房間。
此時房內就只剩韓霸和徐婉兩人。
韓霸滿臉笑意的看著徐婉:「你是不是背著我,去過這動地方?」
「你胡說什麼,我還沒有懷疑你,你倒是先來懷疑我了!」
「不要是說自己沒去過,我實在是不願意信的,畢竟你這招娼納妓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於熟絡了,所以你說你是第一次來的,這實在有些難以令人信服!」
「韓公子,你要是再胡說,我就把你丟出去,免得擾了本公子的雅興,你明白了嗎?」
韓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繼而說道:「好吧!好啊!全由你說了算!今日我是絕不會打擾徐公子你的雅興的!」
「算你識趣,這是賞你的!」
說完,徐婉伸手捏起了桌上的一粒葡萄,然後徑直丟給了韓霸。
韓霸也是極為配合的張嘴接住了葡萄,然後連嚼都不嚼直接咽了下去。
二人坐在窗邊,這窗外便是煙波湖景,在月色的照耀下,碧水清波,更添幾分雅趣。
等了片刻,這老鴇才輕推門頁走了進來,而在她身旁站著一名懷抱琵琶,身披大紅長袍的女子。
由於此時不過三四月天氣,晚間這江邊寒意更甚。
所以這女子才會有此裝扮。
長袍遮真,琵琶遮面,所以並不能看清這女子姿容。
老鴇將人帶到之後,輕聲笑道:「人我帶到了,那就不再打擾兩位公子了。」
說完只見這老鴇極為識趣的走了出去,然後更是順手帶上了房門。
此時房門緊閉,至於這房內的氣氛則是徑直變得尷尬了起來,韓霸杵在這裡,只覺得全身不自在,可是徐婉卻依舊是神態自若,她不但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興趣高昂,似乎她比韓霸對這個女子還感興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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