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劍,威力無窮,韓霸手中重戟,也是巨力無邊。
二者迎風相撞,怦然一聲巨響過後,韓霸被巨力所震,兩隻手臂不由高高揚起,但於此同時廣承平,也未見得能好上多少。六合劍,共計六柄長劍,卻被韓霸一舉震斷四柄。
隨即仍然懸在空中的,也只有一柄「人劍」,一柄「鬼劍」。
廣承平面色鐵青,他抬手接過這兩柄長劍,隨後滿臉怒意的看著韓霸,雖說先前一擊,他自身並沒有收到多大的傷害,可是這六合劍,六去其四,僅剩兩柄,所以廣承平自身實力也瞬間銳減了一大截。
與此相比,韓霸處境卻要更加艱難一些。
陽關十三疊,終究是傷人傷己的功夫,就算韓霸身登一品,此時用起來也是頗為費力,見破了六合劍陣,韓霸便重新收回重戟,取出雙刀。
割鹿,胭脂兩柄長刀被韓霸,交錯持於手中,他冷眼看著廣承平,二者目光相交,不過一瞬功夫,二人再度出手。
雙刀對雙劍,氣勢貫長虹。
韓霸手中緊握長刀,隨即對著廣承平當頭砍下,廣承平橫持雙劍,勉強對付,雙刀砍下,他踩在地面上的雙腳,便直接下沉三分。
瞧見這種架勢後,韓霸一鼓作氣,手中雙刀輪轉不休,他身形旋轉,借力打力,這雙刀力道,一刀勝過一刀。
而此時韓霸似乎也有了一絲明悟,他將從玉衡樓處所學所感的招式,一併用上,刀勢兇猛,廣承平招教不住,故此也逐漸力竭。
韓霸也不再苦苦相逼,他手中胭脂刀做勢一旋,隨即直奔廣承平胸腹而去,刀勢兇猛詭譎,防不勝防,廣承平無奈只得後退。
但自古有言,兩軍交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而這兩人交戰也同樣如此,廣承平一招勢頹,自身氣勢就直接落於下風。而韓霸則是趁勢而擊,居高臨下,大有一發不可收拾之態。
廣承平無奈,氣力衰竭,隨即只能連連敗退。
韓霸雙刀連砍,廣承平招教不住,手中雙劍竟然直接擊落在地,長劍掉落之後,他索性也不在躲避,一步逼上前去,而後雙拳轟出,韓霸雙刀掄起,故此中門打開,一時間收刀不及,於是便硬生生的挨了兩拳。
受了這兩拳之後,就算是韓霸也有些吃不消了,雖說他有一品實力,可是對方也並不比自己弱上多少,所以在毫無防備的前提下,挨了這麼兩下,他體內的一股真氣,便被直接打散,他捂著自己的腹部,連連後退,然廣承平則是乘勢追了上去。
見廣承平窮追不捨,韓霸一退再退,好不容易喘勻了胸中之氣。
他雙手向下一垂,首重兩柄長刀直接墜落於地,隨後他正面迎敵,也不相避。
此時二人皆是動了肝火,所以根本不再閃避,兩人用真氣包裹拳頭,互相猛轟了過去。
片刻功夫,兩人已然轟出去二十幾拳,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的,自然是兩邊都羅布的好處。
三十拳後,韓霸嘴角已然溢出了鮮血,至於廣承平的狀態,比韓霸也好到哪去,他現在一身骨頭,被韓霸砸斷了十幾根,此時在外人看起來,他們的招式,並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好說,但要知道他們以如進修為早就已經達到了脫繁至簡的地步,平時抬手裂碑碎石都不在話下,所以此時打在人身上,這就更不用說了。
隨著自身傷勢加重,廣承平的速度越來越慢,韓霸見狀,冷笑一聲,而後退去一步,留出空間,轉身抬腿一腳踢出。他這一腳力道重到了極點,廣承平閃躲不及,愣是被這一腳直接踹飛。
先前已然受了重傷,所以此時再加上這麼一腳,廣承平幾乎丟掉了大半條性命,韓霸並沒有再動手,廣承平在他那大弟子龍尤的扶持下,緩緩的站了起來,可站起來之後,體內氣息不暢,更是直接一口鮮血噴出。
「哼,怎樣,還想要回你的劍嗎?」
韓霸此時問話,也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而廣承平縱橫江湖盡百年,又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屈辱,故此他一把推開龍尤:「你今日,執意冒犯,那我斷然是要和你分個你死我活。」
說罷,他伸手一探,便從地劍甲亭兩邊拔出了一柄長劍。
而韓霸並不急於動身,而是冷笑著說道:「你若是執意要找死,我並成全你們,而且我也不妨告訴你,今日殺了你之後,我還會將劍門於江湖除名,從今以後,這世上便不再需要有劍門了。」
聽到韓霸的話後,廣承平身後一眾弟子,一時間也不由面面相覷了起來,因為他們眼見自家老祖不是韓霸的對手,一旦老祖死在韓霸手上,自己這些人又該何去何從呢?
對於這些人的想法,韓霸自然是懶得去理會什麼。
見廣承平執意再戰,他手中在此握住了隨身所攜的兩柄長刀。
「韓霸,你今日休想從我蜀山下去!」
「佛天萬劍!」
廣承平怒吼一聲,隨即抬手向前伸去。
他抬手之時,這滿山的長劍,都不由發出了陣陣長鳴,見到這種動靜之後,韓霸也不由得聳起了眉頭,因為他知道,接下來勢必會迎來一場苦戰。
故此他此時也慎重萬分,將自身真氣也調動到了極限。
就在他等待迎接廣承平的攻擊之時,一柄長劍,直接從廣承平胸口處刺入,銳利無比的劍刃,從胸前透出,一眼望去寒光閃爍,令人不寒而慄。
對於這突然發生的變故,韓霸也是一臉的疑惑和震驚。
廣承平的臉上,此時震驚和疑惑交替閃現,他扭過頭去,發現將長劍刺入自己身體的不是別人,正是蜀山劍門的大弟子龍尤。
「龍尤,你」
這龍尤此時似乎是生怕廣承平不死,他手中長劍順勢一擰,這一劍下去,廣承平痛苦無比,龍尤作勢抽出長劍,他胸口位置,更是直接噴出了一道血柱,看見這一幕後,就連韓霸也感到了無比的震驚。
「祖師,休要怪我,我這也是為宗門著想,你就安心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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