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的蛟龍內丹對於韓霸來說,無疑是一柄雙刃劍。
其中蘊含的巨大能量,可以在片刻功夫內毀滅一切,也可以將韓霸體內的傷勢,治癒如初。
他知道自己似乎是莫名其妙的上了賊船。
可是現如今再想下來,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韓霸走在前面,徐柔就遠遠的跟在他的身後,她看著韓霸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也不好多少什麼。
走出去頗遠一截,韓霸見徐柔不曾跟上,便不由回過頭去,望著她。
「二姐,還是走快一點吧,否則等天黑了,四周有狼群出沒,可不見得會安全到哪去啊!」
徐柔聽到韓霸的打趣,便停下了腳步頓了頓。
「韓霸,你捨命救我,我也還回去了,所以我不欠你的!」
聽到這話,韓霸愣了愣。
隨即爽朗笑道:「哈哈,二姐你說的是,你並不欠我的!我扶你下山吧!」
徐柔聞言,眉頭輕皺。
對於韓霸的話,徐柔思索片刻後,果斷的答應了下來。
「背我下山!」
韓霸看著徐柔,輕輕點了點頭。
隨後俯下身去將她背了起來。
黑風嶺的山路,崎嶇難行,若是讓徐柔自己走的話,還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去了。
黑風嶺下,玉衡樓依舊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他躺在山嶺下石板上。
一臉不耐煩的等著韓霸。
「你怎麼這麼慢,我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
聽到這話後,韓霸一臉的無奈。
「誰讓你這個瘋子等我的」
對於這種想法,他終究是沒有膽子說出口的。
於是只能尷尬的笑道:「前輩,您是要和我一起嗎?」
「那來這麼多廢話,難不成說是你不願意?」
「哈哈,晚輩求之不得,又怎麼會不願意呢!」
韓霸苦笑著說道。
徐柔見了玉衡樓,心中一股子沒由頭的怯意瞬間翻湧了出來,她別過頭去不敢看玉衡樓。
而玉衡樓倒也仍是滿不在乎。
「放我下來,接下來是對平地了,我能自己走!」
韓霸聞言,彎腰將徐柔放了下來,雖說這是自己的二姐,但畢竟男女有別,現在見了生人,徐柔自然是不願意再趴在韓霸的背上。
古陶村和以往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村落呈現出一如既往的衰頹,雖然已是日上三竿之際,但是家家都不見半點炊煙。
韓霸知道這村子是怎樣一副情形,所以對這一切也都感到習以為常。
玉衡樓環視四周,最後輕聲感嘆道「這個破村子竟然還存在。」
「怎麼前輩,你來過這裡?」
「這說的不是廢話嗎?無憂潭底距這裡不足二十里,我怎會沒見過。」
「嘿嘿,前輩說的是,您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都多。」
「閉嘴吧。」玉衡樓極為不耐煩的說道,至此韓霸也不願再自討無趣。
他抬眼望村口,只見一個單薄的身影,此時就站在村口不斷的向遠處張望著。那身影似乎是瞧見了韓霸。
她先是驚愕,繼而滿臉欣喜的跑了過來。
「哥哥!」
「狗蛋!」
看見這瘦小的身影后,韓霸心中也不由得多了一絲喜悅和溫存。這個世上他為之珍重的事物並不多,真心對自己好的人也不多,但狗蛋這個丫頭,絕對是算一個。
「嗯,一個姑娘家,叫這個名字?」玉衡樓兩捋花白的眉毛,微微一挑。
但韓霸此時根本懶得理會這個老瘋子。
他快走兩步,來到了狗蛋的身前,狗蛋仰頭看著韓霸,眼中淚水便不由自主的滾落了下來。
「哥哥,你怎麼才回來,他們都說你死了呢!」
「哈哈,這叫什麼話,你哥哥我福大命大,是不會有事的!」韓霸伸手拍了拍狗蛋的腦袋,滿是寵溺的說到。
「你呀,就不要再哭了,這鼻涕眼淚一大把,可要愁死人了!」
聽到韓霸的話後,狗蛋強忍住了眼眶裡的淚水,她仰著頭,咧嘴一笑,臉上滿是天真,但這幅模樣看起來,令人心疼無比。
「好了,好了,和我一起回去吧。」
韓霸彎腰牽起了狗蛋的手,兩人一同走向了古窯村。
至於玉衡樓輕哼一聲後,便隨即也跟了上去。
狗蛋直接將韓霸帶到了村子的房間中,畢竟徐曹一行人,可都住在這裡。此時村子的院門前,兩幅白色楹聯高高掛起,白色燈籠,迎風飄揚。
韓霸遠遠瞧見,皺了皺眉毛問道:「狗蛋,這是怎麼一回事?」
「哥哥,大家都以為你們死了,就在院子裡,置辦了棺槨以此悼念。」
「哎呀,這群人,做什麼事情都這麼著急。」韓霸無奈道。
隨後他伸手推開院門,只見院落中央擺放著兩具棺槨,一群人此時圍著棺槨放聲痛哭。看到這幅情形後,韓霸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但站在他身邊的徐柔卻快步走了進去。因為她一眼便瞧見了扶著棺槨嚎啕大哭的車薦。
徐柔本就是個潑辣的性子。
她走到車薦身旁,一腳將其踹翻。
「我這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哭?」
「嗯?誰!誰!」車薦兩隻手撐在地上,此時再好的性子,也受不了這樣的委屈。
可當他扭過頭來,看見徐柔後,頓時嚇得兩眼一白,昏死了過去。
見狀韓霸不由得靠著院門捧腹大笑,他是著實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二姐夫竟然會膽小到這個地步。
徐柔看著自己的男人,也感到無奈至極,她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根本恨不得將自己的男人兩耳光扇醒。
但眾人看到這起死回生的兩人後,心中無不是狂喜萬分,徐柔更是被大姐一把抱住,她自然也沒有下手的機會了。
「二妹,你沒事吧?!」徐宜伸手抱住徐柔,眼中也不由的流出了淚水。
「大姐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嘛,我能有什麼事?」
姐妹二人哭成一團,但徐曹卻沒有過多的關注自己的女兒,他推開眾人,徑直走到了韓霸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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