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霸在山間谷底待了約有五個多時辰。
這五個時辰之內,他終於算是消化了謝小花贈予自己的潑天修為。
他看著自己身前謝小花的屍體,心裡就如同是堵了一個大石頭,苦嘆兩聲後,他站在謝小花的面前拜了三拜。
「謝大哥你放心,我說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等我上山了結你的恩怨,再親自帶著你回金陵!」
說完他便站起了身子,活動了一番自身經絡,他此時身體上充滿了力量,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使得他為之興奮不已。
他撿起了謝小花的胭脂刀,兩隻手各提一刀,左手胭脂,右手割鹿。
韓霸仰頭看著山谷頂端,而後深吸一口氣,一躍而起。
但在這途中他身形一個侷促,險些沒有掉下來,很顯然他並沒有完全適應和掌握自身的能力。而謝小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並不主張韓霸現在就上去和那一群人產生爭鬥,因為這對於韓霸。來說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雖說他把自己一身修為都給了韓霸,但在終究不是他自己修煉出來的,所以其中也自然是有著千差萬別。
對此韓霸面對赤龍嶺上那些傢伙是沒有能力與其為敵的,真的遇上他們就連自保都是個問題,所以帶著自己一定會是個拖累,所以他才會選擇果斷結束自己的生命。
對於這一點韓霸又如何會不明白呢?但是對於他而言,這個仇一天不報,自己的心中便會一天不安。
所以他就算是拼去性命不要,也要宰了赤龍嶺上那些混蛋。
說什麼江湖道義,說什麼光明正大,到最後卻又做了些什麼呢?面臨天劫,一個個畏懼如螻蟻一般,而天劫過後,卻又趁人之危!
如此行徑,天理不容,而漫天諸神無眼,不收他們,那我便自己去收!
他手持雙刀,片刻工夫,重登雲霄台。
此時赤龍嶺上一片寂靜,畢竟諸多事情皆以了結,他們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原本大張旗鼓的場面,現在也都已經平息了下來。
韓霸手持雙刀,一路走去。
過了越有片刻工夫,他便來到了道觀門口,道觀之內燈火通明,很顯然眾人此時正齊聚於道觀之內。
由於他此時已經有一品實力,所以走起路來,旁人自是聽不到絲毫動靜,他只是站在道觀之外,就能清楚的聽到裡面眾人的交談聲音,其實裡面那些人如果有意識的去感知,也還是能發現他的身影的。
但是眾人卻並沒有這個意識,因為在他們的認知里,韓霸和謝小花早就已經死了。而且赤龍嶺下,還守著那麼多門人弟子,所以是不可能有人能輕易上來的。
韓霸站在道觀門口,一言不發,天上的月亮散下一輪光輝,投在他的身上,似乎是編織成了一件銀白色的羽衣。
道觀之內李般若坐在主位上,枯樹和尚,葉無風等人,依次列坐。
眾人相視良久,而後枯樹和尚率先開口道:「諸位,現如今江湖高手凋零大半,就算是今日那活下來的幾人也是實力大損,所以從今以後這江湖之上,我們的地位可就沒人能夠動搖了!」
「好了,這種話就不要多說了,記住今日赤龍嶺上的事情,我們幾人都要將其爛在肚子裡,否則日後,你我必將為千夫所指!」
「葉無風,你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我還真是沒有想到,到頭來你這傢伙竟然比枯樹和尚的心思還要狠毒,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謝小花一直壓制著實力,而是你趁機打開的天門吧?」夜嫿音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之後,葉無風目光如劍一般筆直的刺向了夜嫿音。
「現在說這話估計也沒有什麼用了吧,事到如今,你們還以為自己能摘得乾淨嗎?天門開啟之時,可沒有人攔著你們上去對付那些天兵靈魄,你們貪生怕死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好了好了,事到如今,再去爭論這些屁話,又有什麼意義,當初你我幾人,可並沒有誰反對過這個決策,現在事情既然已經成功了。那更不應該再來引起內亂才是!」仟千仦哾
「隨你們的便吧,我沒有什麼想說的。」
葉無風輕聲說道。
「好了,都不要吵了,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考慮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呀?」
「接下來,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和朝廷去抗衡什麼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朝廷當初之所以發兵圍剿我們只是因為江湖門派勢力眾多,他們難以管轄才是,而我們不願意投靠他們,是不想成為他們手下鷹犬,平白損耗勢力,這個觀點你們大家都認同吧?」
眾人沉默不語,很顯然這話說的並沒有什麼問題。
「可我們現在就算是投靠了朝廷,也依舊會成為他們手底下的鷹犬,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現在江湖上還能獨大的只有我們幾家了,所以我們就算是投靠了朝廷,剿滅的也是那些沒有一品高手坐鎮的門派,這對於我們而言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有些道理這麼一來,我們也能免於和朝廷抗衡了,不過朝廷那邊,會輕易接受我們的投誠嗎?」
「這自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所以我們勢必還是需要繳納出投名狀才是!」
「投名狀?」
「沒錯。想要朝廷信任我們,只有這麼做!」
「可是我們該對誰出手呢?」
「呵呵,這不是有一個很現成的目標嗎!」
「你是說謝家?」
「沒錯,我們眾人逼死了謝小花,但謝家勢必不會善罷甘休,正所謂是斬草除根,所以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嗎?謝家雖然還有高手,但沒了謝小花坐鎮,他們也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輩罷了,謝家久居金陵城,他們家族的積蓄絕不在少數,所以能將他們一舉鏟滅的話,你我所能得到的東西,也是極為可觀的!」
眾人商議的極為投入,而門外的韓霸,卻是將這一切清清楚楚的聽入了耳中一時間他怒不可遏,抬起腳一腳踹開道觀之中那厚實的門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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